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速速行事

“恩人！这次你出手相助吾族，大恩可比苍穹巨海，此三拜一则叩谢恩人，二则也是有些请求。”

“请求？何事且不妨明言？”戊黄心中小有些许暗怒，自己好心救助巨灵族，现在还敢要求什么？也就是他修为不济，否则怕一巴掌拍死两巨灵了。

大风似也看出了戊黄有些不悦，面色不由一红，喃喃的说不出话来，低头不语。

看到大风如此，大山脸上一焦急，口中忍耐不住道：“此次吾族与巫族结下偌大因果，恩人神通广大，之前已初显皮毛，远非吾辈可度侧，吾兄弟两人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恩人日后可拂顾一二吾族，只求不灭族便好，当然，吾兄弟也不会让恩人白出力，吾族命脉至宝愿双手奉上！”

“什么？”戊黄震惊不小，一则是两巨灵的请求，这可是让自己和巫族对上啊！这也真瞧得起自己，怕师尊原始也未必敢夸下海口吧！二则乃是报酬，可以说这次正是因为巨灵族命脉至宝才引发彼此死战，现在白给自己？

“这些巨灵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战死这么多族人，恶了巫族，现在好不容易保下了命脉至宝，又好像路边的大白菜一样给自己？”

“不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怕是有些玄机。”前世为人也有十几年，时间是不多，但也有些心机城府，一时间的诱惑反而引起了戊黄精惕，直觉其中不简单。

“这个......咳咳，这个命脉至宝？那个......有些......咳咳！”大山说到所谓的命脉至宝，开始吞吞吐吐了。

“你族命脉至宝到底是什么？”戊黄等了好一阵也没有从两巨灵口中了解到什么有用信息，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吾族至宝乃是先天灵宝玄黄钵盂！”大风回答道，却也抛下了一枚霹雳乍雷。

“先天灵宝？玄黄钵盂？”戊黄惊呼声脱口而出，满脸惊诧之色。

玄黄钵盂？光是听名字就不简单，玄黄？这是什么？这可是盘古开辟洪荒才诞生的东西啊！三清中太上圣人至宝天地玄黄宝塔正是玄黄气筑成，这玄黄钵盂若果真也为玄黄气筑成，当真是稀世之无上灵宝了。

天地玄黄气乃是盘古开辟洪荒第一功德而诞生，大道奖励，不可复制，故而也唯有天地玄黄宝塔与三清元神具有，一直以来戊黄都认为天地玄黄宝塔加上三清元神中的玄黄气已经是当世全部，不想现在眼前又有变数，一时间也是心怀期待。

“玄黄钵盂？祖巫祝融为何要派人抢夺？据贫道所知，巫族不修元神，先天灵宝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废物凡品罢了。”戊黄提出了疑惑。

“恩人有所不知，这玄黄钵盂乃天地初辟之际诞生，每隔一元会之数便孕育一滴玄黄净水，乃铸造神兵利刃之无上妙物，以之淬火，足可提升铸造之兵几层次，那祝融野心极大，一直妄图凌驾十二祖巫之首，这次据说乃是与共工矛盾，想铸造火神刃，此番正是为了抢夺玄黄净水掀起波澜，吾族苦守一元会也为玄黄净水，岂可相让之？”大风有些义愤填膺喝道。

“玄黄净水？”戊黄心思活络起来，结合之前的一切，基本上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黄巾力士怕正是巨灵靠玄黄净水才可进化，但有偌大风险，大风兄弟也是因为局势危急，冒死而为。

“祝融氏要铸造火神刃，这一点前世神话中也有些记载。”不过如今与前世记载中诸多不实，但大致上也不差，祝融为了战胜共工铸造吴刀，也为此引发水火之争，这一矛盾当后土化身六道轮回之后一举爆发。

“这玄黄净水当真珍贵，乃天地至宝，但到底一元会也可孕育，为此与巫族结下死仇未免不值啊！”

“唉！恩人却不知，凡事有其尽，这玄黄净水也算孕育到尽头了，这次眼看不久就可诞生一滴，彼时吾族也可拥有一尊黄金巨灵，若是给予了祝融，以后也不可能拥有玄黄净水了。”

