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B章：毒葵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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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精神力不足之际，众人不知不觉间决定去逛街。怎么都好吧。

曾有人渴望能够永远不必睡觉，真不知道是否脑壳坏掉了。如果能睡着，你会直接找个旅馆，但试过无数次，不仅不需要睡觉而且根本睡不着。

共和联邦的贫民区最大的特征就是杂乱。房屋规划毫无章法，所有建筑都有私自改建的痕迹，在本来足够四辆车并列行驶的街道上，挤出来无数小商小贩，最终变成了单辆车辆勉强通行的宽度却攒动着上千路人。人们穿的服饰也乱七八糟，似乎混搭是一种流行风尚……或者钱不够所以抓到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骆驼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在你的脸上。有人踩着电动轮滑鞋，有人骑单车，反正除了汽车这里啥都能穿梭在茫茫人海。

精神兴奋剂或许会有副作用，这么多外国人一同进入浴场又太招摇很容易引起卫兵注意。

“吃个巴图果？”

“免了。”

洛千城拿着一颗貌似高度腐烂的水果摆在你的面前。当然并没有腐烂，是当地的一种因为数百年辐射而突变的丑陋果实，据说还算好吃，也是当地的特产。

“给你花。”

“今天花看多了。”

天拂拿起一支粉红色的鲜花，很多花瓣很大很沉的奇怪植物。先不说好不好看，但令你想起毒葵。

“迪尔机油？”

“你自己用吧。”

亡灵使悻悻的把一小壶机油放回摊贩的桌上。这货在想什么，竟然打算让你用机油来放松？

你是机械体这件事基本上暴露了。

毕竟，

毒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砍成左右两半，身体断面根本不是肉，有目共睹。对此谁也没有追着你问什么。实际上，有些人不关心，因为赫姆兰提斯本来就是对人或机械之间歧视非常微弱的国家，还有些人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如今并不会太吃惊。

适应性真强啊这帮姑娘们。

几次三番的给你推荐奇怪有趣的东西都未果，很快她们就放弃了，事态渐渐变成了一群女的们围着只披着块染血布的毒影，异常热情的给她选衣服。看着一幕，颇有点像是在玩给娃娃换衣服的游戏，而毒影本人因为自己是机械身躯很久都没穿过漂亮衣服，也很乐在其中。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她们还是敌人来着吧？

适应性真强啊……

嘈杂的贫民闹市区里非常适合藏身，但不适合你们这多人挤在一起同行。渐渐的，队伍分为三段──前面的以毒影为中心，丽奈、洛千城、亡灵使选了无数的服饰和化妆品玩得不亦乐乎；中段是天拂、伊露莎们、妖面小鬼闲逛组，气氛大体上被好奇心与只看不买所支配；后段是你和近卫军们的男性组，超淡定。

你试着从这里物色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垃圾物品，能够适用于「简述反词」。

然后很快被一阵欢呼喝彩声吸引过去。

有个人正在口若悬河。

他是个白色无名，手持纸扇给数十个听众高谈阔论：“……所以这位寡言大将军啊，大喝一声：「呔！我乃提尔后裔、军神下凡！还不给我跪下！」这一声怒吼吓得百米高的地下城楼层BOSS咕咚一声就跪下，抱着寡言大将军的脚踝舔鞋。舔啊、舔啊，舔的十分开心！”

听众们大笑起来。

“好景不长，BOSS舔得太过专心竟然把大将军的黄金军靴给舔了个洞，于是大将军怒了，打了三个喷嚏！霎时间天崩地裂，日月颠倒，乌云遮日，电闪雷鸣！第一个喷嚏，这个机械BOSS就被吹飞到天际了；第二个喷嚏，整个地下城都被吹飞到天际了；第三个喷嚏，所有连锁的地下城都被吹飞得无影无踪！”

好！──听众听罢高声喝彩，激动万分。

……

你回头看向近卫军们，

颤抖的指着那个耍嘴皮子的家伙，淡然的问道：“……这特么是什么鬼？”

近卫军们摇头沉默，反倒是你怀里抱着的人头说话了。

由于辐射海共和联邦距离极南境太近，平均每个月都会冒出来两至三座地下城而且位置随机。偶尔会发现不及时，然后溢出来机械体大开杀戒的事故，也曾死过不少民众。

联邦的政治地理位置实际上就是全人类最南境的防线，也是与机械方势力抗争最激烈最频繁的国度。这种事不仅局限在军事和政治方面，其实无辜群众们对极南境势力也深恶痛绝。当你十几分钟踏平近十座地下城的奇闻轶事化作了传闻，当然会有人在意，有人追问，所以也就有人拿这件事当成个谈资耍个嘴皮子赚个小钱。

