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B章：进入幻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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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今天凌晨，分身化作你的模样送你、伊露莎2和祖达出国境之后，就转身回去了。此时的分身还是纯手工遥控，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必须由你亲自操作。

当距离你太远之后，无线信号传递效率越来越低，你看不到分身的视野，也无法下达具体指令。最终，分身会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座雕像。

当然不能让它就这么顶着你的脸孔傻站在大野地里。按照原计划，黛因会开车过来，把分身装进车里偷偷运回旅馆。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它虽然不能动但也能充当熟睡中的你。

自从你入手了「纳米暗示」独门技能，原本在旅馆僵住不动的分身忽然……会动了。它处于一种低智自主行动模式，但黛因不知道什么情况，很慌。

当你拨通电话之后，黛因的声线都变了：“老板出事了！您的分身自己动了！”

“嗯，我的新技能。”

“但看起来不像是尽在掌握中啊！您的分身如今口眼歪斜，四处乱晃，偶尔还会盯着某个东西出神良久。当它晃到大街上，盯着一个妖艳美女不放时，吓得我心脏都快停了。如果它真的扑上去，谁也拦不住。还……还不如让它老老实实装睡的好。”

呃。

口眼歪斜？

一副白痴的形象浮现于脑海。

看来获得嗅觉功能的同时也须顺便回去一趟了，幸好两地距离不远。你把「遮暗提灯」交给伊露莎2，嘱咐她今晚把这盏提灯挂在腰上，开着「遁入暗影」和「存在感抹除」到处查探一番，重点是摸清那个持有名为「心随所改」神技的次席工程师的行动规律，等你回来合力把他的神技夺走。

伊露莎2把貌似寻常的古代提灯挂在腰上，开启开关，一团黑暗即刻将她笼罩，与照明效果截然相反。没有隐身用轻型动力铠甲，伊露莎2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拖着一团不起眼的黑影贴着墙边渐渐远去。很不错的隐形效果，看不到她头顶的名字、听不到声音，甚至连你的上帝视角感知也很模糊──唯有伊露莎2移动时才能感受到一团朦胧的人形。

能指望上了。

这是你第一个能指望上的优秀部下，真不容易。

于是你也遁着夜色进入隐身状态，避开照明范围，趁着其他人出入城门之际偷偷溜出，一切还算顺利。当远离城防，穿过镇子，步入田野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暴露的可能。

什么事都怕对比，

你进入苏沙城门需要小心谨慎，但偷偷潜入赫姆兰提斯境内却可以用大摇大摆来形容。我国防守力度如此松懈，比你稍逊色些的间谍、刺客也能顺利潜入国境，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反正你的将军职位已被赋闲，管不了这么多。

回到旅馆，

现身，

吓了黛因一跳。无论过了多久她也无法习惯你神出鬼没难以预测的行动模式。

你看了看自己的分身，扶额。确实看上去真的正处于「低智」模式，两个眼睛看的方向都不一致，活脱脱白痴样，就差流下两条清鼻涕过河了。

你拍了拍自己的分身：“一切听黛因指挥。”

“全归你指挥了。”你看向黛因。

黛因好像听懂了，但双眼聚焦却有百公里远。什么叫分身归她指挥？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当低智分身的保姆，黛因的表情异常纠结。毕竟是工作，她只能边抽搐着嘴角边尝试指挥这个分身。黛因算是比较聪慧的女性，一天多之后就完全掌握了箇中技巧，只要她站在分身旁边附耳低语，就可以让分身看起来和你寻常的言行别无二致。

你在苏沙潜伏期间，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可以让黛因带着你的分身应急。但是分身没技能没神技只是力气大罢了，出了仗着大将军和王下决刑官的威名忽悠他人之外，也做不来别的大事。其实这样对黛因来说就足够了，甚至足以让她在乱世中自保。

嗅觉呢？

你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休」派来的隐身机械蜘蛛，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大概是在「老地方」吧，想到这里你走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你和「休」多次用来交易的抽屉。

刚刚拉开抽屉，里面飘出来一群和你不尽相同的纳米机械体，貌似是更新后的版本。你能如常操纵它们，仍属于同一种型号。

你私聊休，问道：「这些新纳米机械体就是拥有嗅觉的新版本？怎么用？」

「替换你的全身，或者只替换鼻子附近就行了。」

哦了一声，你试着只替换了鼻子附近的纳米机械体，果然闻到了气味──你的办公室有一种淡淡的花香，沉静而古典，既不会显得轻浮，也不会显得招摇。事后你才知道，黛因从你于旅馆上任的第一天就在办公室里布置了这种花香，却始终不确定你到底喜不喜欢。

