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太稀有舍不得杀

帆船梦境，大龙手把手的教雷雅丽书写律动符文。

虽然雷雅丽没有精神领域辅助，也没有几十年前世勇者的积累经验，还被这个水系环境影响，但大龙毫不怀疑雷雅丽能学会，而且必须学会。首先，雷雅丽是自己的一部分，共享自己记忆库，还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思维上就是高度同步了，自己能理解的东西她也一定能理解，这必定就是能启迪她的原因。

然后就是种族天赋差异。雷雅丽是魅魔，是能在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还有恶魔次位面出现的生物，说的简单点就是类似海鸟那种海陆空三栖生物。而自己只是一个人类，如何理解天空？如何理解水下？自己理解的W符文是不是只是冰山一角？水下看不见，山背后看不见，但是海陆空生物就能看清全貌。

就是说，自己连半吊子都不能算，并没有资格教她这个三栖生物。但是，小光领悟了炽炎术给了启示，自己的目标并不是教出自己的学生，而是教出自己的老师啊！自己把她们教入门了，她们就可以反过来教自己啊。就算她们教不会自己也无所谓啊，组团各司其职就行了啊。

所以大龙精神领域全开，教的极其专注，雷雅丽也无比好学，学的非常认真。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大龙坚信这就是成功的妈。

正专注间，大龙突然感觉一小股微小的暗影能量渗入。

大龙心神一震立刻惊觉：“暗影魔？”

雷雅丽惊愕道：“有吗？”

大龙眉头一跳：“有！特别微小，要不是哥46点精神专注的溢出了，哥还以为是被蚂蚁爬过了。”

雷雅丽眉头一皱：“有多微小？”

大龙闭上眼睛凝神感知了片刻，极不确定：“感觉比小章鱼都微小啊？”

雷雅丽惊异道：“这么弱小？入侵后又能做什么啊？”

大龙继续感知并陷入沉思。一般而言，小光那个级别的梦魇入侵魔法师的大脑等于找死。如果它真是这么弱小，没准自己“精神一振”就把它震死了啊？还是说自己伪装的太好，它完全搞不清状况就来送死？

玩牌的油带鱼，占星术作弊扑克，暗影魔……这几个关键线索联系在一起，大龙似乎猜出对方的身份了，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这只是一个乡下地方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大龙开始纠结为难了：“是卡牌恶魔！很高端稀有，哥还真舍不得杀！”

雷雅丽讶道：“怎么稀有高端呢？”

大龙有点哭笑不得，哥应该问你才对啊，你居然问哥？不过她也年轻不知道也正常。恶魔的世界可能和动物世界一样，除了常见的那几大强势种群外，还有一些连恶魔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奇葩恶魔以及新变异的混血恶魔。

大龙感慨道:“传说这卡牌恶魔的诞生非常不容易，他附身的灵器是扑克牌很不容易保存。但是一旦诞生就意味着有多少张扑克就有多少条命，每张牌都是它的分身共享思维和视野，据说几张花牌都有特殊能力，它之所以敢来送死也是仗着自己命多吧。”

雷雅丽眉头一皱：“就是说，我们就算抓到它了也没有意义，还得把那个油带鱼手上的另外几十张牌都拿到？”

大龙沉声道：“很难全部拿到吧！扑克和骰子玩法不一样，卡魔和索罗斯这种一投拼胜负的骰子魔不同，卡魔讲战术很狡猾，它通常会自己把最重要的一张牌藏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可能连油带鱼也不一定知道，就是说……”

这一刻大龙意识到麻烦了：这已经不是太稀有舍不得杀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杀不掉，它命多还有保命后手！只要它有后手，不管是杀它骗它都不好使。

杀它就没法骗它了，它会隐藏，然后找更强的势力报仇揭发自己，虽然自己不怕，但很不爽。但是如果不杀它，任由它寄生就成了“肚子里的蛔虫”，日常活动甚至机密都有可能被它知道，几乎不可能骗！

这……

雷雅丽沉声道：“但是这个村子就这么大，油带鱼的家里也就那么大，它又能把牌藏哪里去呢？”

大龙眉头一跳，说的也是啊？找个罐子封好埋地下？这里是海边潮气那么大，一张牌随时都会烂掉。而且这油带鱼长期不在家蹲酒馆，也不太像放在家里的样子，不然老沙家的魔把它干掉——嗯？

大龙灵光闪现：“难道是在酒馆里？这个村子里最安全最干净的地方就是酒馆吧？而且酒馆是赌徒聚集之地，到处随手乱扔牌，在任何地方发现牌都不奇怪吧？”

