第二十四章 两月

“你……”沈夫人惊讶地看着沈若凡。

“抱歉，因为好奇所以跟了过来，也听了不少。”沈若凡道。

“那你都知道了吧。”沈夫人道。

“勉强知道了，算是明白为什么爷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原谅玄驱叔了。不过玄驱叔真是个带把的，跟皇帝抢女人，还成功抢回来，在岭南生孩子，男人楷模啊。”沈若凡道。

沈夫人扑哧一笑：“知道这桩往事的人不少，但像你这么说的绝对是第一个。”

“给异人听，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的。真爱无敌嘛，喜欢，抢！管他什么世仇礼法，抢了再说。”沈若凡道。

“你这都像是个野蛮人，看着不像大侠。”沈夫人笑道。

“我本来也不是大侠，是偷美女心的风盗，也是把美女一口吞下去的笑貔貅。”沈若凡微笑道。

“风盗偷心，貔貅吞人。原来这才是你外号的来源，若是早二十年遇见你，或许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沈夫人道。

“那也是早二十年了，不过我和玄驱叔完全不搭的风格，你也就是安慰我吧。”沈若凡道。

“我这里地方偏僻，但也听说江湖如今的领军人物是逍遥王，我们一家，靠你了。”沈夫人道。

“就刚才一个解决简单。不过婶婶，打蛇不死随棍上，要杀就杀个干净，沈家一家安全，就要彻底断了人家的手，是不是。”沈若凡道。

“这就是你的主意吧，想让我充当你的内奸帮你。”沈夫人道。

“帮我不就是帮婶婶自己吗？大家是一家人。”沈若凡道。

“可我感觉你比老狐狸还老狐狸。”沈夫人道。

“不比老狐狸还狡猾，那是没法和老狐狸斗法的？我不算一个纯好人，但婶婶可以放心，我叫你一声婶婶，就不会坏你，而且关键是我不会害沈家人，沈玄驱、归儿都不会受伤。”沈若凡道。

“好，我信你。”沈夫人道。

“那便多谢婶婶的感谢，信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感谢，你们一家三口的安危，我定能护住，而且会想办法让爷爷让归儿回沈家，至于婶婶你，我也会努力。”沈若凡道，让归儿回沈家，虽然困难，但还是有些可能的，毕竟老人都喜欢小孩，就是沈夫人的身份真的尴尬，沈若凡心里也没谱。

“能让归儿回归沈家，列入沈家族谱？”沈夫人眼前一亮，“我不知你是何心思，但你若真能让归儿认祖归宗，我便是不要了这命也无妨。”

沈若凡听沈夫人说得情真意切，感受到沈夫人一片舐犊之心，心下暗暗感动，认真道：“此番岭南功成，带着功劳，却是有不小希望，了不得你们不认祖归宗。”

“那不碍事，我和夫君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奢望自己有资格进沈家家门，只要归儿可以认祖归宗就好。”沈夫人笑道。

“将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如果婶婶和叔叔不愿意再住在岭南，我就跟皇上讨一道圣旨让叔叔致仕回江南，进沈家不行，但在江南住下还是没问题。”沈若凡道。

“谢谢。”沈夫人说着竟朝沈若凡盈盈一行礼，沈若凡见状哪里敢受，连忙躲了过去，嘴上道：“婶婶，你是长辈，你的一礼，我受不起，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在沈夫人心头滑过，一股强烈的感动涌上来，眼眶竟微微发红，及时转过头去，避免在晚辈面前失态。

沈若凡也是理解，从刚才的话来看，沈夫人是被当成货物一样给送到了京城，出于利益考虑地将她送给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整整二十年，娘家的人都没有丝毫过问她，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而婆家，公公一直不接受自己，甚至因为自己，毁了自己丈夫的前途，连带着自己儿子都不被接受，若非丈夫一心一意，儿子又乖巧的话，沈夫人这几十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但即便有丈夫的疼爱，又有了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可是沈夫人心里依旧有一种期盼，就像沈玄驱看似洒脱，但是心里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伤，否则几日前也不会这么激动。

“玄驱叔来了。”沈若凡耳朵一动，听到不远处沈玄驱的叫喊声。

沈夫人略微一惊，好一会儿后才听到沈玄驱的声音，这才佩服起沈若凡的武功。

“若凡？”沈玄驱跑过来诧异地看着沈若凡，深更半夜，自己老婆跑出来跟自己干侄子一起，虽然对自己妻子放心，但总怪得很。

“玄驱叔，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竟然能跟皇帝抢女人，还抢赢了，男人楷模。”沈玄驱还没有说话，沈若凡先发制人道。

“啊？”饶是沈玄驱性格沉稳，骤然听沈若凡这个晚辈提起他那段年少糗事，不由老脸一红。

“过去几十年了，玄驱叔不会还没有放下吧。是我，我一定感觉光荣。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情债，而且皇上是我兄弟，我还真想效仿一二，真心的。”沈若凡道。

“你是真想让父亲气死吧，私奔为妾，无媒苟合，只会被人所不齿。”沈玄驱摇头道。

沈若凡眨了眨眼，他倒是险些忘了，古代和现代的巨大不同，现代人两个小年轻偷偷把家里户口本偷了去民政局登记了就结婚了，可是古代私奔，私奔为妾，生的孩子也就是庶出，而且双方都是被人所不齿，父母也会被骂无能。

“人活着始终不是为别人活得，你们两个人一可以遗世而独立，二可以在这偏远岭南，自己创礼法，三可以用拳头让所有的话都消失。我现在做的事情再荒唐，江南也不会有大的声音说我荒唐。”沈若凡道。

“明日开始，岭南一地，我要让他变作第二江南，玄驱叔需要费力些丈量土地、确定人口，登记户籍。”沈若凡道。

“岭南地势复杂……”

“地形再复杂，但地势终究不如人和，而说人和，岭南这些地头蛇再强也顶不住一头头的过江猛龙。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我还要回去成亲，没空和这些渣渣们玩。”沈若凡道。

“晚安，我先去做夜宵了。”沈若凡道。

沈玄驱看着沈若凡离去身影，愣了会儿，才笑道：“不愧是让父亲和秋伯父都认可的人，英雄出少年，两个月嘛。”

“夫君，你觉得他不会是少年得志，得意忘形吗？”沈夫人带着些担忧道。

“他刚才那股气势，跟我说，七日下岭南，我都信，两个月，是他自己用来了解的，不会超过两个月的，只是这么肯定，一定有倚仗，今晚有新发现？”沈玄驱略皱了下眉头。

沈夫人眼中闪过一分心虚，转移话题道：“归儿快饿了，我们回去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