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京都诡事（上）

日本京都，警视厅下辖的特殊生物灾害防疫研究所，小山信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脸色异常凝重。

作为日本著名的年轻生物科学家，他今年只有33岁，却已经是生物防疫方面的权威，在生物灾害领域拥有极大的发言权。

“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低沉地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小山信红着眼睛抬起头，见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加藤警官您还没走？”

加藤警官是京都警视厅秘密侦查课的负责人，他的级别很高，是全日本最有经验的刑侦人员之一，这个家伙已经和他一起泡在试验室五天了。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红彤彤的就像兔子，几天没有洗澡让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脸上头上全是油腻的污垢。

今天有个案子需要加藤警官现场处理，小山原本以为处理完案子之后他会回家休息一个晚上，没想到到了凌晨他又出现在试验室里，陪着自己熬夜。

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京都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有人发现城市里所有的老鼠都消失了，是真正的消失，仿佛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这自然是个好消息，人们弹冠相庆，甚至还有媒体专门做了两期综艺节目，收视率非常不错。

可老鼠这种强悍的生物就算在核爆之后都能变异生存，它们主宰着下水道、垃圾堆以及各种各样你能想到的阴暗角落，它们的消失非常反常，第一时间就引起了警视厅的注意。

果然，在那之后，又有动物消失，先是流浪狗和流浪猫，接下来养在家里的宠物也开始渐渐消失，一个星期之后，就连公园里的鸟和水池里的鱼都不剩一只。

它们和老鼠一样，像是人间蒸发，无论是监控还是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有关部门和相关的研究机构一直在密切跟进事态的发展，但仍旧没有任何线索，只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没有向社会公布。

直到五天前，城市监控系统偶然拍摄到一条狗，这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生物大消失的背景下就显得尤为突兀。

这件事立刻就成了调查机构和研究机构唯一的希望，他们出动了大批人手，去找那条狗，可是结果却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警视厅只能继续研究监控录像。

他们发现这条狗非常奇怪，它不像普通的狗会在地上嗅来嗅去，也不会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更不会当街撒尿。

它更像是条理清晰地向某个地方赶路，对，就是赶路，一路匀速小跑，头也不回，只是偶尔会抬起头，看着监控，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条狗会笑，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只要看过那些画面的人，没有一个会反驳这样的论断。

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条狗的确是在笑，而且是冷笑，仿佛是在讥讽那些查看监控的人，眼神轻蔑，表情木然，看得人毛骨悚然。

根据对监控系统的调查，警视厅发现这条狗绕着整个京都跑了大半圈，然后钻进了一个下水道，而那根管子只通往一个地方，就是位于市郊的安田株式会社。

安田株式会社是一家生物制药企业，在市郊拥有一个现代化的高科技试验室，如果分析没错，那条狗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在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警视厅秘密调查课立刻出动了大量警力，准备到该试验室进行实地调查。

到了试验室之后，那里的情况让警察们大吃一惊，整个试验室没有任何遭到破坏的痕迹，甚至门口站岗的保安都好生生地和警察们打招呼。

在警察们拿出调查许可的时候，保安甚至还当着警察的面打了个电话，向试验室里的负责人进行通报，获得了准许答复才之后打开了封闭式的隔离门。

可是当警察们进入试验室的时候，试验室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浓浓的血腥味呛得人作呕，原本洁白整洁的试验室里到处都是血痕，飞溅的血液甚至染红了天花板，婉如一个多年未曾清理过的屠宰场，触目惊心。

警察们立刻意识到，这里可能是一桩屠杀大案的现场，立刻要求守在外面的警察把保安控制起来。

但警察们却惊讶地发现，只是一个回头的功夫，十几个保安竟然已经不知所踪，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就像那些消失的动物一样。

带队的警察联络警视厅之后，京都秘密调查课立刻全体出动，封锁了案发现场。

更加奇怪的是，经过法医的现场取证，发现这里出现的血液种类繁多，有猫、有狗、有老鼠、有鸟类，甚至还有鱼，却唯独没有人类的血液。

仿佛那些消失的动物都死在了这里，可又找不到任何一具尸体，或是被屠宰下来的碎肉。

尸体哪去了？试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哪去了？保安哪去了？他们是怎么失踪的？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个问题纷至沓来，每一个都是千古谜题。

在经过对血液样本的分析之后，鉴定所里的法医们从纷繁的血液之中找到了一种新的血液，它的工作效率是普通血液的数十倍，但却不是人血，也不是已知任何动物的血。

加藤警官认为这种血液一定和整个案件有关，算是整件事的唯一线索，于是便带着血液样本找到了小山信，让他分析出这种血究竟来自于什么生物。

随后，两个家伙在试验室里死磕了整整五天，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加藤警官摇了摇头：“案子没有头绪，我没地方可以去，只能拜托小山君了。”

小山信叹了口气，说道：“鉴定所的结论没有错，这几天我已经对比过所有已知生物的NDA，包括史前生物和已经灭绝的生物，没有发现能与目标血液相匹配的。

目标血液的DNA非常复杂，如果这的确是血液的话，恐怕只有哥斯拉或是生化危机中的变异怪物了。”

小山最后开了句玩笑，但加藤警官没有笑，脸色反而更加凝重。

小山一愣，问道：“怎么了，难道是今天的案子也不顺利吗？”

加藤警官点了点头：“是杀人碎尸案，原本我以为是人为的，但看到尸体之后却否定了这个想法。

尸体只剩一小半，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齿痕。

法医说齿痕是人类的，但奇怪的是，从骨头上的痕迹来看，行凶者的咬合力比鬣狗还大，人类并没有那么强的咬合力。

也许是气氛太诡异，法医也开了和你一样的玩笑，说凶手可能人和棕熊的结合体，一种新的变异生物。

我没有笑，因为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

“你说什么？”

小山信顿时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对啊，如果是种新的生物，那就能说得过去了，新的血液，新的基因，的确有可能是变异生物，快带我去看看尸体！”

加藤警官摇了摇头：“你的确该出去看看，但不是去看尸体，而是去看案发现场，那个地方非常奇怪，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们根据以往的经验无法得出不矛盾的结论，也许从你的角度能有所不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