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火炮之威

和战役介绍里描述的一样，塞特内尔城堡建立在巨岩之上，通向城堡大门的唯一道路就只有人工开凿出来的小径，这对于攻城方来说是极为不幸的事情。

更痛苦的是，攻城的西班牙军队不仅要攀爬那条小径，同时还要防御头顶飞来的箭矢和投石机抛射的石弹，而往往在西班牙军队历尽千辛万苦穿过小径后，就被严阵以待的格林纳达军队给击溃。

站在军阵内，看着那些被击溃退下来的战友，恺撒的内心是绝望的，他甚至怀疑若是让自己上，他还能不能活着退下来。

不过好在，他现在还不需要参战，只要看着那些尝试攻城的士兵上就行了。

就在恺撒默默观看的时候，那些部署在高地上的炮兵在斐迪南国王的命令下开始装填弹药，他们将火药倒入炮管，而后放入实心铁弹，再用工具压实，调准射击目标后点燃火绳，数秒后只听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脱膛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百米外塞特内尔城堡的石墙上。

震耳欲聋的巨响和突然闪过的火花让不远处一直看着的恺撒在那一瞬间感到震撼，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火炮发射的场景，和以往在电影或者游戏里看到的虽然相同，但带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大炮巨舰永远是男孩子骨子里认为的最浪漫的事务，虽然这里没有巨舰，但是还有大炮啊！

“如果这些火炮能全部打包带走就好了……”

——来自某异想天开的少年的内心想法。

……

且不管恺撒的内心所想，西班牙军的炮兵阵地已然被烟雾所笼罩，数十门火炮同时发射所造成的动静声势浩大，其战果同样可观——在实心铁弹的轰击下，巨岩之上的塞特内尔城堡的一面城墙上出现多处缺口，实心弹深入墙面，几乎要把它穿透。

那威力巨大的火炮震惊了列阵城外的摩尔军队（格林纳达酋长国的军队基本为摩尔人所组成），他们看着那深嵌墙面的实心弹，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如果让那些炮弹落入军阵……哪怕只是被擦到一下都会非死即伤！

一轮轰击后，炮兵开始进行新一轮装填，他们首先要将炮膛里的火药渣渣清理干净，才能重新倒入火药以及其他工作。这个过程并不算短，等他们重新装填好之后，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

而这几分钟的时候，足够斐迪南国王下达新的作战命令！

在传令兵的高声咆哮中，那些被征召起来的或是自愿加入圣战的手持弓弩的士兵散乱的跑出军阵，他们中有的是从平民里招募的懂得使用弓箭的猎人，有的是国王招募的雇佣军，有的是从基督世界里其他地方自愿加入光复伊比利亚半岛圣战的虔诚战士。

从恺撒的视角来看，这些素质参差不齐的战士散乱的走出军阵，来到巨岩之下，便搭弓引箭，准备朝列阵于城外的摩尔军队射击！

“射击！”

担任指挥任务的小贵族的咆哮声中，这些弓弩手们同时松开弓弦，扣下弩箭的扳机，只听一阵连绵不断的箭矢飞出的嗖嗖声，黑色的箭雨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令人心惊的痕迹，而后重重落入摩尔军中——尽管这只是第一轮试探性射击，但同样给格林纳达军队带来惨痛伤亡！

见第一轮齐射带来了不小的战果，负责指挥的贵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消失，继续高喊着让士兵们调整射击角度。

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在摩尔人惊恐的视线中，黑色而又致命的箭矢从半空落下，落入密集的军阵之中，箭矢打在摩尔人举起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也时不时会响起某个倒霉鬼的惨叫声。

同时，装填完毕的火炮再次发出那震撼人心的怒吼，数十枚实心铁弹在强大的冲击力的推动下，在空中高速旋转，而后重重砸在城墙上，整面城墙开始颤抖起来，仿佛是在为遭遇的疼痛而哭泣！

远程火力发威的同时，一直观战的恺撒也接到了命令，轮到他们上了！

“进攻！为了上帝的荣光！杀光异教徒！”

“为了上帝的荣光！”

在斐迪南国王的命令下，贵族们放弃了战马，他们身着沉重盔甲，手持盾牌与长剑，呼喊着上帝的名字，带头率领步兵们向唯一的道路跑去！

一时间，无数西班牙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小径，他们高举盾牌，防御着敌人射来的箭矢，心中的信仰使他们无所畏惧！

几乎倾巢而出的西班牙军队终于让隐藏许久的格林纳达军中的投石机无法继续隐而不发，在军官的咆哮声中，这些赤裸着上身的强壮奴隶忙碌的将巨石搬上投臂末端的皮囊内，然后进行最后的瞄准和测试。

紧接着，就在军官按下机关的瞬间，数架投石机同时将巨石投出，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那些巨石在半空中不断旋转，而后重重砸在地上，或砸在冲锋的西班牙军中，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在城堡外列阵的格林纳达军中缓缓走出许多身着沙漠长袍，拿着数柄标枪的摩尔人战士，他们举起标枪，用那闪着寒光的铁枪头遥遥对准越来越近的西班牙军队，蓄势待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