「就这样？交易结束了？只是要求我和伊露莎2单独接触两天，你就能满意？」

「哈哈，远超乎预料的满意！你干的非常漂亮！」

这一瞬间，你确定了一件事。

休就是为了让伊露莎2觉醒神技，才如此安排的。伊露莎2本来就是感染体里唯一一个人性值高的家伙，跟在你的身边频繁互动，甚至被委任单独执行任务，人性值定然会被你带着一起升高。高了，就会出现神技。而且出现的这个神技甚至出乎了休的预料。

大概，休以为伊露莎2会拷贝你的「略化归源」吧，岂料出现了更好的。

「你为什么希望感染体拷贝我的技能和神技？」

「你不觉得这种现象非常有趣吗？最初我设计你的时候，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啊，这对于科学家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

「等等，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在抵御苏沙入侵的防御战时，河水被无数鲜血染红，甚至潮风里都是腥味。当时伊露莎2跟在我身边，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大的腥味。”为什么她有嗅觉，我却没有？」

「哈？」

「我和纳米感染体的构成基础都一样吧？至少硬件功能完全一样。」

「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是我刻意去掉了你的嗅觉？大错特错，是你最初就没有嗅觉，我发现了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没有改正这个失误。理论上，原本的纳米机械体应该能重现嗅觉，伊露莎系列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不是我的设计有问题，而是你自身有问题。新版纳米机械体特意强化了嗅觉功能，针对你。」

自身问题导致没嗅觉？

这是扯什么鬼？怎么可能呢。退一万步讲，究竟在什么情况下你才会原本就不存在嗅觉？

休还好心的附送给你沟鳄幻觉剂的配方，只凭前世花是不够的，需要调制。前世花你有了，马肚子里有一大片花田，现在还欠缺几样配剂。你让黛因去凑齐了，反正都是花些银币就能买到的药物，只不过有一两种违禁品，但也并非难事。

等着幻觉剂调制完成，你便可以回想起前世了，轻松愉快。

等就行。

这段期间，洛伦佐的私兵们护送着花店一家三口回来了。夫妇俩看起来心情不错，幼童也很高兴，据说在洛伦佐新的秘密地下基地里吃了很多梦幻大餐，一切接待都是最高规格。洛伦佐收了你的钱，如约办完了事。

“大人，老板让我们最后向您确认一下，是不是可以按计划把那个人……”

你点点头。

领头私兵打了个电话，接近着，你眼前出现了提示──「你的神技“略化归源”其中一目标：“花店幼童”已死亡，使用限度已撤回。目前可定目标：1」。

尽管“略化归源”已经撤回了，但幼童却依然保持着肉身，看起来丝毫异常都没有。你完成了对花店老板的承诺，而你之前入手的好处「你的孩子康复有望了」更替为「你的孩子彻底康复了」。

尽管这件小插曲尘埃落定，但你心中依然不太确定眼前的这个幼童有没有灵魂。

私兵忽然补充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老板有件事需要拜托您。”

“说？”

“辐射海联邦的五联王之一「毒影」神秘失踪了，而老板是她的幕后金主之一。他想向您打听一下毒影大人是否平安无事，毕竟你们是夫妻。”

“非常安全。”

“那就好。老板还说「那就拜托您转交给毒影大人日常的货物了」。具体是什么，其实我们这些小人物也不清楚。劳烦您。”说罢，私兵递给你一个很长的方盒子，说是务必亲手转交给「毒影」。

抱着困惑的心情，你顺道去视察「御时国度」是否一切正常，然后被正在极尽全力保胎的毒影发现。她远远对你打招呼。

你把那个长盒子递给毒影：“给，洛伦佐说是「日常货物」。”

“太好了，就等这个了，谢谢亲爱的。”

毒影打开了方盒子，里面是狙击枪的改装零件及配套改造工具。值得一提的是，毒影正坐在树林里，遮挡着虚假的太阳光乘凉，身后有一名浴场美女为其捏肩扇风，还有那名治疗师坐在不远处寸步不离的守护。

毒影左手边是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右边是新送来的「柳辉城」的小点心。你不在期间她倒是真懂得生活，充分把自己女主人的身份撑了起来。

最近「柳辉城」那五个冒险者又来过两次，除了完成日常任务，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只见毒影仔仔细细擦了擦手上的蛋糕屑和草渍，把你送给她的那把普通火药推力狙击枪抱在怀里，将洛伦佐送来的改装零件呈扇形摊在面前，专心致志的动手改装起来。第一次见到毒影还有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专心致志绘画中的美女。

“为什么不买个现成的狙击步枪，钱不是问题。”

