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卢生之谋

“小人知罪，求大人法外开恩，饶了小人一命吧！”

中军大帐，秦书凡坐在主位，左右两侧各站着高要和章邯，下方则是数十名将官和豪商。

此刻帐内气氛紧张，东郡太守乔翼跪在秦书凡身前，上半身裸露，披着荆棘，负荆请罪。

秦书凡把玩着茶杯，淡淡地道：“你说知罪，那是个什么罪？”

“我……”

乔翼神色一滞，除了威胁秦书凡和指使人动手外，他还真没犯什么大罪，而且前面还没执行就被高要揍了一顿，之后更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说起来也很冤枉。

他眼珠子一转，道：“不怪小人，都、都是姜山、张怀、王昱，还有胡秋，是他们得罪了大人，小人被他们骗了，小人愿出十万金恕罪……”

乔翼此刻杀死郡丞和外甥的心都有了，不是他们惹事生非自己能有这个场景么，所以毫不客气把王昱等人都卖了。

一个私生子死了没什么，周文王生了一百个儿子，大不了在外面再生几个而已，前提是要保住性命。

尼玛，卖我们？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三人立马跪地求情，并道：“我等确实有罪，但乔太守是主谋，不怪我们，我等只是小卒！”

“胡说，是你们通知我有大功可立……”

四个人顿时吵了起来，一众将官豪商瞠目结舌，这也太无耻了，平日装模作样，但是为了保命什么都不顾了，总算让他们知道上层社会的黑暗。

秦书凡有烦了，拍了拍手，声音静了下来，对高要道：“姜山、王昱、胡秋皆有罪，但罪不致死，你看着办，至于这个乔翼吗？”

见三人眼睛扫来，乔翼连忙叩头，等着接下来的宣判。

高要道：“先生，此人连番侮辱您，五马分尸都算轻得，小人提议将此人凌迟处死，还把三军集合起来让他们观看，以儆效尤！”

太毒了！

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寒毛直竖。

章邯连忙开口求情，怎么说乔翼对他有些知遇之恩，可是实在想不出求情内容，最后把始皇搬了出来，大意就是始皇马上就来了，现在杀了乔翼，恐怕到时不好交代。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既然你尊贵不凡，直接对始皇说，始皇自然会帮你出气。

章邯的想法不错，但他却不知秦书凡根本不在乎始皇，且不说是秦书凡，就是高要都不怎么在意。

只听高要道：“等始皇过来？哈哈，哪只能说乔翼死得更惨，可能你还不知道秦先生的身份，先生乃是……”

秦书凡挥手打断：“好了，你看着吧，办完事到营帐找我。”

说完，拍了拍屁股起身欲走。

一听落到高要手里，乔翼吓得连忙求饶：“小人愿表章邯将军为正职郡尉，以赎前罪，还愿出二十万金，求大人饶命啊……”

“正职郡尉？二十万金？当太守可真有钱！”

秦书凡看向章邯：“乔太守要表你为一郡军事最高长官，你可愿意？”

章邯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实上小将很在意这个职位，一生的奋斗目标也是如此，但是今日所见所闻，让章邯心中甚是悲凉。今日事毕，章邯便挂印离开，隐居山林，以后与鸟兽为伍，永不出谷。”

这厮显然心里受打击了，秦书凡能体会到他心中的郁结，任谁常年被上司欺压，又蒙受不白之冤，更差点身死，都会心寒。

“你乃大将之材，若一辈子终老山林，却是太不值得了，信我的话，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不忙答应，回去想一想，明早再来见我。”

秦书凡拍了拍章邯的肩膀，负手而去。

月上中天，高要带着晚饭进入大帐。

有香气扑鼻的烤全羊，有新鲜采摘的水蜜桃，还有刚出锅的酱牛肉，以及高氏秘制红烧肉，这些菜不说吃，单看卖相就是顶级水准，是高要精心为秦书凡准备的。

“我差点忘了，你是厨子出身！”

秦书凡开了句玩笑，撕下一条羊肋骨，骨头连着大片肥瘦相间的羊肉，经过蜂蜜和香料的熏烤入口即花，无论火候，还是味道简直不要太好，吃的满嘴流油。

一餐美食足足吃了半个时辰，秦书凡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道：“绿炎扩展的如何？”

高要道：“小人来之前，特意出营看过，绿炎扩展之势已止，但火焰仍没有熄灭，我判断明天便能熄灭。”

秦书凡之前也出营看过，与高要的猜测不谋而合，道：“今夜你我别睡了，我们分别负责一边，我倒要看看是谁主导的这场阴谋。”

之前问过高要预知陨石天降之事，高要说是一名方士叫卢生所为，此人专职始皇访海外仙山，求长生不死药。

几年前，卢生从海外回来，带回一本《录图书》，称这是一本谶书，所谓的谶书便是古代预测将来要发生事的书，书上说：“灭秦者，胡也”，始皇看后，以为对秦国构成最大威胁的是北方的胡人，于是下令大将蒙恬带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筑长城。

秦书凡通过白后腕表查了卢生的来历，原来此人是焚书坑儒的起因，卢生私下讥讽秦始皇为人，被人告发后逃跑，始皇大怒曰：“我待卢生这么好，他还诽谤我。诸生在咸阳者，都要审问，问有没有同党。”后来审问下来，有四百六十三个读书人服罪，皆被坑杀。

出了大营，秦书凡唤来巨虎，又叫来童姥世界的苏星河，让一虎一人，分别在西、北两方驻守，他和高要在东、南方向巡视。

后半夜，胡亥派来跟踪赵高的胡九进入大营，表明身份后，直奔中军大帐。

“他竟干了这等事情！”

胡九见到被断一臂的胡秋，以及断了六指的乔翼等人，听闻高要所作所为后有些不镇定了，虽然高要贵为内侍大总管，但有生母赵姬之事在前，始皇明令后宫（妃子太监）不得干政，究竟是何人值得高要顶风作案。

“那人现在何处，我倒要见见他！”胡九有恃无恐道。

胡秋道：“一名小将营帐之中，九哥若去的话最好明日再往，刚才小校来报，两人趁夜出营去了。”

“哦，那我倒要跟去看看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