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书凡辞官 噩耗接踵而至

“陛下，九州龙气乃大德民意所化，与国运息息相关，国强，龙气盛，万邪不侵，国弱，则任人欺辱。”

“前番慈航妖虫吸食龙气，祸乱朝纲，使得国运受损，幸赖陛下得上天庇护，方才渡过危难，而眼下龙气衰弱，正是国运恢复之时，如果国运再损，必定让我大德皇朝再次陷入动乱，届时，妖魔必然再起，生民涂炭，万姓受苦，陛下如何为之？”

诸葛卧龙振振有词的反驳，秦书凡却听得嗤之以鼻。

杀戮妖虫，改换败局，全是靠他出手，就连诸葛卧龙都是因为他铲除了妖虫才得以官复原职，没想到这腐儒竟然说季康得到上天庇护才渡过危难，真是恬不知耻。

秦书凡又气又想笑，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上天庇护”，因为他就是借天神名义下凡的，归到上天头上也不算错，只是诸葛卧龙的为人让他觉得恶心。

好嘛，满肚子学问的一个人，竟然振振有词的把他得功夫抹杀一空，再是腐儒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最起码得讲理不是。

听着诸葛卧龙的话，季康的神色表现出了动容，不知是否不想再回到之前被妖族欺压的处境，还是觉得诸葛卧龙的话有道理，脸上流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诸葛卧龙继续说：“陛下，我们大德皇朝现在就像一个病情刚开始好转的伤者，如果旧病再次复发，就是丧命之时啊，还望陛下三思啊。”

无耻！

堂堂帝师，竟然名正言顺的教皇帝反悔！

秦书凡心中不快，这就不是腐儒的问题了，很显然，诸葛卧龙是个无耻的小人。

就像买货，买家提前把货订下，钱也全打过来，说是过几日来取，商家再去进货时，货贵了，商家觉得心里不平衡，待人买家上门提货时，商家让买家补货的差价。

事情虽然不同，但道理相差不多，诸葛卧龙担心大德国体固然没错，不过已经答应好的事情，再反悔就不地道了，更何况是个金口玉言的皇帝。

季康脸色煞白，满面惊容，显然被吓着了，过了片刻才道：“先生是否有些夸大其辞了？”

诸葛卧龙急道：“绝对假不了，而且事情比陛下想象的更加严重。”

“可是先前朕与秦先生有约定，而秦先生也说过，寄宿龙气的妖怪一除，祸端自解，国运日渐恢复，损失些许国运不打紧。”

季康说着，眼神闪烁的看了眼秦书凡，好似心中有愧。

秦书凡却老神在在，看着他们君臣二人在殿内表演。

诸葛卧龙连忙道：“他高高在上，哪里懂得人间皇朝饥苦，此事关乎国体安康，国运延续，陛下一定不能答应他！”

季康闻言直挠头，他有些着急了，如果事情真向诸葛卧龙所说，国运一失，国本动摇，大德皇朝就要完蛋了。

“秦、秦先生，刚才帝都的话先生也听了，不知先生可有话说？”季康有些畏惧的看着秦书凡，就算心里赞同诸葛卧龙的话，可秦书凡是天神，谁知道他生气会做什么。

秦书凡只是淡淡地道：“陛下心里怎么想的就直说吧，秦某心平气和的听着。”

“这……”

季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德皇朝情况如何，先生比朕更清楚，虽说帝都的妖虫已除，但天下各地尽是贪官污吏，加之龙气衰弱，若现在收取国运，必然让大德皇朝雪上加霜，朕，不，我的意思是，不如待扫除那些贪官污吏，龙气恢复之后，先生再收取国运不迟。”

“当然，如果先生着急，可以在恢复过程中收取一部分，现在……真不行！”

季康说完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秦书凡。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尴尬起来。

诸葛卧龙解围道：“秦大人切莫误会，陛下是担心国体安康，先生应该理解，老朽相信先生也不想看着刚恢复安宁的帝都再次陷入动乱。”

