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怒而杀人

石头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碧瑶姑娘，你想要做什么？又为何要包庇这两只妖孽！”

“张兄弟，她到底是什么人！”

碧瑶的突然动作，使得石头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怀疑起了她的身份。毕竟，正道之中，可不会有人庇护这些妖孽。

可就在他警惕的时候，一道黑影却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脚便踹在了他的后腰之上：“和尚，我师妹是什么人，关你屁事！”

好，好快！根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飞在空中的石头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心中惊愕的想到。

砰！

石头的身躯尚未落在地上，那黑色的残影再次消失，带起一阵风啸之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妖孽？最烦你们这些张口妖孽，闭口妖人的混蛋！”

砰……

云涯再次一拳挥出，径直轰在了他的背脊之上。沉重的拳力，再次将他轰飞了出去。

“不分青红皂白，只懂得一通乱杀！妖你妹夫啊妖人！装什么悲天悯人，装什么替天行道！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有这个资格吗！”

每说出一句话，云漄便是一拳落在石头的身上，沉重的力道摧枯拉朽一般，轻易地打碎了他的骨骼。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在云漄的面前，就好像破布娃娃一样，被轻易地打来打去。

突然间，云漄又是一声爆呵，脸庞之上的表情甚至都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都特么给我去死！”

轰……

云涯再次消失，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一踏地面，纵身飞起，极意魔身催发到了极致，一拳便轰在了高空中的石头的腹部。

道道魔气穿过这和尚的腹部，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和尚的生命便被云涯的魔气吞噬了个干干净净。而那恐怖的拳力，径直将他挡在身前的破煞法杖轰成了两节，甚至在他的肚子轰开了一个大洞，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砰……轰……

那尸体连同那一把被云涯轰断的破煞法杖栽倒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地面，也让张小凡以及那躲在树丛之中的周一仙爷孙两个陷入了呆滞。

如此凶残的辣手，便是那三尾妖狐，也不由得看的心惊肉跳，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小小的林间空地，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了那月光下的人影身上，黑衣血纹，两鬓各自垂着一缕白发，一双白皙的如同女子一般的手掌从那宽大的袍袖之中伸出，犹自滴落着刺目的鲜血。

砰……

云涯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拿出了一块布，擦了擦染血的拳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了站在那里的张小凡：“妖孽？你口中的妖孽，指的是什么？”

平淡的语气是那么的淡漠，没有一点的起伏，就仿佛来自九幽的寒风，使得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师兄不要啊！”

突然，碧瑶惊呼一声，便要上前阻止。

可她的脚步刚刚挪动，香香却突然一踩地面，冰冷的寒气立时蔓延而出，咔擦嚓的一阵作响，便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面冰壁。甚至，那冰面也将她的双腿冻在了那里，丝毫不能动弹。

“师兄，你，香香！你放开我！”碧瑶顿时大为担忧，忍不住呵斥了起来。

无论是香香，还是云涯，都未理会她。

云涯冷眼斜看着张小凡，自顾自的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否则，你今天也不用离开这里了。就把你的命，留在这儿吧！”

“妖人，你……”

碧瑶心中大急，喊道：“张小凡，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了吧！”

师兄一现身，便是杀气腾腾。甚至，几招便生生轰杀了那个和尚，手段之狠辣，让她心中都不由骇然。张小凡现在还这样挑衅师兄，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然而张小凡丝毫不知道畏惧，冷哼一声：“你要杀就杀，我张小凡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青云门的弟子！”

云涯斜眼看了他一眼，手中蔓延出了一道黑气，将那一方用来擦手的布化作了飞灰：“死？我只不过是问你一个问题，你就要死要活的。这样多不好，显得我有多凶恶一样。”

张小凡自然是不能杀的，杀了那个石头之后，他心中的杀意也消散了不少，自然是不会再对这个家伙下手。

听到他的话，碧瑶和那坐在香香背上的三尾狐心里都是一阵的愕然：这家伙脸皮得有多厚？手段残忍到这种地步，几乎是以徒手的方式将那两米多高，铁塔一般的和尚生生打死，你还说你不凶？

