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7 临渊而行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你！”

“尚公子在等你！”

复杂的看了陈轩一眼，韩非向房间自带的小院走去。

空间不大，墙壁高耸，边上四周种植的青竹苍翠如湖、直韧若松，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他。

“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嬴政微微扭动脑袋，一只眼斜撇着韩非。

“我曾听人说过，深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韩非右手背在身后，扫了眼天空，俯身拾起一片枯黄的竹叶：“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

“读万卷书，才能明穹宇之道理。行万里路，才能见天地之广阔，我曾经流浪。”

“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

“我遇到了一位老师，我问他，天地间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掌控者命运吗?”

“你的老师如何回答?”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嬴政声音充斥着淡淡的好奇，语气也有些急促起来。

韩非一笑，在嬴政身上，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当时我也是这样追问的。”

房间里，陈轩靠着墙，天行九歌第二部还没有出来。这所谓的力量官方还没有揭露，不过结合着历史上的韩非，这种无形的力量应该就是法。

正所谓法之天下，儒之教化，中华自秦起，可以说所有的王朝都脱离不了这两个事物。

“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

嬴政一撇首，带着很轻微的不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家国不容?”韩非却是直接扯开话题道。

“我只是四处走走，散散心。”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见其想探查自己的内心，嬴政直接拒绝道。

“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没给嬴政说话的机会，韩非紧跟着道：“你会死！”

“你说什么?”嬴政一下转过了身，声音里含着愤怒、疑惑、好奇，一股庞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

韩非就好像没感受到似的，依旧一脸淡然。“关键是什么时候死，会怎么死！”

“你难道知道?”嬴政呼吸间的急促就算一个普通人都能感受得到。

“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

“死亡并不可怕，尤其对一个死过的人来说。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嬴政紧了紧瞳孔，带着不耐。

“你刚才追问，天地间，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不错！”

“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这就是答案?”

“这种力量就在身边，充盈了整个天地，当静下来聆听时，它就像是一首歌。你，听到了吗?”

与韩非并肩而立，嬴政放空心神于天地，是那样的安静和祥和。慢慢的，一丝腔调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响在耳旁。

他真的听见了，确实有这么一首歌。无词却包含整个天地，无曲却容尽万物春秋。

狭长青叶被带弯了腰，终于，水珠向下方滴落而去。一瞬间，好似静止般，嬴政和韩非很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哒！”

水滴砸入池塘，天地的时间又重新流动。嬴政转过身子，面对着韩非道。

“韩非先生。”

“韩非拜见秦王！”

随着面具被摘下，其下那完美的尊容显露在韩非面前：“嬴政受教了！”

……

“如果国家之间将起变故，江湖上便会显露危机的预兆。”站在屋檐上方，卫庄便观察着四周的景象边对盖聂说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们！”

“八玲珑已经到了新郑，他们虽然行踪隐秘，却还是在江湖上留下了痕迹。”说着，卫庄望向陈轩。

“你也是罗网中人，对于八玲珑有所了解吗？”

“他们是一件凶器，一件出鞘就会染血的凶器。”陈轩说出了和原剧情中盖聂一样的一句话，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的“一”字读的特别重。

“一件凶器?”卫庄和盖聂缓缓念叨着。

“形不逢影，影不离形。一心异体，八面玲珑。这句话是错误的，其实是异心一体，一体八面。所谓八玲珑，只有一个人罢了！”

“是谁?”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武器为越王八剑中的玄翦，他很强，会是你们迄今为止遇见的最强敌人！”

“有多强?”

“合你们纵横之力，或有可能胜之！”

盖聂和卫庄瞧了瞧，面上虽未显露，但心里实则一惊。陈轩不会诓骗他们，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着真的只有合他们两人才有可能战胜对方。

“罗网和夜幕有合作关系，八玲珑在韩国的刺杀，夜幕必然会提供协助。另外，我虽然暂带韩国罗网首领一职，但黑白玄翦比我要高两级，他一来我的统领之职便被自动收回了。”

“不过我之前派发了不少任务，邯郸短暂时间内不会有多少罗网杀手！”陈轩快声说着自己掌握的信息，因为姬无夜的禁卫军，夜幕已经在行动了。

“王上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盖聂神色慎重，朝下方院中落去。陈轩和卫庄对望一眼，也纷纷展开了行动。

……

站在陈轩等人刚才待过的房间内，姬无夜听着手下的汇报。

“末将奉命监视九公子动向，九公子进了这所院落后，我们就守候在这所院子周围。除了那两辆马车，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有无密道暗格?”

“禀将军，没有发现?”

“人一定在马车上，随我去劫马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