雷雅丽点点头：“可能性很大，但是哥哥不方便到处找吧？”

大龙皱眉道：“对，虽然村长给哥的权限很自由，但也绝不可能翻箱倒柜爬房梁钻桌子底看地板缝，而且它有一条命已经潜入哥身上了监视了。哥也不能确定一旦哥出现，卡魔那张牌会不会提前跑掉，一些有点修为的卡魔是可以自己跑的。”

雷雅丽说道：“那我去啊！它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大龙神情一动：“你？”

雷雅丽笑道：“是啊，我可是有10点魔力了呢，而且还会10级束缚术，抓一张牌完全不成问题啊。”

大龙心动了，这可是检验雷雅丽实战能力的一次难得机会。但毕竟是10点魔力啊，一旦出现在现实世界必定会产生魔力扰动，这么小的酒馆空间范围内村长会没反应？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管家还有那不知道实力的瘦掌柜会没反应？

不行，必须要让雷雅丽内敛自己的锋芒！小光就是领悟了W符文后，形态内敛的。

大龙摇摇头：“我们不急，这个时候急的是对方才对，任何小波动都会刺激对方的紧张情绪吓跑它们，所以我们继续练习不要动作。等事态平静或是对方急崩了再说，有事等小光回来商量，或者让她继续来示范教我们效果可能会更好——嗯？”

等小光？大龙又觉得不妥了。小光毕竟是有村长的洗脑任务的，花费的时间可能是几个小时。关键是一旦有了依赖她的习惯，自己和雷雅丽都会缺乏独立自信的研究精神。前世的自己并不受学院老师待见，靠的就是穿越者的独立自信，这很重要。

得改变教学方法，w符文是从火焰中发现的，现在的大海环境终究对新人学习不利。

大龙目光又落在船上刻画的那个老管家的“冰柜法阵”上。就它了！还没吃透它呢，先前还有些想法也需要验证一下。

大龙说道：“那这次我们再来研究这个法阵，上一次你是从火焰法阵里帮哥找出了律动符文，这次你有智慧能看懂了，一定有能心得的。”

雷雅丽跃跃欲试：“好的，我一定努力找出心得！”

……

酒馆大厅，油带鱼趴在桌上装醉，但是一滴滴的冷汗显示出极度的紧张不安。

刚才那一响雷让老沙滚落桌子底下了，油带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在犹豫自己是不是也该滚下去？

油带鱼的卡魔一共有5张牌，但从父亲临终前接手卡魔时，只有大小王两张，其他的JQK不知去向，父亲也不知。其实，油带鱼一直都怀疑另外三张牌可能就在酒馆里，可能有一张就在屋顶。

因为有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测运气，身上的卡魔就会告诉自己对方手上是什么牌，就像屋顶有一双眼睛在偷窥对方的牌一样。这种掌控全场的感觉如此的美妙！同时整个村子里只有村长家会魔法，只有躲在村长家，卡魔才有机会吸收魔力壮大吧？

卡魔藏的越是神秘，油带鱼就对卡魔越有信心。这一次虽然无比的紧张，但油带鱼信心依旧。

正等待间，脑海中传来卡魔“小王”的声音：“入侵成功，大王作废，当心村长的梦魇！”

油带鱼浑身一颤：“大王作废是什么意思？”

小王沉声道：“意思就是那张牌要重头开始了。”

油带鱼惊的差点醒过来：“重头开始？那是我爷爷和爸爸两代人的心血啊，那我有生之年——”

油带鱼的心都凉了！本以为有了爷爷和爸爸两代人的积累，到了自己这一代就可以享福崛起了，但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重头开始？

卡魔不屑道：“两代渔夫的心血简直不值一提！放心吧，我最强的牌并不是两张王牌，本来只要靠那张牌你等几年就可以发达，更不要说现在！”

油带鱼这才稍微心安。卡魔的确说过它有一张牌非常强，大小王加起来都远不是那张牌的对手。

卡魔突然沉声道：“注意——村长家的梦魇从沙丁鱼那里出来了，沙丁鱼已经没有赌魔保护了，它肯定收刮了沙丁鱼的一些情报，这对我们也不是好事，所以它这次来的时候我们就启动扑克梦境把它困住，然后我在强行删除它的信息！”

油带鱼惊了：“可以强行删的？”

卡魔冷冷道：“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梦魇而已！这个村长家族太自大了！频繁无节制的使用恶魔力量注定会让他毁灭，而你，将取代他！”

油带鱼这才镇定并激动了：“知道了，我立刻睡着方便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