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生死之间

“欧文，欧文……”

贝丝叫着欧文的名字，一路上踩着水冲过来。

“欧文，欧文，你不能出事……”

贝丝在淤泥，可淤泥太多了，她刚掏走一点，其他地方的又流了过来。

其他的人也陆续赶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从淤泥里捞人。

“找到他了……”

一个囚犯在淤泥的胳膊，可是任凭他怎么拽就是拽不出来。

淤泥就好像是沼泽一样，带着一股吸力。

“都让开，都让开……”

阿塔尔分开人群拿着一根皮管冲过来，这是从车上卸下来的。他试了试皮管的连通性没问题后，顺着淤泥的头，将皮管塞进他的嘴里。

阿塔尔可以说是这一群人里最冷静的一个人，她的这一举动救了欧文一命，否则在淤泥里闷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救回来肯定也会因为大脑缺氧造成永久性的创伤。

欧文的大脑是清醒的，只是因为淤泥太重，他被压在下面，任凭如何挣扎就是动不了，如果没有阿塔尔的这跟软管他弄不好就真的完蛋了。

乍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欧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很快就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挖了出来，拖到一边。

顺便大家还把他在水中涮了涮，起码看上去不是个泥人了。

谁能想到就在他过去查看的时机那块淤泥就塌方了，又好巧不巧的砸中了他，还好，众人的反应够快，他死里逃生。

……

隧道外，刚刚突然发生的又一次小型爆炸让不少清理人员都受了伤。

约翰·麦克莱恩走进指挥室，他本来只是想来看一看，却听到人们的一阵惊呼：“有图像了，有图像了……”

所有人都凑往监视器那里，根本没人管麦克莱恩，麦克莱恩也凑过去。一大堆屏幕中有几个亮起来，但里面都是一片死寂，只有一个里面有人活动，还不是很清晰。

可麦克莱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那个人是欧文。

“怎么又有图像了？”

一个像是救援队的人问道，旁边的另一人回答：“刚才里面似乎发生了爆炸，我们很多清理的人都受伤了。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次爆炸，将之前断裂的线路虚接了，虽然信号不稳定，但起码有了……”

麦克莱恩听到他们的谈话，又确认了里面的人是欧文，立马分开人群，走过去拿起麦克风：“欧文，史蒂夫·欧文，听的到吗？”

“先生，你在做什么，请你出去……”

有工作人员想上来抢麦克，被麦克莱恩一把推开，“NYPD，这人是我的朋友……”

麦克莱恩继续呼叫，可画面里的欧文没有任何反应，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没用的，只有图像暂时恢复了，你说话他听不到……”

麦克莱恩不甘心的放下麦克风，继续朝那人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操控着摄像头左右查看，头也不回的答道：“监控刚刚接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摄像头来回转了两圈，那个救援队员指着屏幕里的水道：“河水开始倒灌了，已经到了膝盖位置。新泽西那边肯定也塌方了，所以河水被堵在中间没地方去……”

这时候另两个救援队员抬来了一座林肯隧道的模型，几个救援队员对照着模型开始研究起来。

“我们从这边横向爆破进去怎么样？”

“不，那边太脆弱了，爆破的震动很可能引起河水大面积倒灌，不等我们进去，河水就会灌满那里……”

“可我们不管从哪里进去都需要爆破，纯靠手挖的话明天早上也进不去。现在爆破和手挖两种方式都不行，他们不就……”

那个家伙没有说完，但麦克莱恩知道他的意思。他看着模型，突然指着侧面一个圆筒形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救援队早就默认了他的存在，其中一人答道：“那是隧道修建时工人休息的地方，不过已经几十年没用过了，早就被封起来了。”

麦克莱恩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地方。

……

隧道里，人们知道了水流还会继续升高，之前的好心情全都没了。紧张的情绪在人群拍拍手：“大家别灰心，都找找看有没什么地方能出去……”

人群四散开到处寻找，一人负责一块区域，拍拍打打，寻找任何可以出去的通道。阿塔尔悄悄的凑到欧文身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欧文看看四周，然后悄悄的说道：“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现在不能用？”

“是什么？”

欧文看看他，想起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就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出去的路，等水面快将这里淹没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大量进水，隧道内的空气会被压缩。我们这时候炸破隧道顶部，空气会因为气爆将我们顶出去。不过这个方法很危险，气爆可能会将我们顶出去，也可能直接炸死我们。如果空气压缩的不够，也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气爆，到时候灌入的河水会将我们淹没……”

阿塔尔不知可否的点点头，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不到最后一步的确不能用。

两人刚刚说完，那边的贝丝突然激动的喊道：“你们看，监控在动，它在动~~~”

众人齐齐看去，接着人们七嘴八舌的呼救起来。

“喂~~~”

“救救我们~~~”

“我们有救了~~”

一时间呼救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对着监控不停的挥舞双臂。欧文也踩着“哗哗”的水声跑过去。监控确实在动，这说明外面的人看得到他们。

……

临时指挥所

救援队看着屏幕上不停对他们挥舞双臂的人们心如刀绞。救援队心里很清楚，自己帮不到他们，他们至今为止也没想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来。

任何大一点的动作都可能引起二次塌方，那么河水就会在他们营救之前淹没那里。

画面里欧文拿着隧道电话大声的说着什么，这边的救援队长也拿着麦克风大声的疾呼，但两人谁都听不到对方的说话。

救援队长不甘心的把麦克风仍在桌上，嘶吼着，像是在痛斥自己的无能。他们除了静静的看着那些人被水淹没一点办法都没有，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更加残酷。

“告诉我，那里是什么位置？”

麦克莱恩受不了这个，他一把抢过了摄像头的控制器，朝一边的救援队长问道。

“什么？”

“我问，那个工人休息的地方，在什么位置？”

“三……三号备件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