“我也有钱，但还是自己改的好。”

“磁轨的威力更高吧，为啥偏爱火药推力？”

“磁轨武器不能使用太过复杂精密的弹头，但我却必须得用精密复杂的弹头。你去过玉陶莞吧？他们都用弓箭，也是为了提高箭头的多样形而舍弃了射击动能。找适合自己的武器才最重要。”

“……”

毒影忽然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有心事？”

“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是孕妇比较敏感吧。你从进入马肚子的第一刻就满脸愁容。说来听听？”

于是你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困惑，就是洛伦佐把幼童的本体和克隆体同时加入永生计划，然后杀死本体，克隆体真的会获得灵魂成为新的本体吗？

“当然。”毒影平静的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我就是这么成为本体的。”

呃？

很久之后你才知道，毒影区区一个蓝名能成为五联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曾隶属于类似欧甘那种的另一个杀手组织，是个克隆体。那个组织喜欢使用大量的克隆体进行自杀式袭击，而毒影就是无数弃子之一。

克隆体能成为不错的士兵。不仅不涉及人权和战后抚恤金问题，而且还能逐渐拷贝本体的被动技能。玉陶莞女王克隆体忽然冒出来一个「痛苦减缓」的被动技能被你分享就是这样原因。如果能找到一个被动技能构成方式非常合理的本体，然后大量克隆，就能组建能力出众的克隆军队。

后来毒影想尽办法逃走，更名改姓，吃了不少苦攒了大笔的钱，找了地下渠道也加入了永生计划。

她杀死了本体，夺取了本体的灵魂。

慢慢的毒影恢复了技能，遭到那个组织报复式追杀，所以不得不把全身都进行了改造，以获得更强大的体能。这个反复购买改造身体和武器装备的过程中，结识了铁秤商盟的三个兄弟，包括洛伦佐。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因为毒影早就凭一己之力杀光了那个组织，特别干净利索，连半个活口都没留。

你看着眼前这个孕妇，肚子完全没有凸起；曾经的顶尖杀手，如今只是个细胳膊细腿的瘦弱肉身女性；或许她也曾满脸染血的狂笑过吧，但现在只是个把改造枪械当作茶后消遣的田园小妇人。有些事如果没人说，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会是如此。

就比如你即将看到的前世幻象。

黛因把用前世花为主原料的幻觉剂调试好了，递给你。这东西毕竟是沟鳄那群家伙也能够制作的，调配难度相当亲民。

你深呼吸，

做好心理准备，

拔开玻璃瓶的塞子。

幻觉剂一股沁入肺腑的香气飘入你的鼻腔。眼前的景色变得扭曲。

咕咚一声，你摔倒在地。

“你怎么突然摔倒了？没事吧？”

“药劲真不小……”你扶着仍然很晕的脑袋，撑着身子站起身，实在没想到刚刚闻到幻觉剂就直接昏倒了。

看不清，

你摸着周围的东西保持身体平衡，眼前一张关切的脸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一名女性，却不是毒影，更不是黛因，甚至不是皆杀天使或伊露莎2。

你眯起眼睛，努力从仍未完全清晰的视野里分辨面前的女性，问道：“……谁？”

女性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平时在嗑什么药，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要适可而止。你比传闻中的更加不靠谱呢。”

“李素？！”

你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着的是北陆大军总司令希亚耶身边的那个副官──李素。她为什么会在马肚子里？

不对，这里也不是马肚子，而是谁的办公室。要么就是你突然瞬移到了希亚耶的办公室里，要么就是身处幻境。

你开始确认周遭环境。

“所以，郑肖恩，你来到我这里是有正事吧？”李素用指甲敲了敲办公桌上摆着的名牌──「翻盘部部长·李素」。

满脸懵逼。

“你说我叫什么？你怎么认识我的？我认识你吗？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要找你？翻盘是指什么？部长是多大的官？我的传闻具体是指什么？”不对，你扶着发昏的脑袋，想到了其实更应该先问的问题，“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李素听罢一怔，笑道：“你说呢？”

A，情侣

B，无关

C，“我三年前偶然路过救起落水的你，从此你一直在苦苦寻找我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今天，你终于找到了我！……不对，好像是我来找你？呃？”

D，“你的爸爸是我是叔父，而我的小姨是你的远房表姐，我姑妈在织毛衣时和你三哥谈笑之间将你我指腹为婚，岂料你父亲姓王住在我家隔壁，再加上产房抱错婴儿，从此你我相隔天涯……等等，那我管你叫什么？容我捋捋。”

E，“日了，昨天我家门锁里的口香糖是你塞的吧！……话说，我家在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