听了这一番言论，戊黄也算弄明白了，本来以为捡了个宝，一元会孕育一滴玄黄净水，也不错了，但现在看来是高兴的早了，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我说呢，难怪诸天圣人不抢夺，看来好处全没了，现在肉吃完了，剩下点汤，自己要喝还必须惹下一身ao，不过惹也惹了一半，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能混件先天灵宝也不错。”心中郁闷中自我安慰一番。

“两位道友，贫道也不忿巫族之霸道，日后若是力所能及自当庇护巨灵族不灭亡。”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满，仙与凡不同，这承诺可不是放屁，一旦承诺之下完成不了，天道之上是会记录下来的，大为影响证道。

大风兄弟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众所周知巫族之势冠绝洪荒，要说大千第一势力也不差，这样的情况下，怕也就道祖鸿钧、诸天圣人可以一己之力抗衡，戊黄能有如此承诺，当真非同小可了。

“吾兄弟二人叩拜恩人！”言罢，大风、大山两人连连叩首不已，感激不尽。

“勿须如此，你们不也要给我一件先天灵宝吗？用不着这样。”

戊黄客套话语落入两人耳中，一时间两人反而一脸尴尬之色，这一幕又是让戊黄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感生出。

“这个......，这个先天灵宝有些......，那个......咳咳，问题......！”大风尴尬无比道。

“什么问题且直言不讳，贫道已然做下承诺，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这一点两位可以放心。”天道记录，想改口也晚了，出尔反尔岂是修道之士？当下戊黄也只能忐忑的询问究竟。

“唉！那玄黄钵盂自天地初辟之际就诞生这红岩丘陵中，但也不知为何与地脉契合一体，一旦取出灵宝，这红岩丘陵地脉必有大损伤，届时偌大的因果业力......”越说越感觉到不好意思，大风两兄弟也是一阵面红耳赤。

损伤天脉、地脉，那可是与天道、与洪荒结下因果，这份业力可是非同小可。

戊黄险些骂人，也亏了是自己，否则换个人不是冤到家了，这巨灵族两人真不厚道，肉吃完了，剩下的汤要喝还必须承担偌大因果业力，损伤整个红岩丘陵地脉，简单估算下，这份后天因果不会少。

“不过因果业力别人遇上要躲，自己却是不惧，有大因果术，青红雷电，怕个鸟啊！不过也不能表现的淡然不在意。”心中计较着，表情上却也装作一副为难之色。

看着戊黄脸色阴晴不定，大风兄弟心中愧疚更甚，只觉太对不住戊黄了，人家仗义出手，自己两人空口许下个能看不能用的好处，还要求庇护巨灵族，惹上巫族，太不厚道了些，但两人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族群，两人连生死都抛诸脑后，这番心计也是无奈之举啊！

“恩人，吾兄弟两人之前利用些许玄黄净水催化为黄金巨灵，如今两份玄黄净水也算沾染了些生命之源，合一之下，辅助玄黄钵盂也应可孕育出一滴玄黄净水，以后恩人要炼制仙器法宝，用来淬炼也可小有裨益，这也算吾兄弟两人一点心意了。”大山氏道。

“对、对、对，二弟之言却是正理。”大风附和道。

“这......还是算了吧，两位如此怕是有损命元。”

“恩人不可推迟，吾兄弟两人只是使用一部分玄黄净水，没有一滴，暂时无事，但终难逃殒命之厄，这也算物尽其用，否则平白浪费倒也可惜了。”看戊黄推迟，大风面上焦急，道。

“唉！”叹息一声，虽是被两巨灵算计了一把，但戊黄心中还是颇为敬佩的，两人当真是为了巨灵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临死也不忘为己族谋福祉，相比之下，后世人族勾心斗角，少有此等人物了。

“恩人且随吾等前往秘地，即使取不成灵宝，也可孕育一滴玄黄净水啊！”

当即，大风兄弟在前，戊黄尾随在后，三人一路向着巨灵族秘地而去，玄黄钵盂契合地脉，但也是红岩丘陵无上至宝，巨灵一族繁衍之命本，更是黄巾力士的必须之物，故而巨灵们自然是小心秘藏，若无人领路，想要寻觅到，万分艰难，怕真要地毯式搜索了。

“想不到这次牵扯这么多事情，不过自己也算得到巨大好处了，这巨灵族倒也让人佩服，他日力所能及下，自要庇护一番。”戊黄心忖道，这次他受益匪浅，玉虚宫灯炼化二十一层先天禁制不说，马上要到手的先天灵宝玄黄钵盂、一滴玄黄净水，但也与巫族结下了偌大因果，日后少不了波折，不过自己乃圣人门下，巫族强势霸道，难道还可奈何自己？

