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古董

普拉迪诺走到人群中，点了点头。

“不错！非常棒，四个打一个，还掏武器？”

混混乔恩眼中露出惊慌神色，连忙捂着嘴站了起来。

普拉迪诺瞪了他一眼，厉声道：

“还不快滚。”

混混乔恩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招呼同伴，互相搀扶，狼狈不堪地向工厂外走去。

罗夏冲着他们喊道：

“匕首我就替你们保管了。”

普拉迪诺皱着眉看着罗夏，问道：

“你是？新来的警长？”

罗夏点点头。

普拉迪诺脸上堆起笑容，笑道：

“我是托尼·普拉迪诺，刚才若有冒犯，请多见谅，年轻人不懂事。”

罗夏看着他，问道：

“普拉迪诺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我做肉食生意。”

普拉迪诺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有空的话，来我的屠宰场看看，我那里有上好的牛排。”

罗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好的，没问题。”

这时副警长埃米特走了过来，看了眼普拉迪诺，然后对罗夏说道：

“警长，我们走吧。”

罗夏冲普拉迪诺挥了挥手中的名片，便和埃米特离开了木材工厂。

由于在工厂耽误了一些时间，罗夏和埃米特只能简单的在镇子里转了一圈，便返回警署。

警署大厅内，女警官杰西卡正对着电脑，手指噼里啪啦地敲在键盘上，似乎在写着什么。

警官布莱恩也返回了警署，手里捏着一个小型证物袋，他看到罗夏，连忙打起招呼。

“下午好警长，昨天通知受害者家属的事情怎么样？”

罗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罗宾逊的妻子并不知道他在沉睡镇，以为他周末在洛杉矶开会，暂时没有其他线索。”

女警官杰西卡抬起头，突然说道：

“这么看来，那就是下半身的问题喽？”

罗夏扭过头看着杰西卡，有些不解。

杰西卡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如果一个男人，在周末去向问题上撒谎的话，那肯定是下半身的问题。”

罗夏点了点头，“有道理。”

这时，布莱恩将证物袋递了过来。

“警长，这是一颗很大的子弹，我比对过市面上所有流行的枪械，没有发现可以匹配的。”

罗夏接过证物袋，举到眼前看了看。

“这铅可真是不少。”

“是啊。”

布莱恩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型号的子弹，警长你知道什么新式枪械使用这种子弹吗？”

罗夏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新式枪械，应该是老式的。”

“老式的？”

布莱恩不解地问。

“嗯。”

罗夏点了点头，“这种含铅量的子弹即便生产出来，也无法在现在的枪械上使用，只能是老式枪械。”

杰西卡凑了过来，接过证物袋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很有可能是在“夏普斯步枪”上使用的子弹，我的祖父曾经有一把，他管那把枪叫做“屠马者”，能在500码以外打死一匹野马，是现在很值钱的古董枪。”

夏普斯步枪（Sharps）？

罗夏眯起眼睛，这种型号的步枪在山姆国南北战争时，常被当做狙击枪来使用，是后装纸壳弹步枪里的佼佼者。特点就是后装、外置火帽、击锤击发、纸壳弹，子弹可以手工生产，精度很高，加上瞄准镜后可以作为狙击枪，威力巨大，在当时一枪可以撂倒一头野牛。缺点则是步枪本身非常沉重，开枪时会喷出浓烟，并且每次开完一枪后都需要至少5秒才能重新上弹。

他望向布莱恩，问道：

“你找到弹壳了吗？”

“没有。”

布莱恩摇了摇头，“会不会是被凶手带走了？”

“再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火药洒出的痕迹。”

罗夏嘱咐道。

“好的，长官。”

布莱恩应道。

杰西卡在一旁说道：

“如果是夏普斯步枪的话，凶手可就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还必须要会制作子弹。”

“对。”

罗夏点了点头，手工制作纸壳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镇里有专门玩古董枪的人吗？”

“还真没听说过。”

杰西卡摇了摇头，“不过，可以去古董枪店问问。”

布莱恩在一旁问道：

“警长，你说什么人会用这种古董枪来杀人？”

罗夏想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这是一种狙击枪，只有两种人喜欢远距离杀人，懦夫和职业杀手，就我个人经验来说，这两种人都非常危险。”

