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夜中的卡兹

卡兹驯养吸血鬼、吸血鬼驯养人类、人类驯养牲畜——毫无疑问，卡兹是人类的敌人。

与其说这是食物链问题，不如说是饮食文化问题，毕竟卡兹完全可以越过吸血鬼和人类两个环节直接食用牲畜，就算营养成分没那么高，只是为了生存的话，卡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营养。

说到底，不管是作为柱之男，还是作为究极生物，卡兹都没有‘吃得越多变得越厉害’这种论调，顶多就是吃再多都不会变胖、永远保持健美先生般的身材而已。

正如人类不会将鸡鸭鹅猪牛羊吃到绝种一样，卡兹从未具有吃到人类灭绝的需要和打算，镜子大师所设置的杀人限制根本不会对他的生存造成一丝半点的威胁，单纯只是道德补正罢了。

但与其他恶人替身使者的状况不一样，卡兹身上还有一条不掺水分的削弱式限制——【无法离开光】。

“天完全暗下来了……”

从西撒处习得替身的用法后，卡兹没有忘记镜子大师的话语，在市区抢夺需要的道具，随即撤出东京，找片无人山头静待黑夜的到来。

比起待在看似明亮不输白天、实际一断电立刻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反倒是在室外生个篝火更安全，也更适合测试镜子大师对自己的身体的改造。

“……可恶，这就是镜子大师所说的削弱吗？”还没有正式展开测试项目，卡兹就已经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虚弱感，作为强大的‘柱之男’一族成员，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产生过这种感觉，但如今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腕力、跳跃力、视力、恢复力在全方位地下降，躯体变形、生成生物的速度和数量也在减少。

“【众生万物】！”卡兹驱使自己刚命名的替身，化作目前唯一记录过的替身【牺牲】，发出连续拳。

尽管拳势还是很凶猛，然而已经从‘力速精三A’变成‘力速精三C’，假如现在再一次和西撒对拳，绝对会被吊打。

（啪）铁青着脸的卡兹打开他从市区商店抢来的便携型露营灯，比篝火的光芒明亮许多的白光照射在他壮硕的身体上。

“……不止是火光，连人类制造的光源也可以吗？”卡兹暗自松了一口气，其身侧的【众生万物】再度施展连续拳。

这一次比之前强上一档，是‘力速精三B’的程度，在缺乏实验器材的当下，以此作为参照物还算不错。

“如果露营灯的光芒再强一点，或是多角度放置多个露营灯，估计就能恢复至正常水平了……可是，即便正常人类都没有JOJO那么灵光的头脑，但做得太明显的话，谁都会想办法破坏光源。”卡兹关掉露营灯，伸出左手，数十秒后（正常状态只需要数秒）手掌发出黄绿色冷光。

卡兹拥有所有生物的能力，自然包括以‘萤火虫’为首的发光生物，在体内生成磷化物发光质和发光酵素，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只不过，

“……不行吗？”结果很遗憾，月光、星光、火光、灯光能起作用，自行发光却不行。

没什么道理，也没什么原理，镜子大师就是这么设定的，不服可以找他讲道理。

当然，失望归失望，但与绝望是两回事，卡兹继续进行测试：

首先是衣物，虽说他本身更习惯类似罗马时代的服饰，但也不介意穿上更容易融入人类社会和更容易隐匿行踪的服装，而这就要考虑衣物是否存在着‘遮挡光线’的问题——结论是不受影响，即便穿得像个肉粽子，只要最外面的衣服被光照射到，就算作本人被光照射。

然后是融入物质中去的能力，这是他一项种族能力，使用得当的话会是很强大的杀招，问题是当他在物质里面移动的时候，到底算不算‘身处无光环境’——结论是，要看他所在的物体是否遭到光线照射。

再是局部与整体的问题，他试着挖了个坑，用泥土一点点掩埋住自己的身体，看看被掩埋住的身体会否受到伤害以及‘允许多少比例处于无光环境’——结论是，没有任何限制，只是被掩埋住的面积越大，采光效率越低，能力削弱得越多。

最后，来到最重要的测试——

“…………”卡兹一步步远离篝火，走向昏暗的树影。

几乎每走出一米远，卡兹都能敏锐地感受到自身能力的下降。

这是他出生为止，第一次畏惧黑暗。

但是，卡兹没有停下脚步，为了今后的战斗，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从究极生物弱化成强大生物。

从强大生物弱化成强壮生物。

从强壮生物弱化成普通生物。

从普通生物弱化成孱弱生物。

随着与篝火的距离增大，仅仅只剩下最后一丝稀薄的光芒散落在卡兹背部，卡兹沦为连战五渣的人类都能摁在地上摩擦的废物。

“石、石化！？”而宣告他停下脚步的是，全身出现的石化与龟裂现象，类似当初没得到艾哲红石被太阳光照射的状况。

假如再勉强走下去！

会死。

会死会死会死。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可恶！”卡兹吃力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回接近篝火，直至体力恢复过来后，才飞奔过去，在篝火面前跪下，仰天怒吼道，“到头来，我卡兹根本战胜不了太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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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美妙的感言~看样子他很喜欢我的设定啊~”镜子大师没有错过这一幕。

“真是过分呢~”布莱斯汀以服务员式的笑容回应镜子大师的恶趣味，“只是，这样一来即便是‘究极生物’也有被打倒的可能性了——虽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这一个弱点。”

镜子大师灿烂地笑道：“我不介意布莱斯汀小姐泄漏情报的哦，毕竟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追求的是趣味性。”

“不，我这边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布莱斯汀打开化妆盒，向镜子大师行一礼致歉，“很抱歉，镜子大师，迪奥那边出现具有播放价值的场景，我先过去直播了。”

随后，双击系统地图界面光幕，瞬移离开。

“这样便利的魔法道具，我也想要一个，可惜本人不擅长这方面~”镜子大师将目光转向旁边另一个‘布莱斯汀’，负责盯住卡兹的分身。

“呵呵~镜子大师说笑了，凭借您的能力，哪还需要这种玩具。”完全看不出异样的分身，作出与本体一般的反应。

“嚯嚯~因为没有工具，我才只能依赖自己的力量啦~”只是随口一说的镜子大师，眯起眼睛道，“比起那个——真是漂亮的分身技术啊，没有一丝破绽，也没有一丝隐患，即便碰上能窥视灵魂的敌人，也能用在战斗上，这就是所谓的‘家学渊博’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