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献祭

可惜连续刷了十几个也没有再见到帝国的火焰法师，倒是出了一名帝国队长。在给这个帝国队长加了剑术大师的技能后，夏洛克就让他赶紧下去帮忙。

下方的战况依旧在僵持中，被科尼牵制了三名圣骑士，导致了对不同追捕者的击杀速度的下降。不过当火焰法师的那一发火球落下并炸开之后，不仅杀伤了不少敌人，更是造成了不小的慌乱。

被火焰点燃身躯的追捕者们满地打滚四处扑腾，让原本严实密集的阵型露出了破绽。

原本试图击杀科尼这个狂信徒的图拉斯看到机会立刻朝着空当突围，一直跟着他的另外两名圣骑士也杀了过去，三人在阵型缺口处大杀四方，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很好，有效果了！能不能再叫那位法师出来帮忙？”艾维娜一边看着战况一边问道。

“我试试。”夏洛克看了一眼下方的局势，看到帝国队长已经进入城镇加入了战斗后，他挑选了一名落单的圣骑士解雇了，用这返还的500点声望继续刷事务官。

这回他的运气不错，只刷了二十几个就出现了一个帝国暗影法师，暗影法师和火焰法师一样第一个技能就是范围攻击法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给对方加了一点梅尔克司的迷魂毒瘴，并让对方立即施法。

继火球术之后，天国组织的追捕者们又找到了法术的攻击，不同于看得到攻击轨迹的火球术，梅尔克司的迷魂毒瘴是施法后凭空出现的一阵覆盖不大不小的范围的迷乱之雾，对敌人造成感官上的伤害，如同带着腐蚀性的强力烟雾催泪弹。

尽管杀伤效果不如火球术那么明显，但是在制造混乱方面却比火球术强上一筹。

毒雾扩散，混乱蔓延，帝国队长顺势一阵砍杀，好几名猎手都死在了他的长剑下，至于追捕者更是有两位数以上。

“啊啊啊啊啊——是法术！该死，知识联盟的法师也参与进来了吗！”

刚刚和图拉斯互相对锤了一拳的科尼，尽管将对手击飞，自己也被迫倒退了好几步，沿途撞翻好几人后正好踏入迷魂毒瘴的范围，顿时刺激得他的眼睛火辣鼻子发痒，毒雾渗入铠甲的缝隙接触到身体，皮肤顿时如同被火烤一样生疼无比。

带着铁甲护手难以擦拭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让他无比的狂躁，挥舞着手臂不分敌我地扫倒身边所有站立的人。

迷魂毒瘴持续时间结束后，暗影法师就被解雇了，夏洛克很快又招募到了一个火焰法师，然后火球术再次在追捕者的人群中炸开，让那些还没从迷魂毒雾制造的混乱中恢复的追捕者又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还是火球术实用，持续性法术还不能马上解雇事务官，否则法术效果就会中断。本来还想招募一个自然系圣女给圣骑士上个维衫的狂野形态的增益效果，提高一下护甲和武器杀伤，看来是我想多了。”夏洛克在心里想到，“不过倒是可以招募个生命系圣女施放大地复苏法术给圣骑士们回个血。”

连续三个法术之后，天国组织的阵型被图拉斯等人杀了个对穿，进进出出犹如无人之境，除了狂信徒的科尼能和他们正面一战，其他人完全不是对手。

猎手们还想复制击杀第一名圣骑士时的办法，可惜不断移动的圣骑士和帝国队长根本不给他们群狼扑咬的机会。

小城堡前的街道上，从头到尾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街道旁的木屋被火球术点燃，并没有人关心救火，让火势越烧越大。

突然，一阵清新的绿色光芒在人群中炸开，正在杀敌的圣骑士和帝国队长忽然感到一股生命力被注入到自己身体里，身上的伤口不断愈合。

“可惜无法恢复体力，就算能治愈伤口，迟早也会因为力竭而亡。”

战斗到了这个阶段，夏洛克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撤回来的想法，事务官死了就死了，再从系统兑换就好。

