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焦公礼

陈玉阳和那敦厚男子也都对莫寒山恭敬行礼，焦公礼则是皱眉看了眼女儿喝道：“婉儿，主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无礼？还不快过来见过主上！”

俏丽少女焦婉儿一听，这才转而看向莫寒山不情不愿般的上前拱手施礼道：“婉儿见过主上！”

焦公礼见状正要呵责，莫寒山则是轻摆手一笑道：“好了，焦帮主，不必如此！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礼。再说了，谁让我不小心得罪了婉儿小姐呢！婉儿小姐怪我，那也是应该的。”

一听莫寒山这么说，焦婉儿不禁俏脸微红的低下头去，而焦公礼则是连忙道：“主上大人大量，婉儿这丫头，实在是被属下给娇惯坏了。”

“女儿嘛！是父亲的心头宝，本就应该宠着惯着的，”莫寒山则是不在意的一笑道。

说话间，在焦公礼的恭敬相请下，一行人来到了焦府客厅之中，分而坐下。莫寒山自是坐在主位，焦公礼、陈玉阳，柳如是和焦婉儿都是坐在下方两侧，那敦厚男子罗立如更是连坐的位置都没有，而是恭敬的站在师父焦公礼身后。

待得侍女上好茶点退下之后，焦公礼才不禁道：“主上，那闵子华为了给兄长报仇，已邀集点苍、华山两派的高手，还有五台山清凉寺的十力大师、七十二岛总盟主碧海长鲸郑起云等一众江湖好手齐聚大功坊，商量着要对付我金龙帮呢！”

“是吗？”轻品了口茶的莫寒山，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问道：“焦帮主，你准备如何应对啊？”

“属下准备派人邀请他们前来府中赴宴，到时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以化解这段恩怨，”焦公礼道。

莫寒山听了却是微微摇头：“说清楚？焦帮主，这事怕是没这么容易说清吧？不过无妨，你尽管让人去将闵子华等人请来。趁此机会，倒也可以联络一下这帮江湖人士，并且将那通敌卖国的太白三狗给除去。”

“都怪我太过相信那姓史的太白狗贼，竟把当初杀死闵子华兄长闵子叶缘由的关键证据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以此来要挟报复我，如今当真是长一身的嘴也说不清了啊！”焦公礼又悔又恨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焦帮主也不必多虑了，反正那太白三狗也没多久可活了，”轻摇头的莫寒山随即道：“再者说，就算是有那两封书信做证据，若是闵子华他们不愿相信，认为你是伪造的书信，你又能如何辩驳呢？这事情说到底，只怕还是要比比拳头手段，看看谁更高明罢了。”

莫寒山说着转而又道：“那闵子华所请的人中，有我华山派的晚辈，我这做师叔的，倒也不好和小辈去计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那徒儿应该也已经来到金陵了。届时，我会让他出面，不让你吃了亏便是。”

“有主上的高足出手，属下自是放心，”焦公礼一听，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的面露喜色连道。

“哎，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关外又有满清环伺，江湖中人却依旧为着些个人私怨争斗..”突然摇头一叹的莫寒山，不禁道：“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就算有些武力，终究也是难堪大任！”

“主上说的是，”焦公礼不禁点头道：“属下的金龙帮虽说是这金陵的地头蛇，但对朝廷来说，依旧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不然朝廷也不能允许金龙帮在金陵坐大。不过，为了主上的大业，纵然只有微薄之力，金龙帮上下也愿为主上效死，将来助主上夺得金陵。”

莫寒山听了却是轻摆手一笑道：“焦帮主，到时候用得着你，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的。就算是要夺金陵，我也不可能让你拿金龙帮兄弟的命去死拼的。大明朝廷如今已是大厦将倾，等它真正塌了的时候，才是我们在废墟上再起高楼的时候。届时，要还天下百姓太平，才会容易得多。其实，百姓所求，也不过是温饱罢了。没什么比吃得饱肚子，更能让百姓安宁了。”

“主上如此心系百姓，待得他日取得天下，必然是一代英明雄主，”陈玉阳忍不住热切道，焦公礼也是连忙应和，就连柳如是和焦婉儿二女都不禁听得美眸闪亮。

轻摇头的莫寒山，则是哑然一笑：“英明雄主？若是有可能，我可真不想去坐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啊！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了，很多事也是由不得我了。不管怎么说，我汉家江山，不能落入外族之手。有元一朝近百年的屈辱，已够了。”

“主公所言甚是，属下等必助主公覆灭关外满清，还天下万世太平，”陈玉阳躬身连道。

“好了，今日且不说这个，”轻摆手的莫寒山，随即看向焦公礼和其身后恭敬站着的罗立如吩咐道：“焦帮主，时间不早，大功坊那边人也该聚得差不多了，你且派立如过去走一趟吧！”

焦公礼闻言忙点头恭敬应声，然后对身后站着的罗立如吩咐了一番。

“立如！那帮人恨不得杀了你师父，你孤身前去，千万小心，莫要吃了亏，”罗立如离开前，莫寒山不禁又叮嘱了一句。

待得罗立如恭敬应了离去之后，焦公礼才不禁笑道：“主上，立如这小子蒙您亲自指点教导之后，武艺大进，我这个做师父的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料那闵子华虽然请来了不少好手，就算真动起手来，想要让立如吃亏怕也没那么容易。”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无大错啊！”莫寒山则道：“要知道，咱们这些年做的可就是掉脑袋的事。若不是少了几分小心谨慎，衢州那边的兄弟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属下受教，以后定当小心行事，”陈玉阳突然道，焦公礼一听也是连忙开口附和。

看了眼陈玉阳的莫寒山不禁道：“玉阳兄，并非我太过苛刻，而是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很多兄弟的生死啊！就像是下一盘棋，一找错，满盘皆输。我们输得起，可兄弟们输不起，天下万民更加输不起。”

“多谢主上教诲，主上之言，属下必谨记于心，时时提醒自己，”陈玉阳恭敬连应道。

“好了，别弄得这么严肃，”莫寒山突然笑道：“今日，我和如是前来，乃是来做客的。焦帮主，上次在你家吃的红烧狮子头和盐水鸭，味道可真是不错，吃过之后可是让我嘴馋了很久啊！”

一听莫寒山这话，陈玉阳以及焦婉儿、柳如是二女不禁都是笑了，焦公礼也是笑着连道：“主上放心，我这就让厨下去准备，保证主上吃得满意。”

“如是姐姐，他们这些男人说话实在是无趣得紧，前些日子我新得了一本稼轩居士的词集，带你去看看啊！”焦婉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