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落笔传神

苏山自己不会在意秋香对他说什么，但是说凝香他可就不愿意了，这凝香对他的照顾有加，就算他没打算过自己与凝香发展点什么，却不想看到自己人吃瘪，他带着莫名的笑意说道：

“秋香，这人有各不同花有别样红，你眼光在顶，却不能说我家凝香见识短浅，她不过一从小卖身的丫环，不识文笔只知道侍奉大爷我，在她看来成为姬妾不受太多苦已经是幸福，你莫非还以为她能多做些什么吗？

就如你，文采飞扬又如何，一日不脱奴籍皆受人摆布，心高气傲只是让自己憋屈，就算你能成就自由身，这天下也不是你所幻想的那般自在。”

秋香眉头一皱却不敢反驳苏山，因为她也明白在这华府之中苏山的地位极为特殊，因为华武就如同小孩，华太师也不管什么事情，真正做主的也就是华夫人。

而苏山是华府大少爷，平日里和丫环仆人们都显得很客套，但是得罪了他小心吃家法事小，秋香这种大丫头也是卖身的，苏山说要她今夜陪睡，秋香除非是自杀也不能避过去。

秋香垂头不语，一旁的春香却笑吟吟地看着苏山说道：

“爷，听武状元说起爷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过春香等人未曾见识过，不如爷给我们写几个字，也好让丫环们见识见识爷的能耐如何？”

春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不小，能在数十个丫环中混上大丫头的人都不简单，除了外貌漂亮，做事还得有点本事。

苏山倒是闲得慌，他点点头笑道：

“难得春香提及，我也是好久没有拿笔了，每日拿着长剑，别人都以为我是个蛮子，至于说我的字么？虽然可能比不上王羲之之流的大家，也比羸弱书生强得多，来来来，铺上纸磨好墨，让你们看一看爷的字如何。”

春香示意了秋香一眼，本来心情不爽的秋香还是顺从地在桌上铺上一张宣纸，春香则为苏山开始魔墨，苏山抓起毛笔沉吟一阵往纸上一落便开始疾书起来。

挥毫如挥刀，落笔如有神，笔锋显霸气，顿挫幻如真......

苏山一笔挥就，落款就是华文，当日期写下，春香不禁惊讶地盯着水汽正在干透的宣纸咂舌道：

“好一手行草，这不亚于大家风范，更有着一种霸气和潇洒，哇......爷，你这一幅书法拿出去，就算是什么书法家也得汗颜了。”

秋香原本没有关注苏山写了什么在出神，听得春香如此赞誉她稍显惊讶，要知道春香也是写得一手好字，眼光自然不会太差，她看向苏山写的字也是震惊无比。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苏山摘抄自滕王阁序中的十四个字，其韵味远不止是作者王勃单纯指的美景如何，这十四个字中每一个字张扬收敛突出内含各不相同却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字里行间结合得如同一幅画卷，笔墨轻重间给人一种阴阳顿挫自在逍遥之感。

秋香仔细看了好一阵，最终不得不赞叹道：

“好字，配得上这好诗，秋香对爷这一手字深感佩服，不知爷有无印信可以流芳么？”

苏山摇头笑道：

“爷不是书法家，弄那些玩意儿做什么，好了，我和凝香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凝香笑眯眯地跟着苏山离开，秋香看着苏山的背影消失后才低声说道：

“这还是以前那个浑噩的大少爷么？这一手字，就算是书法大家苦练几十年也没有如此行云流水和出尘，他是如何做到的?”

“爷不是苦练武功一年了么，难道练武还能促进书法么？”春香好奇的说道。

如果她是问苏山，苏山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的确练武会对书法有着促进的作用，却不是说每一个练武的人都有一手好书法，因为练武，身体强度远比文弱书生强大得多，并且武者出手快狠准要求远比写字更加精确。

只要知晓书法的应用，结合了练武的基础写字的确会更好，而苏山或许是感悟多，在学会书法之后他自然而然地让自己的书法带着习武时的气势，这也是正常书法家无法达到的一种境界。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少阳诀主修右臂经脉，他的右手分毫之间的掌握程度都很高，而华太师自身便是书法大家，指点苏山后苏山凭借红女皇和自身左眼系统不断分析下，写书法的水平简直比坐火箭更快，换着是其它武功高手想写他这一手字没有这么多关联的东西存在是不可能的。

春香与秋香在看着苏山的字研究，想了一阵两女便找到跑外事的仆人让他拿去装裱，她们却不知道这又给苏山招惹了一些麻烦。

苏山回到自己的小院，凝香便服侍着给他更换一套对于这个世界来讲稍显奇特的对襟衣服，正常的对襟服是用布扣，苏山这件衣服却是用的琉璃纽扣。

如果后世的人看到才会知道他这所谓的对襟服其实是一套立领中山服，并且内面还有两个内口袋，一条笔直的长裤用的是绝对正宗的银扣牛皮腰带，同样的小鸟出窝出用的也是纽扣。

这衣服内衬是锦，外面是绸缎并且颜色为暗青色，一穿上身，苏山的修长匀称的身段便显了出来，只不过脑袋上的发髻倒是有些不配，不过苏山也有办法，一个无耳凉帽往脑袋上一戴，一种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爷......凝香看着心里砰砰跳呢。”

苏山对着铜镜看了看，在他身边的凝香却眼神泛着春意喃喃说着，苏山哈哈一笑说道：

“别砰砰跳了，明日我们去上香，你随母亲一道进香知道了么？”

凝香脸上一喜急忙点头，原来苏山这个安排可不一般，华府之中规矩严苛，主人上香丫环只能在一旁等着，等主人上香结束，才能按照大小排队上香的。

苏山让凝香与母亲一道上香，这除了向华府上下表明凝香会是主子外，还可以让凝香多一份安全感。

要知道这一年来，苏山虽然对凝香也很好，但是却从来没有对她下手，就算之前承诺了要娶她为妾，但是那只是嘴巴上的承诺，只要明日上香时她和华夫人一道，其余人就会知道凝香是大少爷的人了。

若是苏山自己，他绝对不会这样安排，但是他替身的是华文，他必须给华文安排好离开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