战斗了将近半个小时，敌人的伤亡过半，一半是图拉斯他们杀伤的，另一半则要归功于三个法术的伤害。

“这样下去，我们真能消灭这里的所有敌人！”艾维娜越看越有信心，对于能找来各种法师帮忙的夏洛克，她心里更是敬畏和好奇，这个男人真是意外的可靠。

“我要杀了你们这帮混蛋！知识联盟的该死的法师，婊子养的胆小鬼，有本事站出来和我正面战斗！”

被迷魂毒瘴刺激得双目通红的科尼一边追着圣骑士发起攻击，一边疯狂怒吼，吼声就连山崖上的夏洛克他们都能听到。

外边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战斗，自己的手下正被无情的杀戮，可小城堡里的那间幽暗的房间里，那些穿过厚厚的帷幔仍无法彻底隔绝的声音，天国组织的首领奥兹玛却仿佛充耳不闻，只是认真地坐着手头上的事情。

锋利小巧如同手术刀一样的割肉刀被他稳稳捏在手里，动作精确而稳定，用刀锋解剖分割这面前一具女巫的躯体，从微微颤抖的睫毛可以看出这名女巫并没有死去，似乎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昏迷之中。

女巫光洁的胸腹上画着精美的图案，是一只邪恶又妖冶的眼眸，奥兹玛的刀就是沿图案的线条在下手。

在他的身后，烛光照不到的幽暗的角落里，一双双赤足从黑暗中露出，苍白纤瘦，浓重的血腥味在角落里弥漫开来。

“快了，快了，很快就要结束了。科尼你这个废物，果然还是算不上成功啊，这样的狂信徒真没有存在的必要。哼呵呵，知识联盟的法师也来了吗，是察觉到了什么了吗？

数百年了，你们这些骄傲自大的家伙，自以为沐浴着神恩就能掌控凡世的一切，用你们那些固执、腐朽、陈旧的规则来判定一个人，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原罪！

神明抛弃了你们，而我，抛弃了神明！呵呵呵呵呵……”

随着这一阵笑声的结束，奥兹玛也松开了手中的小刀，小刀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成功了，最后一件艺术品完成，趁着外边的那些废物还能拖住敌人，我得加紧动作，赶快完成献祭仪式。”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奥兹玛伸出双手将台上的女巫环抱起来放到地面上，随即将装着轮子的解剖台推到房间的角落，空出了房间中央的地方。

在烛光的照耀下，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赫然刻着一个繁复而又精致的祭祀法阵，仔细看的话就能分辨出和女巫胸腹上画的眼睛图案相似，只是更加邪恶和诡异。

死战不退的追捕者和猎手们证明了自己的疯狂信仰，死伤过半依旧疯狂地朝敌人冲去，拼命的用自己的身体去阻碍敌人的行动，为其他同伴创造一丝杀死敌人的可能。

“太疯狂了！被洗脑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士气比起帝国的精锐部队都不逞多让，甚至还更高昂。”夏洛克感慨道。

只是在游戏里这种死战不退的兵种往往都比较弱鸡。

面对这些疯狂的敌人，战斗力大半个小时，因东奔西突而体力飞快下降的圣骑士和帝国队长也被迫的放缓了脚步，尽管仍能轻松杀死身上没有铠甲的追捕者，但是武器挥舞间的滞怠感逐渐开始明显。

城堡的幽暗房间里，奥兹玛已经将所有自己的杰作都从角落里搬放到了房间中央的祭祀法阵中，一具具胸腹雕刻着血痕眼睛图案的奄奄一息、未着衣履的女巫仰面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烛光映照下的躯体肌肤带着昏黄的透明色。

“真是美丽的艺术品，介于生死之间，带着绝望的痛苦，是最上等的祭品。”奥兹玛苍白修长的手指滑过女巫身体上的肌肤，脸上露出病态的迷恋，“被神明选中作为躯壳的血脉后裔，是现在世上唯一能沟通神明的支点，然而神明已经陷入了黄昏的永久沉睡之中，无法回应世人的任何祈祷。”

