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汇合

“系统精灵小姐，西撒和伊奇，真的是我的同伴吗？”没有放下对西撒和伊奇的警戒心，布加拉迪朝往日甚少交流的上位存在发出询问。

【正确来说，他们是你的下属。】

“我就说了，我不是敌人。”西撒抬起右手，以大拇指指向身后盘旋的遥控飞机型替身。

“你们也能听见‘她’的声音吗？”布加拉迪观察众人的表情，很明显在场只有小泉红子和管家被排除在外，连伊奇都不再啃它钟爱的咖啡味口香糖了，朝纳兰迦点头示意，让其收起替身。

“啊~一把注定只能属于美丽女孩的声音~”将甜言蜜语视作理所当然的西撒，顺口就吹了波系统精灵，“……不过，下属是怎么一回事？”

【一旦布加拉迪死亡，你们全员从这个世界消失，回归原本的命运。】

“什么！？”

“汪！”（喂，你说什么蠢话！）

一人一狗错愕地看向布加拉迪，他们此前可不知道这件事！

阿帕基冷冷地提醒道：“惊讶什么，没听见‘回归原本的命运’吗？你们应该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吧……剩下的事情，就是跪下来感谢神的恩赐了。”

““…………””一人一狗默不作声。

虽然不乐意自己的命运绑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但阿帕基带刺的话语提醒了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没有提意见的立场。

“我就不去探究，为什么我的下属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降临到这个世界。”布加拉迪相当知情识趣，不去提问这种不可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敌人那边是否也是相同的情况。”

布加拉迪暂时不清楚神户市那边的山X组内讧与恶人替身使者有关，但卡兹的登场方式绝对性地不正常，都变成陨石砸下来、一直躺在实验室里沉睡这么多天了。

【请宿主自行探索。】

布加拉迪对此回复不感意外，继续问道：“那换一个问题，敌人也是以‘吉良吉影’为首领，只要杀掉吉良吉影，包括卡兹在内的全部敌人也都立刻消失？”

【请宿主自行探索。】

布加拉迪轻叹一口气，如果对方是普通人，他还能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判断其真实态度，但面对立场不明的系统精灵平淡与水的回答，他也无法轻忽地乱下判断，只能说道：“……感谢您的回答，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

“这不是什么都无法确定吗！？”纳兰迦抱着脑袋大喊道。

布加拉迪摇摇头，他认为这次交谈还是有意义的，“不，现在可以确定，系统精灵仍旧没有给我们下达任何强制命令的打算，我们是自由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自由？”

“呜~？”（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人类。）

布加拉迪将目光转向西撒，沉声道：“对，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你们完全可以无视系统精灵小姐定下的上下级关系，过自己认为合适的生活，我不会过问，更不会强求……只是，我目前的生活具有相当的风险，这个是实话。”

不管是替身使者间的战斗，还是米花町警察的日常工作，布加拉迪的生活都绝对称不上安全系数高。

“直接说‘服从我的指挥，符合你们的利益’就是了，没有必要拐弯抹角。”西撒实在是很难表现出愉悦的表情来，板着脸说道，“所以，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击杀炸弹魔‘吉良吉影’。”尽管系统精灵没有给出有用的回应，但布加拉迪仍旧决定相信自己的猜测。

西撒当即问道：“卡兹呢？”

“按照你之前的描述，我们三个的替身都不具备战胜他的力量，胜率为零。”布加拉迪知道这个答案会让西撒很生气，补充一点合理性，“……反过来说，我们在他面前使出替身能力，还会让他变得更难对付。”

“这是要我躲着卡兹吗？！”西撒用力握紧拳头。

“不，你可以一个人去找卡兹的麻烦……反正他不是许过诺言，会留你一命吗？听上去应该不是一次性的诺言。”阿帕基在旁嘲笑道。

“你——！”

“而且，我也想搞清楚卡兹离开前，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背后隐藏的真意。”布加拉迪下一句话，让即将暴走的西撒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只杀恶人’，我突然想认认真真调查一下，那些被吉良吉影炸死的市民的背景资料了。”

小泉红子惊讶道：“布加拉迪，你难道认为……？”

“啊，我实在是很难想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非人类会说出这种话，这就像是一头狮子改吃素那么奇怪，不排除被恶魔召唤的敌人身上背负着某种限制。”布加拉迪闭上眼睛，屏气再三确认自己的真心，这才张开眼睛，“……假如他同样只会以恶人为目标，我实在是找不到继续追杀他的理由。”

与黑羽快斗成为好友的纳兰迦连忙道：“可是他不是袭击了快斗吗！”

“所以说，那个小鬼本身就是恶人，”阿帕基一句话让纳兰迦哑口无言“——而且，我们也是。”

本身他们就打算事后以血腥手段成为东京的hei帮头目，从而打击du品的交易，做的是近乎一样的事情，甚至连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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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想起游戏厅时的工作经历。”

布莱斯汀无比庆幸自己一贯采用‘冷冰冰人工智能’的口吻应对，要是往日以‘多嘴的恶心眼的电子精灵’的形象与宿主交流，说不准刚才被宿主捉到破绽，让他的‘猜测’化作‘确信’了。

而上一次剧本脱轨的工作，还要追溯到在游戏厅当收银员的时候……当然，现在的宿主只是正常意义的聪慧，与聪慧的基础上肆意妄为的费顿还是有巨大的区别。

“话说，镜子大师为了向父亲大人他们妥协而设置的这条限制，说不准会导致宿主一行人彻底放弃行动，”布莱斯汀旁听着客厅内近乎争吵式的热烈讨论，郁闷地掏出项目计划书，“……让我找找，莱尔叔叔有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的发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