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传道

卓不凡很快就弄清楚了“快”的含义。

郁达初告诉他，毛小方灵力涌泉用了两天，郁达初用了十天，马小海用了二十天。郁达初二十天立地，毛小方说他天赋不错，卓不凡两三个时辰立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反正毛小方是被惊到了。

难怪要他回去放羊，原来如此。卓不凡放下心头大石，心情畅快，高高兴兴地回去放羊。

……

第二天卯正，卓不凡来到伏羲堂。

毛小方穿着白色单衣在院里练功，他练的是“采气重生法”，一种身法，经常练习可以防魔，为天道派弟子必修的基础道术。

他身姿矫健，翩若惊鸿，迅疾如风，地上黄泥随劲旋转，一股劲风袭来，卓不凡踉跄退了两步，露出骇然之色。

毛小方停下，围绕他旋转的黄泥落地，足迹过处一尘不染，被黄泥围成一个清晰的八卦图。毛小方双腿站在阴阳眼中，身姿挺拔，风采无双。

“师父！”卓不凡赶忙行礼喊道。

“阿凡，你来了。”毛小方拍了拍袖子，余光扫过两个徒弟的房门，冷哼一声，“一个榆木疙瘩，一个只会偷懒，都不成器。”

卓不凡露出尴尬的神情，一言不发。

“阿凡！”

“师父……”

毛小方背着手走过来，对他说：“我没想到你有这么高的修行天赋，教小海、阿初的方法不适合你。阿凡，你要吃些苦头了。”

“弟子不怕吃苦。”卓不凡坚定地回道。

毛小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明天起，你卯时来伏羲堂，修炼地元诀一个时辰，辰时修炼道法和拳脚，巳时学画符，午后泡药浴打熬筋骨，能做到吗？”

卓不凡吃了一惊，他才十一岁啊，如此强度修炼下来，成年人也够呛。他敏锐地发现毛小方对他的态度有了细微的改变，眼睛里多出一种莫名的意味，卓不凡没有退缩，重重点头，“师父，我能做到。”

“修炼贵在持之以恒，你有天赋，再有韧性，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着，毛小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

卓不凡露出疑惑的神情。毛小方面色严厉，对他说：“地元诀地境功法已经教你了，今天为师传授你采气重生法。”

“采气重生法是天道派祖师从八卦中领悟出来的，有八八六十四步，修成的标志是演化八卦，身形飘忽，快如闪电，我先演示一遍。”

毛小方走到院中央，站定。默运地元诀，他全身都在发光，双腿各出现一条金线，交汇于腹部气海。脚掌涌泉、脚踝昆仑、膝盖合阳、大腿冲门各有一个刺眼的光点，与金线构成毛小方的修行路线。

最惊人的是他的气海，灵力凝成一片金色星云，以恒定的频率顺时针旋转，一条青龙在灵云中逆流咆哮，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青龙气！人境！”卓不凡小声嘀咕道。

“阿凡，注意力要集中。”

卓不凡急忙收敛心神。毛小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快到出现重影，体内血液发出“哗啦啦”一样的水声。

“血带灵气，聚气成珠！”卓不凡吃了一惊。

修为高深之人，血带灵气，聚气成珠，血液如铅汞，滴入水中迅速沉入水底，这是修炼到人境极深境界的表现。

下一步灵力入骨髓，洗筋伐髓，激活人体大龙，臻至化龙之境。

看毛小方的样子，距离激活人体大龙也只有一步之遥，相当厉害了！

卓不凡暗暗咂舌，他刚刚灵力涌泉，万里征途只走出第一步，还没有资格窥视人境，于是认真观摩毛小方演练道术。

他的动作太快了，卓不凡看得眼睛疼，也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快若鬼魅，飘忽不定，残影道道，而后骤然停止，残影还没有消散。

“厉害！”卓不凡真心实意地赞道。

“你厉害，妖魔鬼怪更厉害，人，永远不可有骄狂之心，鬼狂人收，人狂天收。”毛小方严肃地告诫道。

卓不凡郑重点头。

“跟着我练……”

别看毛小方绷着一张脸，严肃冷厉，实则是面严心慈，是一位好师父。

“只练采气重生法能让你更快，练的时候催动灵力，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

卓不凡跟着毛小方练习走步，八八六十四步，听起来不多，要走出一个八卦可不容易，他集中精神记忆，一遍过后也才记住六成。

毛小方也不认为卓不凡一遍可以记住全部步法，一言不发，继续教第二遍。

第三遍刚开始，卓不凡开口说：“师父，我想自己试试，你帮我看看哪里错了。”

毛小方露出惊愕的神情，“那你试试吧。”

卓不凡深吸口气，脑中回忆着步法，像按了慢键一样慢吞吞地施展出采气重生法。他走的极慢，却很稳。

毛小方露出惊奇的神情，心中破不平静。

采气重生法是从八卦里演化出来的，学之前要弄懂八卦。他练马小海时先教八卦，直接把马小海弄懵了，后来干脆硬来，一步一步的教。

有效果，就是太僵硬，完全考验一个人的记忆力，郁达初有点小聪明，也花了两三个月才全部记住。

穿越前，卓不凡就以记忆力见长，速记相当厉害，他还用了个小窍门，循着毛小方的足迹走，与记忆两相对应，毫无差错地走出一遍采气重生法。

他头上冒汗，露出一丝疲惫，显然走出采气重生法一点也不轻松。毛小方想叫他休息一会，卓不凡又开始走第二遍。

望着卓不凡小脸上的认真神情，毛小方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悄悄离开院子。

马小海、郁达初几乎同时走出房间，郁达初张嘴要喊，被马小海及时制止。

“别打扰卓师弟，我们出去练。”

郁达初一脸不解，“三个人一起练多热闹……”

马小海摇头说：“卯正，卓师弟就来了，我听到他和师父说话。”

“啊，师兄，你也学会偷懒了。”郁达初笑道。

“别胡说，我是怕打扰师父教卓师弟道术。”马小海钦佩地看着那道认真的瘦小身影，“卓师弟不仅天赋高，也比我们刻苦，他练了快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郁达初长大嘴巴，“我画几张符都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