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1 我要毁灭你

“很抱歉！”，面对小隐的愤怒，雕像脸上的那些僵硬的线条竟然微微的动了，“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冒犯，美丽的小姐！”

“哼！”，小隐一声冷哼，抬起下巴，扭过身去，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的去看马亮的脸色。

马亮笑道，“能为我解惑吗，艾美拉·科托·福尔西斯女士？”

“叫我艾美拉好了，强大的施法者。”

“好吧，艾美拉……第一个问题！”，马亮轻松的在祭坛边缘走了两步，一指下方无尽的黑暗说道：“这处是什么所在，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存在嘛？”

“我也不清楚，强大的施法者！”，美杜莎说道，语气极其的温和，“自从我从懵懂中苏醒，觉醒自己的意识，就一直呆在这里……至于其他存在……”

“有吗？”

“是的，强大的施法者，有很多和我类似的“意识体”。”

“我明白了！”，马亮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意。

小隐听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爸爸，你知道了什么？”

“狐贞贞、美杜莎，都是人类幻想中的事物，又有很多类似“意识体”，这里不就是人类的幻想元素汇集所在嘛？我想，用“思想井”来命名，应该很贴切！”

““思想井”，爸爸，很怪异呢。”

“强大的施法者，这样形容并不贴切。”

“噢！？”，马亮转身看着雕像笑道：“愿闻其详。”

“它不仅是孕育吾等的温床，还是混沌，是分野，是诞生，是溟灭，是起点，也是归属！”

“混沌，分野，诞生，溟灭，起点，归属……听起来像是一体两面？”

“我无法准确形容，强大的施法者，但它远不是“思想井”那样的简单。”

马亮皱眉思考起来，小隐听得云里雾里，小脑袋歪着装作像马亮一样思考着，心里却松了口气，算是从被人叫破心思的恼羞中恢复过来。

可一看马亮像是没什么异样的反应，心里又忧愁的叹了口气。

这时，夏帆的声音在意识中冒了出来，说道：“何必呢，掩耳盗铃，你的心思谁都不知道？”

“吓，你怎么出来了？”

“放心，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这美杜莎身上，觉察不到的。”

“但那不一样啊，我还没跟爸爸表白过，现在觉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了，我，我……”

“你呀，这层窗户纸现在还是不要捅破的好，你和他都没做好准备。”

“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我都长大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这一声“爸爸”同时为你和他套上了枷锁，它固然让你们无比亲密，又让你们……”

“我不管，我不管，我那时候什么不懂，自然用最亲近、最尊敬的……，但我现在长大了，再说，那时候我就说过，等我长大了，要把他当哥哥的。”

“那你叫他一声哥哥试试？”

“我……”

“看，连你自己都过不去，怎么能奢望他呢，须知，他可没有多少你这种小儿女的心思，他想的都是大事！”

……

小隐的小脑袋就陷入到两个声音分辨和纠结中了。

她走神了，马亮却不会。

混沌与分野？

他试图从字面上去推断和理解。

混沌是原始，是本源，是宇宙爆炸之初，是物质与非物质、能量与非能量、真实与虚幻、是一切的一切。

分野是诞生，也是分开，是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是物质与非物质、是正与反、光与暗、真实与虚幻的上升和下降。

诞生与溟灭，起点与归属！

马亮想起了对新体系更深层次的一个设想。

这些设想并没有形成设定，它属于更深次的内容，是新体系成熟后的后期，并没有详细的规则和内容，只有一个概念，一个远景。

人类的灵魂要有一个最终的归属，人性杂质对应的灵性（混乱）要有一个地方沉淀，序列0序列1要从物质界隔离出去、以避免神性对世间运转的干扰。

所有这些都需要新的空间来容纳，需要全新的、隔离于世界“盒子”将它们装起来。

因此就有一个概念—位面！

依附于世界的位面，独立却又关联，就像依附在浴缸里的气泡，隔开了水，又漂浮在水中。

再看这无尽黑暗，会不会就是这一切的预演？

还有灵性信仰法则带来的一切变数，也以这里为起点在孕育。

所以才有美杜莎这样矛盾的描述，才有她和狐贞贞在这里的诞生？

如果是，这无底的洞穴意义可就大了。

炼狱、深渊、星界，还有人类的意识衍射在这里回荡，无数幻想事物就像“精子”在寻找属于它们的“卵子”。

人们将无法形容又无上高妙，超出人理解和想象的层次，用“冥冥之中”的什么和什么来形容。

这里就是“冥冥之中”！

美杜莎就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影响。

还有无数个影响，与人类的意识、思想和灵魂关联。

从此之后，世界就多事了。

也许，以后会有很多敏锐和机缘巧合的人，感应到冥冥之中的什么和什么。

灵性信仰法则之下，在意识有了灵性这根拐杖后……世界从此多事了。

但站在真实造物主的角度，这一切不是增加了新体系的深度和严谨吗

神秘，不可描述，无从测度，无数变数，无数精彩——这才是神秘啊！

再从时空震荡的角度来说，这属于更深次的改造和颠覆，是涟漪已经从水面向深处的自然过渡啊！

……

马亮的脑子很混乱，乱七八糟的一个念头又一个念头的冒了出来，一会欣喜，一会忧愁，脸色就在留意间带出少许。

小隐的脑袋也在争吵和纠结中，两人想的风马不相及，可都是一样的做派，这可就愁坏了现场的另一个人。

或者说存在。

美杜莎等待的煎熬，实在忍不住了才说：“强大的施法者，你准备怎么处置我的这个眷属！？”

美杜莎指的是石化的虫母。

马亮这才从胡思乱想中醒悟过来，笑了笑，说：“我并不准备毁灭它！”

“感谢您的慷慨和大度，以后我一定约束它……”

“但我准备毁灭你！”

“……为，为什么？我并没有妨碍你什么，我……”

马亮摇头叹道，“美杜莎，蛇发女妖，强大、邪恶而诡异的生物，现在你受制于我，对你来说已经是化解不掉的深仇，我怎么会放任你壮大，有一天来找我寻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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