“主人，杀掉他吗？”

“别。”

你阻止了近卫军。邪恶化可能是感染体的通病，近卫军和伊露莎都非常积极的想要把碍眼的目标先除而后快。

然后你再次阻止了近卫军，因为忽然由百多名卫兵全副武装的推开人群冲了过来。

却和你们擦肩而过，

直奔前方。

“杀气腾腾的，这是跟谁？”

近卫军们摇摇头，还是怀里的人头开口解释。

最近机械人罢工事件越来越多，性质越来越恶劣，这些卫兵赶去武力镇压已是日常。贫民区没有什么大型企业、贵族府邸或政府，而高端城区则有重兵把守，故罢工和随即引发的打砸抢事件基本上都围着中等城区爆发。估计这群卫兵要去镇压的是刚刚集合完毕，企图往城区进发的罢工队伍。

在和联王们开打之前，掮客的首级已经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皮非特级」是毒龙卖给掮客的，然后转手给了洛伦佐。毒龙是五联王之中唯一的纯机械体，现在看来它已经彻底背叛到了极南境，就和「休」年轻时做的一模一样。传闻原本毒龙是五联王之中抗击极南境的最锋利的剑，这方面也和「休」十分类似。

唯有极南境才能出厂「皮非特级」地城核心，只有毒龙手头上才有更多的货，掮客这不过是个中间商，赚个小小差价而已。

毒龙么……

你摸着下巴。有一件事始终很在意，那就是刚才打架时联王们的态度。毒影是不由分说直接想要弄死你，毒月更是不断输出毫不留情，毒祷有过之无不及甚至可以用气疯了来形容，就连毒葵这个非战斗人员也积极的使用转移注意力的手法搞你。

唯独毒龙，来了之后根本没有动弹过半步，唯一做的就是用核辐射喷了喷你。

态度有点消极。

你问向掮客：“身躯庞大在天上飞的毒龙为什么会和藏在下水道的沟鳄扯上关系？”掮客是沟鳄祭司。

“就和传闻一样，最近有极南境势力疯狂的捕杀我们沟鳄成员。那天我原本正和平时一样主持仪式，突然墙壁被炸开，眨眼间冲进来四十多具银月级新型号，见人就杀，最后一把火烧了我们的藏身处。我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留我一命的唯一条件就是替毒龙倒卖地城核心……往北方卖。”

毒龙和「休」都是向极南境投诚的家伙，而且前者根本就谈不上背叛人类势力，毒龙本来就不是人类。野生机械体、改造人和人类恰巧全都是极南境渴望肃清的种族，从这个角度来讲毒龙和妖面小鬼才会站在人类势力。当然如果能够自保，它们完全不介意成为叛徒。

“极南境和沟鳄有什么联系？”

“半毛钱都不沾边。”

“为什么它们要杀光你们？”

“等我保住一命，并联合别处的沟鳄幸存者加入了反政府军寻求庇护之后，听到了传闻。后来想想，传闻或许是真的──极南境根本不是要杀我们，而是要摧毁我们的藏身处。”

“为啥？”

“我也不清楚，主人。”

大概是因为「前世花」吧──毒葵突然从你背后极近之处，贴着耳朵低声这么说了一句，吓得你直接备战！活祖宗，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为了恢复精神力，没开上帝视角啊！

你上下打量着毒葵，戴着个墨镜还人模人样的穿了身衣裳遮挡自己的绿色皮肤：“这不是我的二老婆吗？怎么冒出来的？”你低头看向她的脚边，根本没根茎，甚至还穿着高跟鞋。

“分身咯。”

毒葵在联邦有上万具分身，而且在传递情报能力方面远远超过你的分身。

你看了看毒葵的身后，没有联王也没有追兵，确认道：“新婚大喜之际，咱不打，对吧？”

“对我好点就不打。”说罢毒葵张开双臂。

你心领神会将其横抱，很轻的身体，毕竟是植物。

毒葵在你怀里招手，问向旁边一位卖花的老板：“老板，现在「前世花」多少钱一朵？”

“没有没有！去别处问……”说到一半，花店老板抬头看了看，转怒为喜笑道，“好久不来了陛下。”

嘘，毒葵眨了眨单眼。

“是是，小的糊涂。尊敬的女士，现在那花已经炒到了5000金了，黑市可能还剩十几朵，小店真没有。”店主点头哈腰，态度亲切。

毒葵指了指你：“请告诉我丈夫，原来「前世花」多少钱。”

“呃？……嗯，一个月前300粮币，半个月前10银，五天前100金。委实讲尊敬的女士，我们都在传说，可能极南境打算独占前世花市场，发横财。”

