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兵临城下

在公民们满怀热情的目光中，两个军团连同随军辎重向北开拔，踏上征服莱姆城的路程。

身着执政官铠甲，恺撒骑着他的战马走在军团的最前端，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人数近万的军队，心里的紧张自然不言而喻，所幸他还有马尼乌斯可以分担，不至于所有的重任都压在他的身上。

此次出征一共动用了两个军团共计九千名士兵，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负责搬运物资的奴隶了，在绝对的优势之下，恺撒甚至懒得动用那些用功勋点买来的雇佣兵种。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莱姆城驻军惊恐的目光下，庞大的军队包围了这座拥有六七米高石质城墙的城市，并且砍伐起城外的树木，制作成攻城器械。

为了降低攻城时的伤亡，恺撒没有吝啬时间，他选择消耗更多的时间让士兵们建造比城墙还高的攻城塔，拥有顶棚防御的攻城锤，以及掩护士兵前进的可移动式盾墙，至于云梯那种让士兵暴露在守城方火力之中的攻城器械，则是被他无情的抛弃了。

建造这些攻城器械的所需时间很长，起码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用想建造完成了。

为了防止守城方在围城期间突围，恺撒在守城方的攻击范围之外挖起了一道几乎围绕整座城市的壕沟，沟里面插满了削尖的木头，沟的后面也建起一道木栅栏。可以说，对于第一次攻击拥有石质城墙的城市，恺撒用了非常多的心思。

且不管城外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城内已经是人心惶惶——当然这个人心惶惶是指城内的所有野蛮人，站在城墙上一眼望去几乎无边际的敌人让每个蛮族士兵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相对于人心惶惶的野蛮人们，那些一直躲藏在暗地里策划反抗的前卡斯帕军团士兵们却是一阵欢天喜地，他们望眼欲穿的援军终于到来，心中坚守的信念也在这一刻更加的坚定。

自从上一次艾伦和斯考特被处决之后，乔伊斯副官就更加积极的策划暴动，这期间他们发动了三次暴动，但结局无一不是被野蛮人残忍镇压。

阿比盖尔死了，他死在最后一次暴动中，他在死前还手持长矛盾牌抵御野蛮人的进攻，掩护暴露的乔伊斯等人逃跑；雷切尔也死了，这个光头壮汉早在第一次暴动就死于野蛮人的标枪之下，和他一起战死的还有弓箭手百夫长文森特以及杰森。

回想起那些战死的同袍在死后头颅被割下悬挂在城门上的惨状，乔伊斯心中一阵怒火中烧，他恨不得现在就领着剩下的士兵们冒死夺取城门，迎接城外的王师入城。

但是他没有办法做到，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用的半瞎子，他的左眼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射瞎，身边幸存的几个袍泽也是人人带伤，在失去阿比盖尔这个本地人之后，他们只能像肮脏的老鼠一样躲在帝国时代时建造的低矮的下水道里逃避野蛮人的追捕，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身负重伤的布兰登的伤口被病菌感染，发脓发出强烈的恶臭。

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原本就是侦察兵出身的詹姆特，在躲在下水道的日子里他们就是靠詹姆特去外面偷窃得来的食物生存下来。

然而，詹姆特以及差不多一天没回来了。

看着因为极度脱水而嘴唇干裂的布兰登，乔伊斯咬咬牙，披上他那件结了好几块血疤的黑袍，顺着下水道的入口爬回地面。

下水道的入口在贫民窟里的一处恶臭熏天的垃圾堆里，乔伊斯完全适应了这一味道，戴上兜帽匆匆离开这处位置。

走上街道，街上的行人明显变得稀少起来，街头巷尾都弥漫着战争带来的紧迫感，那些被强行征召起来的文德仆从军也拿起了武器在城内的四处巡逻，防止有内奸与攻城方里应外合。

莱姆城的蛮族首领很清楚，这座一直没有真正臣服的城市特别容易出现与敌人里应外合的奸细。

或许是因为对城外敌人的紧张，接头巡逻的文德仆从军没有认真的观察行人，所以乔伊斯这种一看就觉得很可疑的人没有遭到过一次盘问，很轻松的走在街上，听着路人对这场战争的谈论。

“我听说了，城外的军队数量多到无边无际，把整座城市都给包围了起来，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是别想逃出去……”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别去乱传，我一个亲戚被蛮子强抓去当兵，他有上过城墙亲眼目睹城外的军队的样子，城外的军队清一色装备红色的军服，他们的旗帜也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一只张开翅膀的金色雄鹰，雄鹰下面还有些什么他没看到……”

“帝国的军队打回来了，我们再也不用忍受野蛮人的统治了，欢呼吧！”

走在街上，乔伊斯听到这句话后诧异的看向说话的人，说这句反动的话的人居然是一个年轻人，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一听到同伴讲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趁着附近没有政府的人听到先拉扯着他离开这个地方。

“看来还是有心系帝国的人啊。”乔伊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充满阴霾的心情也好转了一点。

就在乔伊斯准备寻找食物的时候，一旁两个人说的话正好传入他的耳中，让乔伊斯直接呆立在原地。

“自从莱姆城被包围后，那些蛮子和疯了似的到处抓人，我可亲眼看见今天中午一个瘦小的男人被他们当成奸细给抓了起来，后来那个男人的头就挂在城墙上了，真的吓人。”

“唉，别说了，我的姐夫因为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骂了句该死的野蛮人正好被一队路过的蛮子士兵听到，就直接给抓起来，到现在还没消息。”

“……”

“瘦小的男人么？应该不会是詹姆斯吧。”乔伊斯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迈开步伐跑向城墙的方向，一路连续撞倒了好几个行人，但他没有心情和对方纠缠，一口气跑到了被戏称为“人头城墙”的那段城墙。

“不……”看见城墙上悬挂着的几个人头，乔伊斯浑身颤抖差点瘫软倒地，那几个人头中有一个赫然就是詹姆特那死不瞑目的狰狞的面容！

“该死的野蛮人，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表现异常的乔伊斯很快引起附近的士兵的注意，在对方呵斥着跑向自己之前，乔伊斯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进复杂的巷子里，心中复仇的怒火不断燃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