丛林中的青璃也是无语的摇了下头，修魔就是这样，一旦钻了牛角尖了，情绪失控起来还真的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样子。看他的模样，这正邪之争已经让他厌烦了啊。

心里暗暗思量了一下，青璃便松开了挡在小环面前的手，站了起来：“小姑娘，和你爷爷离开这里吧。有些事儿掺和的太多，可是会惹上麻烦的。”

她便分开了眼前低矮的灌木丛，迈步款款走向了那场中：“我说，云涯你是想死吗，敢和我师弟这么说话？”

自黑暗之中走来的她，如同一片霜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的圣洁清冷。此时的她并未戴那一面纱巾，绝美的面容使得几个女子都看的有些痴了。

云涯耸了耸肩，心中的杀机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招了招手：“别这么说嘛青儿，实在是这小子脑子太死板，总觉得得给他开开窍。”

“师，师姐？”张小凡一脸茫然地看向了走了出来的青璃。

“师姐，这魔教妖人杀了石头兄。他们……”

青璃抬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话：“小凡你要是想给这和尚报仇，那你自己去吧。我只是来保证你的安全，省的这家伙真的一个不高兴，把你给杀了。不过你要找死，我可不拦着。至于这里的事，我没心情管。”

张小凡依旧固执的喊着：“师姐，这只妖孽闹得镇子上人心惶惶的。除魔卫道是我们的责任不是吗？”

“除魔卫道？”云涯冷笑一声：“所以我还是说啊，这小子脑袋就是木头的。我真不明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瑶儿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此话一出，木讷的张小凡还没有意识到，可碧瑶一下就急了：“师兄，放他走！算我求你了，放他走好吗！”

云漄冷哼一声，给青璃使了一个眼色，便转身走向了那边的冰壁，和碧瑶小声的说起了悄悄话。

另一边，青璃瞥了一眼张小凡：“小凡。人杀妖就是天经地义，妖捕食牛羊，在你眼里就成了罪无可恕。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道理？”

“我……”张小凡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有道理吗？张小凡不由得苦苦思索，想要寻找一个能够反驳青璃的理由，但思索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

也许，是自己太笨了吧。如果是师傅的话，一定能回答上来吧。张小凡不由得在心中哀叹道。

“正邪的区别，别人说的，始终是别人说的。该如何分辨，要靠你自己去领悟，而不是听别人的。”

张小凡怔了许久，不由得再次响起了那路边茶摊，万人往向他所说的话。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张小凡不禁扪心自问，师傅的教导，这些时日的经历……两种完全不同的看法，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冰壁之处，云漄耸了耸肩：“喏，你看到了，我可没对那小子出手。”

碧瑶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眼脚下的冰棱：“放开我！”

云漄向香香打了个手势，让香香放开了她，然后说道：“瑶儿啊，不是我说你，你闲着没事儿跑来收什么妖啊，差点儿就惹了大麻烦了。”

刚刚脱困的碧瑶脸上一呆，问道：“师兄，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云漄在鬼王宗的时候出于好奇，特意了解过。碧瑶的姥姥正是当年狐岐山六狐洞的洞主，和狐岐山的狐族族长九尾天狐关系匪浅。而碧瑶的母亲小痴，按说更是九尾天狐的子侄辈，是叫她阿姨的。而九尾天狐，对小痴也很喜欢，甚至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所以喽，碧瑶来除妖，实际上就等同于亲手将九尾的儿子送入了地狱。

碧瑶嘴角抽动了两下：“你，你没骗我吧？”

这么复杂的关系，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云漄耸了下肩膀，看向了那坐在香香的尾巴上，被她摇过来摇过去很是开心的三尾狐：“不信啊，找她问问六尾的下落就知道了。”

而此时，三尾看到他看自己，也跳下了香香的尾巴，走到了云漄的跟前，好奇的看了他两眼，问出了一句让云漄懵逼的话：“你只是个人类，怎么会是香香的父亲呢？”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