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价是什么？

沉迷电影的陈东很显然将自己的辅导员凯文说的都抛到了脑袋后面，什么中国学生会安排的沃尔玛加亚洲超市一日游，他根本就没想起来。

虽说作为一个刚上大学的大一新生，陈东同学对于大学生活还是有很多的期待的。大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由啊！意味着能认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啊！意味着能和妹子花前月下！意味着能参加有趣的社团尽情地发展兴趣啊！

但显然比起社交活动，陈东更擅长将生活过的自闭一点。

电影一直看到了晚上七点，陈东去汉堡王旁边的猪扒店解决了晚餐，回到宿舍之后，他又往脑袋上喷了一次暂时提高性能喷剂，打算用暂时提高的脑力来分析刚刚看到的电影，决定是否使用里面那能让人变得聪明的药剂。

NZT-48，外观是透明的薄片，服用后将大幅刺激神经元的功率和神经末梢的生长，能使人在一天内变得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大幅提升，信息收集和组合的推理能力大幅提升，精力充沛，行动敏捷，让人充满魅力。

但副作用是需要连续服用，一旦停止服用，就会头痛欲裂和呕吐眩晕，记忆出现空白。

如果单单从百科中给出的这些副作用，再加上黄金右手消除副作用的能力，陈东可以放心地服用药片，但在暂时提高的智商的分析下，其实NZT-48的很多正面作用也未必能带来正面的效果。

比如说提升信息接受的能力，根据电影中的表现，NZT-48的脑力提升效果要远胜于暂时提高性能喷剂，它甚至会扭曲人类的时间感知，还有视觉感知，听觉感知，那种扭曲未必是陈东想要的。

除此之外，NZT-48绝对会让人上瘾，因为没有人能够抵御住那种精力充沛，智力提升，一切难题都轻而易举的诱惑。

同样，NZT-48会强化人的欲望，并推动着服用者去追求更多的刺激，更大的成就，更大的风险，这或许是因为NZT-48大幅地增强了服用者的胆量和对刺激感的耐受性。

最为重要的是，服用了NZT-48之后，人类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并大幅丧失了谦卑和对他人的同理心，也就是说会更热衷于利用别人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并且会非常自信地带着别人和自己一起冒风险。

可以说，服药之后不断膨胀的欲望，让电影里的所有服药者都成为了药物的奴隶。

“嗯，虽然这是正面作用，但看起来很不妙啊！”陈东想着，快进了一下屏幕上的影片，他不希望自己以后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也不想让自己时时刻刻都想着成为人上人，并处于风险之中。

他已经很吊了，为什么还要努力？为什么就不能过过普普通通的咸鱼生活？

想是这么想，但陈东的右手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伸进了屏幕之中，紧紧地握住了那个装满了透明药片的小袋子。

年轻，总是心中充满激情，也总是抵御不住力量的诱惑。

但代价是什么呢？

“我就试试，如果实在要变成药物的奴隶的话，到时候就用时间宝石回到现在的时间点吧！”

打开袋子，捏出一颗透明的药片，陈东将其吃了下去。

静坐了三十秒，一切的变化都仿佛突如其来，原本黯淡的世界变得灿然生辉。

陈东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的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无论是视觉，嗅觉，听觉都仿佛解放了一般，空调的嗡鸣唤起了陈东曾经参观空调工厂和一些纪录片里的知识，让他大概推断出来这个中央空调工作的年限，他扫了眼手中的袋子，便意识到袋子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三颗药片，能够让他吃一百二十三天。

他尝试性地翻起了那本令他困扰的C++书，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简单，当他看到一个新的知识点，过往的知识和记忆就仿佛从沉睡中复苏，自然而然地与那个新的知识产生了紧密的联系，并互相解构重组成了合理的逻辑框架。

陈东发现自己能够很轻易地进入以往难以进入的专注状态，在聚精会神地学习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便读完了这本书，并将书中的一切尽皆掌握。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感觉我像个超人……嗯？”陈东体会到了，那种聪明人往往会产生的，俯瞰天下的自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当他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快速学会，能够瞬间察觉事物间的本质联系，甚至能够让整个世界都为其所用的时候。他知道，NZT-48的副作用来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总结的副作用，陈东对之前浅薄的总结嗤之以鼻！

“不，这不是副作用！”陈东的嘴角扬起了自信和充满魅力的微笑，他站了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精力，一股冲动洋溢在心间，让他从空间里拿出了无限手套。

他有如此聪明的大脑，又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难道不是神吗？

当戴上无限手套的那个瞬间，在心灵宝石的帮助下，陈东反而理智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刚产生了非常可怕的想法。他想的是：“做游戏有什么难的？他现在就可以将育碧的产权修改到自己的名下，然后命令他们集中整个公司的力量制作陈东喜欢的游戏，接着在控制卫星对全球打广告，之后用心灵宝石让所有人都爱上这款游戏。“

“淦，这确实是副作用。“

其实刚刚，在吃了这个药片之后，陈东并不是不够理性，他很理智，虽说完全服从于情感上的冲动，但人类大部分时间都在服从于情感上的冲动，真正造成他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是因为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彻底崩了。

从得到超能力之后就岌岌可危的自控力，在这一刻完全毁灭了。过去的经历和世俗的规则所组成的世界观——也就是陈东对世界的认知，对人生的认知，在这一刻完全崩溃，让陈东产生了极大的认知失调。

如果说的简单一点，那么就是，在吃下NZT-48之后，随着智慧和力量的双重解放，陈东对自我的认知产生了严重的错误，这让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趁着还能控制住自己，陈东果断地使用时间宝石，将发挥了作用的药片回溯到了吃下去前，中断了NZT-48的继续发挥作用。

“呼，呼，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我的生命有什么意义？我是为了什么而活？“陈东快速地嘟囔着无解的问题，帮助自己的心境回归正常，然后他尤有心悸地看向了桌上的药片。

“这东西厉害是厉害，但我感觉吃药后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两个我，啧，人类果然是有极限的啊！“顺嘴一说，下一刻，陈东就想到了说了这句话的DIO爷最后的下场，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加速学习的话，药确实可以吃，但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副作用去掉，说到这个，黄金右手的副作用又是怎么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