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独孤九剑

华莫山自是没那个闲心去出手救令狐冲，这小子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如今令狐冲被桃谷六仙请下山去，对他来说反倒还是一件好事，方便他行事了，不然还免不了碍手碍脚的。

思过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没有树木，除了一个山洞，一无所有。径直进入山洞的华莫山，便是被一个光溜溜的大圆石吸引了目光，走过去，目光一扫却是发现了前方石壁上利器所刻的‘风清扬’三个大字。

“这老家伙，竟然还喜欢学人家留名，”摇头一笑的华莫山，在山洞内随意转了一圈，便见石壁上有个洞孔，里面是狭长的孔洞。

径自进入其中的华莫山，很快便是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具骸骨、兵刃以及石壁上五岳各派剑招和破法石刻。那些剑法中，赫然便有华莫山之前和岳不群、天门道人他们切磋时见识过的华山、泰山与恒山剑法，甚至有的剑法还颇为高明厉害。

而魔教十长老所留破五岳剑派剑法的招式，也是各有奇思巧招，引得华莫山饶有兴趣看起来..

这一看，华莫山便是沉浸其中般，足足琢磨了七八日，其间渴了饿了，便去寻一些山果野味、泉水垫腹解渴。说来也奇怪，一连七八天，都没有人上思过崖来，向来多半是桃谷六仙劫持令狐冲下山的时候被华山派的人发现了，他们知道令狐冲不在思过崖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来送饭的。

这日晚上，打了只山鸡在思过崖上烤着吃了之后，华莫山便是手持一根树枝演练起一些招法来，或快或慢，或停下沉思，施展出的倒也并非都是剑法，有些招式更是似是而非的，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兵器的招法..

沉浸在这些招式中的华莫山，整个人好似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一般，闭目身影变幻不定，浑然没有注意不知何时一道瘦长身影已是来到了思过崖上，正目露惊奇讶异之色的看着他，一双饱经沧桑的深邃双眸中闪烁着摄人的精光。

不知过了多久，清醒过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内力都好似提升顺畅了不少的华莫山，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色，不禁惊讶道：“什么？已经天亮了？”

“前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五岳剑派的剑法固然是各派高手千锤百炼，可魔教的武功也是独辟蹊径。能一观这些高手的武功招法精髓，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感叹一声的华莫山，又不禁略有些遗憾道：“可惜啊！再精妙的招数，既有招，便可破，终究是在武学的樊笼之中。不知，那独孤求败的无招之境，又如何呢？”

“年轻人，你很想知道？”华莫山话音刚落，突然一道苍老低哑的声音响起，让其不禁心中一震的豁然转身，便见不远处的山崖上，一青袍老者负手而立，正俯瞰着他。老者虽是须发花白了，满面沧桑，却依旧是如一柄出鞘利剑般，目光凌厉，直慑人心。

看着老者，感受到他并没有什么敌意的华莫山，不由笑道：“前辈愿意指教晚辈吗？”

“无招之境，老夫也未曾窥得，不过侥幸得传前辈高人的一套剑法，想与小哥切磋一番，”说话间的青袍老者，已是从山崖上飘然而下，双指并拢如剑般向着华莫山直点而下。

闻言目中精光一闪的华莫山，也不由挥动手中的树枝来格挡..

嗤..终究只是一截树枝罢了，哪怕华莫山以内力灌输其中，也是被青袍老者的双指轻易削断了。

闪身后退的华莫山，只见青袍老者身影紧追上来，华莫山没有出招，对方也是双指对着华莫山动作不变。

噗..眼看就要退到了崖边，脚下一顿的华莫山使出铁指诀，一指点出和青袍老者的双指碰撞在一起，借力身影一幻，如画半圆般绕到了老者身侧，同样是双指呈剑指的向着老者身上刺去。

顺手侧身的青袍老者，剑指横削格挡开了华莫山的手指，然后欺身上前剑指直取华莫山的双眸。

抬手格挡的华莫山，却又被其轻易破去了掌法，紧接着施展拳法、龙抓手，乃至新学的各派剑法以及魔教十长老所留的招法，依旧是被青袍老者很有针对性的破解，一时间不免束手束脚，只觉对方每每料敌与先，完全落入下风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小子，功夫学得挺杂！”看着被自己逼得一退再退，最后施展轻功飘然到了一侧崖上的华莫山，青袍老者不禁道。

不置可否一笑的华莫山，则是目光灼热的看着青袍老者微微咧嘴道：“前辈剑法高明，晚辈若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来，怕是连跟前辈继续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话间的华莫山，双手一幻，便是如天女散花般，将一样样暗器向着青袍老者打去。

嗤嗤嗤..青袍老者却是不紧不慢，只用一只手，剑指挥舞，巧妙而又快速的将一样样暗器尽皆打落了下来。

“好剑法！”目光灼灼看着老者所施展招式的华莫山，不由低喝一声一跃而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军刺般的黑色匕首，一招凌厉的刺向了青袍老者的胸口，逼得他只能后退格挡。

然而，接下来伴随着华莫山一招招愈发凌厉狠辣，招式变幻让人捉摸不定，青袍老者平静的脸色终于是慢慢的变了，因为他的剑法已经无法完全克制华莫山的招式，反倒是被华莫山一招招凌厉精妙的反攻招式逼得开始了防守..

嗤..仗着手中兵刃之锋利划伤了青袍老者手掌的华莫山，并未继续追击，而是停了下来。

同样停下的青袍老者，看着自己滴血的手指，却是脸色变幻的神色复杂，整个人显得更加萧索起来：“老夫隐居避世数十载，想不到江湖上竟是出现了小哥这般厉害的后辈。你所用的招法兵刃，我从未见过，虽与魔教武学有几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杀伐凌厉，好似军中杀戮的功夫，是你自创吧？”

“前辈目光如炬，没错，的确是我自创，不过却也融合了其他武学招法的精髓，”华莫山道。

“目光如炬？”自嘲般摇头一笑的青袍老者，不禁道：“你连我的独孤九剑都学了一些去，我若还猜不到，岂不是眼瞎心盲了吗？”

紧接着，目光灼灼看着华莫山沉默片刻的青袍老者突然道：“小子，想学我的剑法吗？”

“前辈的剑法小子已经学到了一些，的确是高明。前辈若肯将之尽数传授，晚辈自然感激不尽，”目光灼热说着的华莫山，随即道：“不过，前辈不问我的身份，便要传我剑法绝学，就不怕所传非人吗？”

“以你的武学造诣，就算我不传你独孤九剑，你若想要为害武林，怕也无人奈何得了你，”青袍老者却是轻摇头道：“而且，你天资悟性过人，最是适合学这门剑法。老夫这把年纪，难得能遇到如此璞玉良才，若再敝扫自珍，只怕这门剑法绝学便要随老夫消逝于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