吐血。

最初的价格还不足1金？现在比你全部身家都贵？就一朵破花？机械人帝国要靠卖花发财是什么鬼？能不能更离奇？

毒葵咯咯的笑了，说极南境根本就没有货币这一概念，炒热价格什么的说法更是子虚乌有。

她从你怀里下来，微笑请鞠躬：“老板，送我一朵嘛。”

“我真没有啊尊敬的女士。就算有，5000金，送？要命呢？”

“你也卖不出去这么贵，因为你不比黑市，没有打手防身，太贵了人家会直接杀人越货，不谈钱。”

“……”

毒葵摸了摸你的胸膛：“我丈夫有神技哦，能令你妻子的白血病痊愈。”

花店老板听罢睁大双眼，你也睁大双眼。扯淡呢？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神技了？

花店老板变得踌躇。

毒葵笑道：“不信我吗？”

“但尊敬的女士，我真的没有。”

“我丈夫还能让你儿子全身机械改造化消失，重获肉身哦。”

“有！但我藏了起来，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拿不到。先救我妻儿，花自然双手奉上！”

花店老板突然改口，带你们进入店后门，是他的家。

你看到了他的妻子，脸色苍白眼圈深陷风中残烛命垂一线，身上插满了管子却没钱医治，躺在自家床上等死。而他的儿子看起来不过仅有三岁，很爱说话却发言不准，天真烂漫……可惜只有一颗脑袋，身体全是简陋的机械，跟破铜烂铁的玩具似的，走路一摇一晃。

白血病你还能理解，但他儿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答案简单的令人毛骨悚然──生下来就全身器官衰竭。因为没钱治疗，所以截肢了──从脖子以下。

他的妻子似乎有点神志不清，下意识的感觉到你或许能救她的命，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望着你。而那个孩子围着你转圈，叫了五声叔叔，跑了五圈，却跌倒了八次。大概还没有习惯新身体吧。

花店老板拉着毒葵的手，跪下说道：“求求你了，陛下。”

“你得求我的丈夫。”

他秒起身，拉住你的手，咕咚跪下：“求求你了，陛下！”

……你不是什么陛下。人到这种时候经常会抓住一根稻草不放，什么能救治白血病或恢复血肉之躯之类的他还真信啊？

你拉着毒葵走到无人的房间角落，低声问道：“你干嘛？”

“我搞错了？你不是对前世花有兴趣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神技能治疗白血病和恢复血肉之躯，你这不是骗人吗？骗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我们五联王都是以「毒」字开头，你不会以为我们是什么天使下凡吧。我便是联王里最善良的一个，到顶了。”毒葵摸着你的脸颊笑道，“亲爱的，我只是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你能治就拿花走呗，不能治就说我搞错了，干嘛激动？如今这个世道，你这么善良的家伙真是稀有。”

你拍开毒葵的手，说知道了。

确实，又没人逼你非要去救人。

A，以天拂之血治疗白血病的人妻，或许需要不少的量，一会儿必须让天拂吸血。再给小孩使用「略化归源」，能对三个目标使用，毒龙、毒月，除此之外还富裕一个目标。但这是暂时的，当你取消神技，小孩又会变回机械体，或许会让花店老板更加痛苦。你只能如实相告「尽可能久的保持他儿子的血肉之躯」（善良+7）

B，拿花店老板试枪，就是从沉钟地下城入手的那个所谓的人类洗脑枪。战时不好用，但也许现在机会不错。洗脑，然后夺走前世花（善良-7）

C，给老板1000金买花，说服他这个价格已经非常高了（守序+7）

D，把一家三口全都改造成纳米感染者，之后拿走花撇下他们。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妻子的命能保住，儿子的身体至少能和父母的相同，至于会否会变得邪恶、失控那就看他们自己了（守序-7）

E，变出骰子，和花店老板赌一把。123点，花不要了，你免费用天拂之血给人妻治病，456点，花你拿走，让小孩恢复一天的血肉之躯，然后收回「略化归源」的加持（人性+7）（具体是多少点，看进行了有效选择的读者有多少。四人就是4点，六人就是6点，七人重新变回1点，八人2点，九人3点以此类推）

F，私信告诉「休」这花店和黑市都有前世花。如果顺利，很快「休」就会告诉极南境，极南境就会告诉毒龙前来摧毁花店与黑市，你顺着毒龙和接踵而至的银月级队伍，就能找到更多的前世花（人性-7）

G，不管多大代价治好他的妻儿，你剧情杀之前将永远缺少一个使用「略化归源」的次数（善良圣婊）（善良+10）

H，反正鼻子又闻不到气味，要特么前世花干嘛？（混乱作死）（守序-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