巫妖日后惨淡收场乃是天道大势，圣人都不可逆之，这一点戊黄也是深明，故而才胆敢揽下这么大的因果在身，这也是圣人门下的好处，有混元圣人庇佑，大势之下，任是再大因果业力也可借势消去。

水火无情，一场大战之下，先后在九昧神火《天火燎原》、玉虚宫灯《天地火网》肆虐，巨灵、火巫拼杀，红岩丘陵几万里不止方圆皆化为废墟，寸草不生、焦土无数，尸横遍野，血流为河，其中火巫死亡殆尽不说，巨灵一族更是损失惨重，举目四顾，凄凉无尽。

“这些尸体不埋起来？”看到大风兄弟对巨灵族战死尸体不管不问，戊黄忍不住道，心中暗诽不已，之前觉两人不错，怎么如今这般冷血？

“埋？为何要埋？”大山不解询问。

“死者当然要入土为安！”戊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也是他心中的常识。

“吾辈自天地而生，死后自也当复归天地，何处不一样，入土也不过多此一举罢了......！”

听了大风氏一番言论，戊黄浑身一怔，大风之言虽是与自己心底认知不一，但也不能说是错，入土为安不过是后世人自以为是而已，天道之下，无论正邪是非，不由想到前世一个典故，有人落入井中，一人旁观，此为恶，但另一旁观者大笑之，此乃更恶，更有人投石入井，这必是最恶，相比之那最恶之人，旁观者岂非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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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向着巨灵族秘地而去！

巨灵秘地位于红岩丘陵正西深处，为众地穴拱卫，仿如群星拱月，这些地穴直径一里、几里大小，正是巨灵们居所。

尾随大风两人进入中央地穴中，戊黄才明白到其中玄奥，这中央地穴中机关陷阱不可计数，当真是一步三危，若无人带领，孤身闯入其中，怕是天仙修士也必十死无生啊！

最恐怖的乃是，在深入中央地穴中，道路也迂回曲折起来，连通其他周边地穴，比之最复杂的迷宫也不差，分岔路口不时可见。

“这巨灵秘地当真是寸步难行，怕是修为通天之辈也只能强势摧毁，要破解机关、陷阱、迷宫，万分困难啊！”暗自咋舌不已，也亏了大风兄弟，否则十条命也差不多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在戊黄记忆中，分岔路少说也选择了上万次，起码也下入地下几千里了，前面的大风兄弟终于停止了步伐，却是前路已尽，呈现在眼前的乃是一巨石门，上刻亿万纹理符篆，古朴苍茫的气息四散。

“乖乖，看这石门少说也有几万年以上了。”

“恩人，此乃吾族巨灵门，经过历代巨灵王秘法禁制加持，不通开启之法，任是大罗金仙想要攻破也须一年半载的。”大风介绍道，观其面色略有些许自得。

噗！

正当此刻，大山突兀喷出一口热血，面色也是苍白如纸，浑身上下黄金之光也黯淡不少，如风烛残年，熄灭不久。

“不好，吾兄弟两人时间无多，不可耽搁了，当速速行事。”大风惊呼一声，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他修为上比弟弟大山强了不少，但也坚持不久了。

兄弟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大喝一声，双手连挥，道道玄黄光华击出，正中石门上纹理符篆，玄黄蒙蒙光芒包裹住石门，闭合的门缝缓缓而开，显露的厚度让戊黄瞪大双眼，少说也厚几丈，这还是门吗？地道也不过如此吧！

巨灵门开启了一半，大风兄弟皆是大口流淌鲜血，身躯颤动不稳。

“够了，无须全部开启。”大山焦急说道，随即撒手，独步而入，大风见了也自跟上，戊黄尾随最后。

三人穿过巨灵门，展现眼前的正是一宽敞的地下祭坛，上供一斗大钵盂，通体玄黄色，宝光异彩、瑞华氤氲，先天功德之光流转不休，不时显现万千古朴玄奥符箓。

“玄黄至宝，果真是天地玄黄之宝，虽不可与天地玄黄塔相提并论，但观之也不差于玉虚宫灯，几可与中央戌已杏黄旗比拟了，造化！真是大造化啊！”戊黄喃喃自语，这玄黄钵盂与他预料的不差，甚至品级更出乎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