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华家子

“你说什么？你母后病逝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听着莫如君的一番后，莫寒山原本沉冷的脸色不禁变了下，随即忍不住忙问道。

“怎么？父皇你不知道吗？不光是母后，太后也已经仙逝了，”挑眉略带嘲讽般冷笑一声的莫如君，随即摇头道：“我多次让人去少林寺面见父皇，可每一次派去的人都连父皇的面也见不到。父皇可知，不光是母后、太后，就连孟太妃也病逝了，后宫中，多少容颜老去，又有多少妃嫔郁郁而终。父皇您却全然不在乎，难道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您对于武道的追求吗？”

转而莫如君便不禁自嘲一笑道：“也是，为了追寻武道，您连大好江山都可以舍弃不要，更何况是其他..”

“别说了！住口..噗！”沉喝一声脸色变幻的莫寒山，猛然一口血狂喷了出来，浑身气息紊乱，原本还很光滑的面庞出现了皱纹，一头寸发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了起来。

“呵呵..”声音低沉一笑的莫寒山，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嘶哑了般，摇头嘶声道：“错了..是我错了..”

看着莫寒山低喃自语般转身离去的佝偻萧索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慢慢远去了，反应过来的莫如君才不禁忙绕过御案追了出去：“父皇..”

“错了..错了..”隐约的低喃之声在外面回荡，而莫寒山的背影却已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自此，莫如君派人去少林、武当查询，乃至寻遍大江南北甚至塞外西域，却再也没有找到莫寒山，就连陈玉阳、袁承志以及秦王莫如风，也都是凭空消失在了这世间一般..直到多年后，大夏水师横渡南洋，才发现了莫如风的踪迹，而那时，莫如君也早已垂垂老矣，禅位做起了太上皇。

不过，作为开国大帝，大夏武祖圣皇帝莫寒山的事迹传说，伴随着大夏王朝的繁荣兴盛，却是一代代传扬了下去..

...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烂漫的季节。

福建，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右边的旗子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边的旗子上则是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铁划银钩，刚劲非凡。

大宅的后门，也比寻常人家的院门要大上许多，时常有仆从进进出出，搬运米面、鸡鸭鱼肉等食材或酒水。

府内后院的厨房，虽不如皇帝的御膳房气派，却也是占地很大，厨子杂工甚多。毕竟，偌大一个福威镖局的总局之中，镖师仆从众多，足有几百上千号子人呢，每天的饭菜酒水消耗都是个大头。

将近中午，厨房内尤其的热闹，热气升腾，混着饭菜的香味逸散开来，呼喝招呼、颠勺之声不绝于耳..

“爹..”响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见一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一身粗布灰袍的壮实少年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一个略显矮胖的大厨身旁，咧嘴笑着道：“爹，忙着呢？”

说话间的壮实少年，便是直接伸手从一旁一份刚做好的冬瓜盅内捏起一块肉扔到了嘴里，惹得矮胖大厨转头一瞪眼看过来，抡起手中的大勺便向他身上招呼了过去：“混小子，又偷吃，这可是总镖头招待贵客的菜！”

“还贵客，索命阎王还差不多..”壮实少年微微撇嘴的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矮胖大厨皱眉一声喝问，抡起大勺欲要再打，壮实少年见状不禁忙赔笑躲开了：“没什么，爹，那你忙，我先去让人把刚送来的酒水给卸了啊！”

看着说话间落荒而逃般的壮实少年，矮胖大厨不禁摇头一笑的继续忙了起来：“这混小子！”

这矮胖大厨华师傅，乃是镖局中的头号大厨，烹饪功夫着实不差，比之宫中的御厨怕也并不逊色，几味冬瓜盅、佛跳墙、糟鱼、肉皮混沌那可是驰名福州啊，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结交达官富商的本钱之一。

而壮实少年则是华师傅的独子，叫华莫山。华师傅老来得子，加上妻子去世得早，对这个儿子很是宠爱。有着这么个在镖局还算有些身份的大厨老爹，不过才十六岁的华莫山，便已是一个小管事了，平时负责采买一些酒水肉菜之类的。

不过，并没有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混不溜秋的少年，身体里却是住着一个年龄心态比他大得多的灵魂，那灵魂深处还有着一神秘的黑色枪头，记忆中他的名字应该是叫做莫寒山，曾是一特种兵，后来还成了大夏王朝的开国大帝。

吩咐下人们将酒水卸了送到酒窖去，随手顺了一壶酒的华莫山，便是回到了镖局中属于自己的一个小院子中，喝了点儿酒，独自一人在院中练起拳来，所练之拳法赫然是碧血剑中华山派的混元掌。

从十岁时有了莫寒山的记忆起，华莫山这几年一直偷偷的苦练武功，使得本来身子骨弱的他变得壮实多了，有着之前碧血剑世界修炼记忆的他，武功恢复起来自然也快。

可这是笑傲江湖的世界，武学非碧血剑世界可比，哪怕他的实力恢复大半了，可武功应该也只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层次，比他更厉害的，还是有的，如少林、武当的掌门人，嵩山的左冷禅，以及老一辈的风清扬、任我行，还有那武功号称天下无敌的笑傲第一高手东方不败，这些人的武功可个个不比他弱啊！

足足练了半个多时辰的混元掌，练得浑身是劲，精神奕奕的华莫山，耳听得外面老爹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不由忙停下，拿起那剩下的半壶酒狠灌了几口，然后径直进了屋，掀起被子便是躺在床上装睡起来。

啪..很快，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的华莫山，紧接着便是听到了老爹华师傅没好气的骂声：“混小子，大白天的也睡，给我起来！”

“爹，干嘛啊？我睡得正香呢，上午去买酒都累死我了，刚梦到烤鸡就被您给搅了好梦，”蹙眉翻了个身的华莫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嘟囔着便要再睡。

但紧接着，只觉耳朵一疼的华莫山，便是被老爹拎着耳朵给拉了起来，正要不满的埋怨两句，一阵扑鼻的香味便是让其鼻子一动的瞬间睁开了惺忪睡眼，有些嘴馋的看向了老爹手中拿着的烤鸡。

“行了，山儿，起来，陪爹喝点儿！”笑眯眯说着的华师傅，便是走到一旁桌旁，将烤鸡放下，又从怀中取出了几包用油纸包着的菜，拿起桌上的两只碗倒起酒来。

下了床来到桌边坐下的华莫山，见状忍不住略微意外道：“爹，什么事今儿个这么高兴啊？是因为菜做得好，总镖头又赏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