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旅途的终点

莫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员工空间里的超级基因修复液。

这东西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在这里用掉，就代表莫森失去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但看着厄金斯教授苍白却坚毅的脸庞，莫森还是毫不犹豫的决定动用自己的这张底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一开始莫森只是将厄金斯教授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电影人物，可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老教授正直的人格魅力还是打动了莫森。

他捂住教授的伤口，“教授，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超级基因修复液虽然可以治愈毙命的伤患，但如果不把子弹从体内取出，伤口愈合后子弹卡在内脏里，还是会再次要了教授的命。

“听我说，莫森，时间来不及了！拿上东西赶紧走，如果遇上战略科学预备役的人，我手中的超级战士血清是解释不清楚的！”教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重伤的人，脸上一片潮红，眼中更是光芒大盛。

莫森知道，教授这已经是进入了回光返照的阶段，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莫森索性不再犹豫，抽出自己身上的短刀便割开了教授的衣衫。

他不再听从教授的劝导，打算抓紧时间帮他取出子弹，只要子弹从体内取出，莫森有信心，一定可以挽回教授的性命。

虽然并没有实验过超级基因修复液的作用，但这个超时空快递公司的种种表现，还是给了莫森无穷的信心。

啪！

厄金斯教授染血的手掌死死地握住莫森的手腕。

“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莫森……到这里结束吧！”

厄金斯教授却再次阻止了莫森的动作，自己的中弹位置自己清楚，子弹射穿了主要的脏器，说实话，他能够坚持到现在，便已经堪称奇迹了。

但更重要的是，教授本身放弃了活下去的信念。“听我说，听我说！”教授一脸郑重。

“我累了，莫森！”

“就让我的旅途在这里结束吧。”

“我颠簸半生，自以为可以依靠超级战士血清，解决战争疾病和寿命的烦扰，为人类开创新的纪元。”

“可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当权者的贪婪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因为我的软弱诞生了红骷髅这个恶魔，间接的导致了十数万计的生命被残害！”

“每一次从午夜中惊醒，听着那仿佛近在耳旁的惨叫，我都久久不能成眠。也许死在自己所创造的罪恶手中，便是我的宿命吧。”厄金斯教授的气息飞快的衰败下去，原本一片潮红的脸庞色泽褪下，变得如同纸一般的苍白。

“教授，这不怪你，知道自己的错误，你可以做得更好。”莫森微微挣了挣手腕，可教授手上的力气却大的吓人，他一时有些挣脱不开，为了避免伤到教授，他只能停了下来。

厄金斯教授慢慢的摇了摇头，“是我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如果我不死，这个计划还会被继续推动下去，等战争结束后，数以千计的超级士兵该何去何从？会不会成为另一场更大规模战争的开端？”

“我不知道！”

莫森也没想到老教授的眼光竟如此开阔，“等救好了你，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彻底封存这个计划。”

“没用的，莫森，一个可以颠覆整个世界的计划，所有人都会疯狂的！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我便见识到了这群政治家们的野心，他们已经不满足于打赢这场战争，他们想要的更多。”

“要整个世界！”

“只要我存在一天，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就只有动荡和不安……”

“蹉跎半生，远离故土，我太累了，就让我在这儿歇歇吧。”厄金斯教授眼帘开合，隐约间莫森似乎听到他口中哼起了一首德意志歌谣。

“我只希望死后能葬在家乡，那里有满山的……”

话说到一半，握住莫森的手掌便松了下来，这个超级战士血清之父，在布鲁克林的一家普通房间里吐出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

溘然长逝……

莫森感觉眼眶微湿，他明白教授的意思，也尊重他的抉择，可这一切都无法掩盖胸口中澎湃的愤怒和杀意。

将埋在一堆书籍中的公文包取出，从中拿出了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打开绑带，笔记本的内部被掏空，里面摆放的数支蓝澄澄的液体，这里面摆放的根本不是什么血清，而是这个长者一辈子的心血！

他刚将笔记本贴身收好，不远处的楼梯上便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面带狰狞的霍奇便窜了上来！

“莫森，你在做什么？放开教授！”

霍奇站在走廊尽头，厉声喝道，跟在他身后的几名特工也来到了走廊里，自然看到了倒在门口旁边的两具尸体，以及被莫森半扶在怀中，生死不知的厄金斯教授。

“你杀了教授?！”霍奇厉吼一声。

“我要杀了你，给教授报仇！”

他抬手一枪便射了出去，子弹打在门框上，莫森从门口躲开，合身将书桌旁的窗户撞碎，顺着楼下的房顶滚到后面的小巷中。

“快抓住他！不能让这个凶手跑掉！”霍奇大吼一声，却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跟在他身后的几名特工这时候哪里会放过莫森?纷纷顺着破开的窗户跟了上去。

霍奇的眼中闪过一缕精芒，飞快的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确认厄金斯教授彻底的断了气才放下心来。他将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小心的收起来，这还是他刚刚和教授争吵前撕碎的。

就在刚刚，霍奇杀光了楼道里的特工穿上外套离开之后，没跑多远便便遇上了隐藏在稍远地方的特工。他灵机一动，装成来拜访厄金斯教授的样子，和那群特工一同再次返回来教授的房间。

这才走了刚才那一幕。

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确认教授的死亡，又想起自己的衣服碎片还留在案发现场。

上楼时恰好看到莫森在房间里，霍奇便顺势将这一切栽赃到了莫森身上。等所有人追上去之后，他便从容的处理起案发现场。

“莫森啊莫森，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今天就先饶你一命，下一次，我要亲手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