布莱恩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夏嘱咐道：

“如果遇到凶手，第一时间呼叫支援，一定要确保自身的安全。”

布莱恩连忙点头。

罗夏望向杰西卡，“你知道古董枪店在哪吗？”

“知道。”

杰西卡点点头，“我带你去。”

“好，我们这就出发。”

……

杰西卡驾驶警车载着罗夏驶出警署，警车行驶在街道上，她忽然扭过头笑着说道：

“警长，你似乎和其他警长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罗夏不动声色地问道，心中有些忐忑，不会被杰西卡看出了什么吧？

“他们基本都是“半吊子”……”

杰西卡撇了撇嘴，“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一群“蠢货警长”。”

罗夏笑了起来。

“幸好我还没上任，否则也是你口中的“蠢货警长”。”

“你不一样。”

杰西卡摇了摇头，“我觉得你有点像我以前的上级。”

“以前的上级？”

罗夏有点纳闷。

杰西卡点点头，“我在高谭市重案组工作了5年，你有点像我们局长，我是说气质上有些像，不过我们局长是个老头子，你比他帅多了。”

“谢谢夸奖。”

罗夏好奇地问，“高谭市应该是座大城市吧？重案组的待遇可不是我们这个“乡下警署”能比的，你怎么会选择来到沉睡镇？”

杰西卡叹了口气。

“我的搭档死了。”

“抱歉。”

“没事的。”

杰西卡握紧方向盘，“早晚有一天我会抓到那个凶手的。”

罗夏点点头，和杰西卡又闲聊几句，很快警车便驶到古董枪店。

古董枪店的老板是名四十来岁的墨西哥移民，叫做贾克波·瓦格斯，他看到推门进入的杰西卡，连忙从玻璃柜台后站起身来。

“凯莉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找一支夏普斯步枪。”

杰西卡答道。

“夏普斯步枪？你要找原版的话我可没货，这种枪现在很难搞。”

“是吗？”

杰西卡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罗夏。

罗夏点点头，走上前来问道：

“你卖过这把枪？”

“当然，这位先生你想要买夏普斯步枪？”

枪店老板贾克波指了指玻璃柜台下的步枪，“我这里有恩菲尔德，或者斯普林菲尔德，这些都不比夏普斯差，而且保养的非常好，就跟新的一样。”

罗夏看了眼柜台后面的枪架，“我似乎还看到了斯潘塞连珠步枪？”

“是的。”

枪店老板贾克波笑了笑，“先生您真是识货，想来一把吗？”

“不。”

罗夏摇了摇头，“我只对购买夏普斯步枪的人感兴趣，请告诉我买家和卖家的姓名。”

“你是？”

枪店老板贾克波愣了一下。

杰西卡在一旁说道：

“这是即将上任的新警长。”

“新警长！？”

枪店老板贾克波露出吃惊的表情，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警长，我最近这几个月就见过几支夏普斯，但都是仿货，只有“印第安保留地”的查尔斯·博纳特卖了一把真家伙给我，但在前几个星期他又自己买了回去。”

罗夏问道：

“为什么？”

“应该是查尔斯的爷爷，对他未经允许就卖枪这件事，不是很高兴。”

贾克波叹了口气，“您要知道，沉睡镇什么人都有，印第安人、白人、黑人、各种……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人为了生活，都会卖掉传家宝。”

“还有其他人吗？”

“我这里为ATF（酒精、烟草和火器管理局）保存了所有的交易记录，如果愿意等的话我去办公室找一下。”

罗夏点了点头，“没问题。”

“稍等一下。”

贾克波说完，转过身走进身后一间房间内，不稍片刻便抱出一摞文件夹，他将文件夹放在柜台上，“都在这里了。”

罗夏看了眼柜台上的文件夹，“我能带走吧？”

“当然。”

贾克波摊开手，“这里你说了算。”

罗夏和杰西卡抱着文件夹走出古董枪店。

杰西卡扭过头问道：

“你说那个印第安人，查尔斯·博纳特有没有嫌疑？”

“不知道。”

罗夏摇了摇头，“先回警署，看看布莱恩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