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归真
一路疾行,在月蟾的指引下,没过多久,一座破败的小城就遥遥出现在商彪是视野范围。
“临河县”
看到城门上已经有些模糊的篆字,商彪心中倒是有些好奇。既然叫临河县,那附近或许会有泾河支脉,他居然感受不到半分水灵之气。
而且这赤地千里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靠河的地方,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秘?
靠近那黄土砌成的破败城墙后,商彪才发现,这城门口连守城兵卒都没有。
见时间已至晌午,商彪急着找人问路,也没想太多,直接穿过了门洞走进城内。
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活人都看不到。临街的门面客店也都上着夹板,关门谢客。
一杆写着酒字的旗幡在不远处立着,让商彪打消了随意找个店铺闯进去的念头。
相比周围不见活人的店铺,酒楼饭馆应当是最适合问路的地方。
紧走几步,很快他便到了一栋二层的客栈之前。
和周围的店铺不同,这家客栈倒是开着门,不过也没什么人来迎接商彪这个不速之客。
“砰”
死气沉沉的宁静被打破,客栈柜台上趴着午休的老者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差点一口气憋在喉中昏死过去。
“哪来的无礼小子,扰人好梦,端的不为人子!”
老者有气无力的瞪着商彪,文绉绉的骂道。
“死了有的是时间睡觉,告诉我洞庭湖在哪个方位。”
被人辱骂,没有动手抽了这老帮菜的魂已经是商彪收敛脾气。恶魂分身之所以这么克制,是因为在进入这客栈的刹那,他便感觉十分别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窥视一样。
“你这小子,长辈没教过你出门礼节么,说话如此粗俗。且不说老夫不知道什么洞七洞八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无礼小子!”
这老者说话文绉绉的样子,让商彪以为自己进的不是客栈,而是学堂。真是瓜子里嗑出臭虫,啥仁都有。
“这个够不够!”
商彪按捺着心中怒气,一掌将一粒银豆拍在那榆木柜台之上。坚硬的老榆木像豆腐一样留下一个数寸深的掌印,将老者骇的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闭嘴,我只是问个路而已,现在能告诉我洞庭湖在哪了吧?”
商彪一把拽过老者,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我,老夫依稀曾在某本书籍上听过这个名称,八百里‘洞庭湖’似乎远在数千里外的谭州。”
“什么方位!”
“这,这就实在不知道了,大约是在南边吧。”
商彪皱着眉,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召唤鬼童出来。从这老头子口中问出来的信息也只有个潭州有点用出,他也知道洞庭湖在湖南肯定在南边。
但是南方那么大,稍微偏差一点,就是万里之遥。
“道友何必为难一个老人家,潭州洞庭湖在下倒是有幸去过一次。”
客栈二楼传来一声磁性的嗓音,一位身穿月白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把宝剑的年轻道士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商彪松开老者,打量起来这道士。
晋级影片中,影院一定会安排一个符合演员职业的剧情人物存在,就看有没有运气遇到。一般来说,击杀这种剧情人物是必定掉落宝箱,以供演员开出晋级所需要的模板。
这年轻道士或许就是影院为商彪安排的职业对应剧情人物,不过他的修为也就是一甲子炼精化气圆满的修为,没有度过元神劫,炼气化神。若是掉落宝箱,也就开出白银模板顶天了,倒是不值得他冒险动手。
而且他十分确定,刚刚窥视他的人并不是这道士。
“红花白藕青莲叶,敢问道友是哪家?”
商彪这盘道的口号流传久远,就算现在的唐朝,只要是修道之人,都听得懂。
“在下师承太清宫,俗姓赵,道号归真,却不知道友来自何方。”
年轻道人大大方方的道出自己的来历,就不知道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原来是太清宫高徒,在下石南,只是青城山中一散人,自幼随家师修行。此次奉师命下山,久居世外不通人情世故,让道友见笑了。”
商彪随口编了个来历,赵归真倒是没有起疑,拱手和商彪见礼。
两人在客栈大堂中随意找了张桌子入座,赵归真十分热情的和商彪攀谈着。
闲谈几句,赵归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石南道友从青城出发,来这陇南大地,可和你要去的洞庭湖南辕北辙。难道也是为城外那头恶蛟而来,为黎民除害的么?”
商彪没有掩饰,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赵归真,道:“恶蛟?这到没有。小道只是去了趟泾河龙宫,随后准备再去洞庭湖龙宫完成师命。
不料路上遇到一条千年修为的黄鳝精,一番争斗之后迷失了方向,这才准备寻人问路。
道友说这附近有恶蛟为害人间,怎么连一丝水灵之气都感觉不到?难不成这恶蛟不住水中,反而在陆地上占据山头,开了洞府?”
赵归真双手互击,神情激动的说道:“道友此番猜测虽然不中,但也相差不远。
盘踞在这附近的是头罕见的火蛟,并不喜水,确实没在水中开辟洞府。
这临河成往南数十里外有一处峡谷,里面终年燃烧着水扑不灭的地火,那恶蛟便在哪地火深处潜修。
不过却不知道它何时得了一门邪法传承,近年来修行到了紧要关头。将地底火气蔓延到附近,导致这方圆几百里内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商彪打断了赵归真的叙说,道:“本地的城隍土地呢?出了这等事情,他们这守牧一方的神灵受影响最大,难不成就坐视那恶蛟为害人间?”
唐朝可不是之后那些神灵不显的年代,就算是泾河龙王都被送上了剐龙台,更别说小小一条火蛟。
赵归真幽幽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的说道:“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道友听我慢慢道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