奥兹玛的目光转向地上繁复的阵法，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小刀，用那锋利的刀口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割下，血管破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出的血液洒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被吸收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唯独只有那一道道法阵刻痕凹槽中流淌的血液能够存留，奥兹玛将手腕的伤口对准刻痕凹槽，自己平躺在地上，和众多女巫躯体一起，将整个阵法所有眼睛图案的修长椭圆给填满。

随着鲜血不断的从手腕的伤口流出，他也因为失血过多，让原本就显得十分苍白的肤色更加苍白到似乎变得透明了，炯炯有神的双眼里满是狂热，房间中只有蜡烛燃烧时轻微响动和他低声的喃喃自语。

“……那日，玛莎从神国中降临凡世，看着这片出生的土地，她面带微笑地取下头戴的桂冠，桂冠的叶子化作了执掌四季和风雨的丰饶之神瑞拉，树枝化作智慧之神索菲亚；

瑞拉为玛莎献上了麦子和水果，玛莎用这两物创造了财富之神阿比盖尔。索菲亚从日月星辰中找到了阴影之身佐伊，玛莎为了限制佐伊而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化作魔力之神西尔维娅；当她离去的时候，衣服便成了天空之神温蒂。

于是，这个出生的世界便开始了生命的繁衍生息……”

教会流传千年的神典——生命伊始之章。

原本应当肃穆圣洁的诵读，却在奥兹玛的喃喃自语中带上了淡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在讽刺神明，还是在讽刺神典故事，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并非从来不信神明，只是神明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慰藉，直到他不愿回想的那一日的到来，他知道自己今后的余生只会奉献与自己，没有神明，自己就成为神明！

“……呵呵呵呵，凡人总是不自量力，这是凡人的悲哀，却也是凡人的勇气！而我愿意做这样的凡人，只是不愿意在神明面前低声下气的祷告，只换来冷眼的旁观。”

“父亲、母亲，还有米娅，对不起，没能做个好人……”奥兹玛的声音渐渐低落，后来的话语无从可闻。

随着他的声音的消失，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昏黄的烛光下，祭祀阵法刻痕凹槽中流淌的血液泛着诡异的光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的目光透过血液在窥视着这边的世界。

房间外，城堡附近的喊杀声依然不断的传到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可怕，于烛光所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黑暗的阴影不断的扭曲鼓动，仿佛要破光而出。

又过了一会儿，几乎流尽了全身血液的奥兹玛彻底死去，他流入阵法刻痕凹槽的血液在经过漫长的流动之后，终于走完了所有的刻痕凹槽，最后成功的首尾相连，一个鲜血组成的图案就此形成。

“啊……”

一声幽幽的满足的叹息凭空响起，在原本沉寂的幽暗房间里回荡。

无源之风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本就昏暗的房间登时陷入到黑暗当中。而在这黑暗之中，只有隐隐的红光，是那刻痕凹槽中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吸收了足够的烛光，血液泛起的红光中带着一层淡淡的琥珀色。

咯咯咯咯咯……

一种类似骨骼卡动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是十几个昏迷不醒的女巫突然惨叫一声，声音在最高处戛然而止，发声人已经彻底断绝了生机。

泛着红色琥珀光芒的血液也渐渐暗淡了下去，当最后一丝红光消失，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小城堡外，正在和帝国队长奋力拼杀的狂信徒科尼突然浑身一颤，可怖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罕见的深深惧怕的神情！

他不管不顾帝国队长的长剑刺穿自己的手臂，扭头看向小城堡，整个身体已经僵硬到极点：“奥兹玛大人，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他的话音未完，一道红光穿破城堡顶端冲天而起，只是出现了很短的时间就彻底消散。

山崖上的夏洛克和艾维娜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而下一刻，夏洛克就收到了系统的数条信息提醒——他的七个战锤事务官全部死亡，系统返还3500点声望。

他目前的声望是3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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