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章暗裔之血

“什么，你是谁？”

这种语气？

萨维尔眼神又惊又怒，即便是妖姬和那位阁下也不可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的脑海里撇过曾经的记忆里，塞恩的形象，那个高大威武，但是眼睛里却是一团死气的家伙，突然恍悟。

“是你，原来是你？你是那个……”

一股极度的恐惧从萨维尔的脸上显现出来，

“没错，看来你明白了，小家伙。”

“你猜到了我的来历！你很聪明。”

对方将一直罩在头顶上的法师袍的兜帽摘下，露出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多么的美丽的脸啊！苍白，俊美，肌肤透明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纯净的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美丽的眼睛，整张脸精致的如同一具艺术品一样。

但萨维尔看到这张脸，却是满脸的惊恐。

“不！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活着！”

“不，我一直都在，我一直在藏在阴影中，看着你们。”

“……长久以来，帝国内部一直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左右着帝国的局势，我们左右着的兴衰，我们决定着谁将登上那座王座，没有人能够反抗我们，一直到那些反叛者们登上舞台——秩序被打破，新的黑暗降临。现在，很好，小家伙，你很荣幸将亲眼见到古老的力量的回归……”

一股猩红色的血雾从对方的身上不断涌现出来，不断的涌动，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浓重的猩红色的鲜血里，一股浓重的几乎如同实质般的粘稠的血雾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迅猛的扑向萨维尔，它们甚至直接无视了塞维尔发出的法师护罩，将一个高阶法师包裹在其中。

“不！”

萨维尔拼命的挣扎，发出各种法术攻击。

但对这些仿佛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的血雾完全无用，他们就像是无数的虫子一样疯狂的涌入萨维尔的身体，每一条血脉，每一条肌肉，扎根在里面，贪婪的吸取着其中的生命力，

然后，这团血雾和里面的萨维尔就变成一个巨大的血茧。

砰砰！砰砰！

如同心脏一样发出的有节奏的律动！

没有人知道会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可怕的高阶法师！

直到其中的萨维尔彻底失去气息，

弗拉基米尔惬意的仰天伸一个懒腰，一个深呼吸，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鲜艳的血色，让那副面孔显得更加妖艳：

“古老的灵魂即将觉醒，暗裔的时代即将到来！”

“敬你，我曾经的主人！”

他举起一只高脚杯，杯里面是血红色浓稠的液体，它的主人不言而喻，萨维尔奎恩，一杯集合了高阶法师全身能量精华的鲜血，他一饮而尽，

“真是美味啊！”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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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傀儡水晶的过程疲乏而又乏味，但过程中又总会不期而遇到有些偶尔的小惊喜，譬如，一个法师偶尔的奇遇，一段某个幸运儿辗转悱恻的感情经历，又或者是学徒漫长的生涯里，曾经获得的某些偏门的小知识，这些东西在一个人漫长的人生精彩歌舞剧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华彩乐章，不断的吸引着亚瑟。

就像欣赏一个个以人生为名的电影，每个人都是独特而堪称精彩。

真实的人生远比那曾经的电影艺术更加诡异和跌沓起伏。

怪不得有人说，生活远比艺术更加离奇。

你无法想象，每个人在面对选择是如何抉择。

你也无法想象亚瑟手中这一千多个灵魂的人生记忆的精彩程度。

但总体来说，整个过程，却又是乏味而又漫长的，其中不乏大段大段重复的乏味的嫉妒、虚荣，尔虞我诈、不择手段的争夺和谋杀的片段。

那些记忆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却是无聊而又乏味的。

当你浏览了某几个人的人生的时候，或许会为其中的跌沓起伏，曲折离奇的人生过程中表现出的智慧而赞叹。你可以亲眼见证一个人是如何从泥沼中艰苦的爬出来，而又可以看到另一个人又是如何从高台上坠落深渊。

这些人生是如此的跌沓离奇，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你会翻来覆去的观看，以至于想要从中得到启迪。

但是当你浏览过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同样的不择手段的过程之后，同样的阴险和狡诈对你来说就只是贫乏的记忆。

渐渐的在你的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

你不会因为那些人的阴险和诡诈感到愤怒，也不会因为那些人偶尔的表现出的灵魂的闪光而感触，你会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超乎你的想象。

黑暗到你会不由自主的怀疑，甚至开始拷问和怀疑自己。

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属于自己的黑暗和光明。

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人性。

这时候，亚瑟才明白为什么一个炼金师为什么总会将他的学徒们的灵魂学和傀儡学的知识的课程放在最后。

因为这很危险！

对于一个人生观过于简单，没有自己的足够成熟和稳定的心智，无法驾驭人生的智慧的炼金学徒来说，这其实是一项冒险。

年轻的心灵很容易沉浸在这些别人的人生里面而无法自拔，甚至疯狂以至于失去自我。

翻看别人的人生，是危险的。

不要轻易招惹灵魂！

这是炼金师们自远古以来就一直流传的一句箴言。

但亚瑟却不同，他并没有选择全程查看这些人的全盘记忆，而是选择将其中绝大部分锁起来，变成一笔财富。

每一份灵魂的记忆都是宝贵的。

也许，今后他会找到利用它们的方法，谁知道呢？

现在的问题是驾驭这些灵魂，将这些灵魂变成他手中的实力，每一个灵魂都是一枚独特的棋子，最终他们汇聚起来，将变成一整支大军，如臂使指……

不知过了多久，亚瑟从繁忙的傀儡水晶的制作过程中醒来，意识回到现实：

“妲己！”

“咦！”

“小女仆呢？”

他已经习惯了小女仆在身边守候的日子，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意识海在一秒钟内连接他的小女仆的灵魂，锁定了她现在的所在。

“咦？”

“她们跑进了黑山要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