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莱姆城攻城战（下）

“推！向前推进！”

北城门的密集火力让负责攻击这里的第一军团的士兵苦不堪言，他们彻底忘记了军团长马尼乌斯吩咐的佯攻，在杀红眼的情况下，他们动用了分配到的所有攻城器械，只为了攻克眼前这个城门。

在城外的空地上，几辆可移动式盾墙保护着里面的罗马士兵，他们合力推动这个令人感到安心的攻城器械，缓慢靠近已经被撞开的城门。

盾墙终究不能把所有士兵都保护在里面，那些没能进盾墙的士兵们则是以百人队为单位，组成攻城队形伴随盾墙一同前进。

啊——

身旁的战友被飞来的箭矢射中左眼惨叫着倒下，一个成年兵老兵连忙下意识举起盾牌把自己整个人都保护在后面，果不其然，下一秒，盾牌直接被箭矢射中，锋利的箭头直接穿透了盾牌，出现在离老兵的双眼前只有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好险……”

老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只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重力撞倒在地，盾牌直接脱手而出，紧接着一把长矛毫不留情的刺进老兵的喉咙，硬生生把他的喉咙刺出一股硕大的血洞，头部几乎与身体断开。

“攻城队形！撞进去！”

城门处，战斗同样激烈，无数蛮族士兵聚集在这里，将城门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罗马士兵只能组成一个牢固的龟甲阵，强行往里面推搡，锋利的西班牙短剑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极大的优势，如同毒蛇般的短剑透过盾牌之见的间隙刺出，将猝不及防的敌人的要害部位刺出一个狰狞的伤口，随后迅速收回盾牌之后。

面对这个缓慢推进的龟甲阵，蛮族士兵一下子显得无计可施，他们用手中的武器猛烈劈砍拉丁方盾试图将其劈裂，但是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会被突然刺出的短剑刺中要害而失去战斗力。

在混战中，部分蛮族士兵在同伴的协助下爬上了罗马人的龟甲阵，企图居高临下劈砍在上面的盾牌，然而下一秒他们脚底下的盾牌瞬间分离，蛮族士兵一下子失去了立足点摔进罗马士兵的阵型里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四周刺来的短剑活生生刺成一滩烂泥。

“撤退！撤退！首领命令你们马上撤退！”

就在罗马士兵逐渐处于下风之时，蛮族士兵突然出现了骚动，用蛮族通用语喊出的撤退命令仿佛滴入油锅的水一般让蛮族士兵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大声的质疑军官的命令，并拒绝向后撤退一步。

一开始是最后面的士兵如此，到后来发展到整个战场上的士兵皆是如此，如果不是还在和敌人作战，他们甚至可能包围军官质问对方原因。

“撤退！马上撤退！这是首领的命令！”

眼见士兵们完全不理会自己，前来传递命令的旁提托尔一下子气急败坏了起来，他骑着战马跑到一个士兵的身旁，揪住对方的脖子大声呵斥道：“马上撤退，这是首领的命令！”

“不，我们拒绝撤退！文德人已经要被我们击败了！”

那名士兵梗着脸反驳道。

“该死，其他城门都沦陷了，文德人正在朝着总督官邸前进，马上撤回去支援！”

“什么？其他城门都沦陷了？”周围听到这个消息的士兵们失声喊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马上撤退！这是首领的命令！”

没有理会几个士兵的震惊，旁提托尔继续高声喊道，更多的人得知了这一噩耗，他们转身向后撤退，原本是有序的撤退，到后面居然变成了混乱的大溃逃。

“冲！追上他们！罗马必胜！”

蛮族士兵的撤退让罗马人逐渐落下风的战局瞬间逆转，他们散开紧密的攻城队形紧追撤退的敌人，将一个个蛮子从背后斩杀，这更加激发了蛮子们心中的恐惧感，他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或是顺着街道逃回安全的总督官邸，或是逃进四通八达的巷子，闯入文德居民的家中。

一时间，民居里却是响起了好几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以及幼童的哭泣。

可以猜到，那些闯入平民家中的蛮子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罗马士兵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阻止他们，因为这些第一军团的士兵已经精疲力尽，忙着治疗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

在黄昏来临之前，莱姆城的所有城墙都被罗马人所占领，蛮族只能据守通向总督官邸的街道，来保护这最后的据点。

……

“执政官大人，不负众望，军团拿下了莱姆城的所有城墙，只需要您一个命令，将会集中兵力继续向总督官邸进攻！”

“执政官大人，第二军团的青年兵们已经和敌人在街道上设置的防线遭遇，青年兵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在原地停止前进，等待您的进攻命令。”

对于马尼乌斯和马尔提努斯的报告，恺撒没有回答，反而询问道：“第一、第二军团的伤亡情况如何？”

“呃……”二人对视一眼，而后马尼乌斯率先回答道：“执政官大人，第一军团一共阵亡了689名士兵，负伤1552人，其中大部分的伤亡是出自攻击北城门的士兵之中。”

马尼乌斯话音刚落，马尔提努斯随后说道：“第二军团阵亡了458人，负伤1020人……”

“嗯。”恺撒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把阵亡的士兵的尸体都收集起来火化，然后把他们的骨灰都装进陶罐里，等回到罗马就集中安葬。”

恺撒本来想说等回到罗马就转交给他们的亲人，然而转念一想，这些军团士兵们都是从系统购买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亲人。

“至于那些负伤的士兵，让军医妥善治疗，不要让他们的伤口感染病菌，我不想看见那些英勇的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病床上。”

“是，执政官大人。”

恺撒接着说道：“让士兵们准备休息的地方，今晚补充体力，明天再一战决胜负！”

“我明天，要在莱姆城的总督官邸进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