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报

尽管钟灵和段誉曾在剑湖宫内有过一段短暂的生死与共的时间，但很显然不足以上升至男女之情，回到万劫谷便分道扬镳，蹦蹦跳跳地找爹娘分享这一天的精彩经历。

而段誉看着万劫谷谷口那块刻着“姓段者入谷杀无赦”的巨石，就算心里多有不满也没有强行走进去，暂时还不打算结束离家出走之行的他与因系统任务而故意迁就的林平之一聊，发现双方都在无所事事地闲逛，一拍即合组成二人驴友团。

两人称不上太投缘，在旅途中谈及到的部分话题上出现重大意见分歧，林平之本无意与之深交，但求完成任务。但段誉生性谦和，又是一个随便和人喝个酒、跑个步就能义结金兰的呆头鹅，一口一个“林大哥”喊下来，林平之也只能当自己收了个读佛经读傻了的小弟，慢慢也有说有笑起来了。

由于段誉不想被家臣捉回去，提议前往远离大理的东部沿海地区，两人乘船由水路前进，一路游览沿路的城镇，别说段誉这鲜少出门的书生，连林平之也享受了一段和平悠闲的时光——

“好香的味道啊~”乘船抵达无锡时已错过饭点，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由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香气，腹中越发饥饿的段誉不由自主地循着香气寻去，找到一家名为‘松鹤楼’的老牌大酒楼。

“这个时间点还有不少客人的酒楼，看来不会让我们失望了。”林平之笑了笑，就连邀月那像从冰窖里跑出来的女人都对移花宫的膳食有高规格要求，他自然也有口腹之欲。

“呵呵……只怕又要林大哥破费了……”段誉挠挠脑袋，尴尬地跟在林平之身后走进酒楼。

他出门盘缠没带够，要不是林平之行医卖药钱来得贼快，以他们旅途上那专门往高消费地方跑的行径，早就要去啃馒头想着如何爬回大理了。

“来一壶铁观音，你再看着配五道菜。”上二楼找位置坐下后，段誉招呼店小二下单。原本他是想喝酒的，但林平之向来不喝，他一个人喝也没意思，还不如一起喝茶算了。

待店小二向后厨传达完任务回来后，林平之见二楼只有一个身穿破烂的灰色旧布袍、正在自斟自饮的魁伟中年，便招招手将跑堂招呼过来，掏出一块小小的碎银放在桌面上，“最近有什么新的江湖传闻，挑几个重点说来听一下？”

“客官你可找对了人，这种事全无锡城没几个比小的更清楚了！”再小的碎银也是银子，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不过，他也不敢贸贸然伸手拿银子，林平之背后的那把剑是身份的证明，就算林平之听完情报后不给钱，他也没有办法，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满足对方的要求。

“知道你消息灵通了，你以为林大哥为什么向你打听？还不赶紧的。”旁边的段誉催促道，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店小二搓搓手，稍微压低说话的声音，仿佛自己说的真的是秘密一样，“江湖中讨论得最多的，自然是陆小凤陆大侠找到证据，证明梅花盗一案的真凶就是江湖第一美女林仙儿，而被自己的影子所杀的那些人均是其帮凶。”

“这条消息早过时了。”林平之手指点点桌上的碎银，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呃……还是有很多人在聊的……”店小二干笑道，他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底层的江湖人士，这群江湖喝几杯酒就跑去聊女人了，大概直至选出新一个‘江湖第一美女’之前林仙儿的名字都不会被人遗忘，“要说近期发生的，那肯定就是嘉兴醉仙楼上移花宫邀月宫主和燕南天大侠大战三百回合，传说那叫拼得一个天昏地暗，醉仙楼最后还因此塌了一半！”

“这么夸张？那最后谁打赢了？”段誉笑问。

“据说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平局收场。”店小二摇摇头，补充一句，“不过，小的只是一个店小二，哪里知道实情啊。”

“……燕南天没赢吗？果然是因为嫁衣神功的缺陷之故？”林平之皱皱眉。

与两人都交过手的他大概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在他看来明玉功八层的邀月理应打不过目前的燕南天，但不解决嫁衣神功的问题的燕南天未来将打不过明玉功九层的邀月……当然，前提是邀月能够突破至第九层，练功这玩意太看天赋，一辈子卡在第八层都有可能。

“剩下的江湖大事，还有郭靖黄蓉夫妇即将在大胜关召开英雄大会，打算召集群雄抗击外敌，以及六大派即将联合围攻光明顶，意欲除去魔教，时间上都差不多了。”酒楼不愧为情报聚集地，这名店小二听着听着，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六大派和明教，怎么大家就是不愿意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呢？我听伯父说，明教就算有诸多问题，但在抗击外敌时的作用，甚至不下于丐帮。”段誉很是天真地说道。

“门派与门派之间的争斗，早就没有什么善恶对错之分了，你杀我父兄，我杀你妻妹，我打算报仇，你也打算报仇，杀来杀去没完没了。”林平之略微用力的放下茶杯，打断想说什么的段誉，“……而且，外人还没有任何资格劝架。”

“为什么！”段誉就是想去劝架……呃，无量山上发生的一切还没让他学乖。

“你劝架只是满足了自己，谁来满足别人心中的怨恨？”修炼《辟邪剑谱》成功完成复仇的男人，决不允许别人践踏‘复仇’一事，“……甚至可以说，如果你要求别人放下屠刀、原谅他的仇人，那是否可以认为你认可别人跑去杀害你的家人？反正你也会放下屠刀，原谅自己的仇人的不是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要求别人去做。”

“……呜！”段誉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怎么样都绕不过去最后那一点，只能念叨着自己佛经还没有念好，猛灌自己喝热茶去了。

“说得不错，”林平之轻轻一弹桌上碎银，让其刚好落入店小二手中，“还有什么吗？”

“多谢少侠打赏！”店小二笑逐颜开，将碎银一下子揣进兜里，再度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件就在无锡附近发生的事，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前任帮主汪剑通先后被杀，最近城内有不少丐帮弟子活动，两位少侠记得千万莫要招惹他们，免得惹到什么麻烦。”

（啪！）旁边喝酒的魁伟中年猛一拍桌，怒声道：“莫要污蔑我丐帮的声誉，若非奸邪之辈，我丐帮弟子又如何会出手！”

“？”林平之看看魁伟中年的造型。

呃，总感觉燕南天身上的衣服比他还破，到底谁才是丐帮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