说到这里他对季康道：“臣觉得秦大人劳苦功高，陛下应该重重奖赏，微臣听闻，秦大人与傅尚书的二千金傅月池姑娘私交甚好，陛下当下诏，为二人完婚，并作主婚人。”

“另外，还要封秦大人为镇国公，入主内阁，主持政务！”

听到主持政务，季康眼睛一亮，抚掌道：“爱卿所言有理，朕还要多奖金银，以示恩宠……”

“够了！”

秦书凡猛然大喝，震得二人双耳差点失聪。

他算是看出来，来之前这两人绝对商量过国运龙气之事，否则也不会配合的这般默契。

但是秦书凡不明白，与诸葛卧龙只是第一次见面，此人对他竟是这种态度，已不是因国事而辩论，从语气中，可以判断出怀有深深的敌意。

什么会让一个人对未曾蒙面的人产生敌意？

秦书凡不想纠结其中的因果，他连续忙碌三个多月，早就过足了当官的瘾，左右任务已经完成，这个官他不做了，四处浪浪多好，何必呆在帝都生闷气。

“常闻无毒不丈夫，今日养心殿所见所闻，正应了这句话。”秦书凡冷冷的看着诸葛卧龙和季康，他的声音在殿内激荡不休，二人闻之色变。

“秦书凡你什么意思，竟敢当着陛下的颜面说出这种不忠不义之言！”诸葛卧龙双眼圆睁，手指如戟，指着秦书凡脸喝问。

“狗屁的不忠不义！”

秦书凡反指季康：“对谁忠？他吗，他配吗？一个靠我刚脱离险境的皇帝，你问他，他敢说这句话吗？”

“对谁义？也是他吗？他有义吗？出尔反尔，有义可言吗？”

“你、你竟敢出此狂言，难道你要谋反？”

“来人！护驾！”

诸葛卧龙护在神色惊慌的季康面前，一大群侍卫听到呼唤，叫着保护皇上的话连忙冲进养心殿。

“滚！”

秦书凡眼睛一瞪，众侍卫惊呼一声，扔下兵器，连滚带爬的逃出殿外。

一转眼，跑得不见踪影。

季康和诸葛卧龙一脸懵逼，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侍卫，竟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刻被秦书凡一个眼神吓跑了。

“看到了吗？我若谋反，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用我动手，你们的脑袋就会搬家！”

“不过别害怕，我不稀罕你的皇位，什么奖赏，什么主持政务，无非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畏惧我的权力，要下我九门提督之职，直接说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

“也罢，我便如你们的意，不做这个官！”

秦书凡脱掉身上的官服，连同官帽扔到地上，扭身向殿外走去。

“他就这么走了？”季康喃喃的道，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柱。

诸葛卧龙点点头：“陛下应该高兴，非但让他辞职，还保住了国运！”

“对！”

“国运，我有国运，大德将不会出现动乱……”

季康刚说到这里，养心殿突然轰隆一震，却是房顶的一角坍陷了。

两人刚从尘土中跑出来，殿外就传来了孙连急切的声音。

“陛下，太庙不知因何倒塌，历代皇帝的牌位全部被埋在废墟之中……”

“什么！”

季康脸色一白，太庙呈供历代先皇灵位，灵灯不灭，代表先皇护佑不断，而今崩塌预示不祥。

“皇上，太极殿东南角出现一条大青蛇，撞破屋顶，破空而去，不知所踪……”

“陛下，仁寿宫上空突现黑气，笼罩方园十余丈，盘桓不去……”

一件件不祥之事相继报来。

季康闻言，脸色苍白的瘫倒在地上。

诸葛卧龙懵逼了，在殿内来回转圈：“天道崩溃，人道渐崩，世间正邪不分，我绝不信这世上还有天神……”

季康惨叫：“孙连，快去请天神大人回转，就说什么事情我都依他，快去啊……”

孙连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陛下，天神大人没回来，他托我给您带句话：‘自此之后，大德皇朝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季康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黑血，昏厥过去。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