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暴躁的无仙论者

洛遥一听这话就是一愣,排除异己,这听起来不像是无仙论者该干的的事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于情有理,毕竟这里的无仙论者大概率都是能在猫堆里学狗叫的狠角色,要是真的做出不听我学说就得死的行径,到是也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就听着蓝青途接着说道:“这钟天圣的大弟子,本是跟上面的嘉望门掌门林师任同一辈深入黑渊那一批子弟,同样是不出世的奇才,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已臻化境,在当时也是公认最能继承钟贽衣钵的才俊。”

“就连品性也是无可挑剔,都说他为人宽厚如玉,如谦谦君子,连对待无知幼童都以常人之礼,在四处传播他师尊那一套歪理之时,也是自在随和,从不与人争辩。”

说道这里蓝青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按说继吾言这样的天纵之资,性子又担待能忍,日子久了,肯定是咱四境十方的中流砥柱,我就算信念与之不同,也是佩服他的。”

“可谁知到自打入渊之后,他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身精纯的灵气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变得如水墨一般漆黑,这才有了黑剑的诨名。”

蓝青途压低了嗓音,低沉的说道:“等他重回广阔天地后,照样是四处传道,他这时照样是不与人争辩……而是直接动手!”

蓝青途说到这里,面沉如水,双手啪的一拍,吓了周围人一跳,像是个给小孩们讲鬼故事的老大爷一般嘿嘿一笑。看的洛遥到是一乐,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刚见面的时刻。

蓝青途接着阴测测的讲道:“但凡是要有对他的讲学说半个不字的,这家话二话不说就是一剑劈出去,不光是要将这胆敢多嘴的家伙干掉,还要灭其宗派,毁人山门!”

“这黑剑年少时就在钟贽身边修习,自小在开源境的天圣身边耳濡目染,又在黑渊之中磨炼心性,这一身凶威小门小派如何能够抵挡。”

“据说在他黑剑魔焰肆虐之下,有的宗门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弟子走卒,那是一个能跑了的都没有,等到身边亲近的门派前来救援,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黑炎,门中连只活着的小虫都瞧不见。”

洛遥听了微微皱眉,这游戏世界里的无仙论者也太激进了点,简直像过时小说的男主一样一言不合就灭人满门。

一转头看着蓝青途撇个嘴,神情坚定地轻轻点头喝着果汁,又觉得可笑,这老哥怎么说的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如此笃定,于是笑着问道。

“蓝兄怎么对这黑剑的故事如数家珍,倒好像在他身边紧盯着的长辈似的。”

蓝青途听得涩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宗师,我这蚂蚁一般的人物,那还有脸充人家的长辈。”

“只是早些年这嘉望门还没有封闭山门,我这酒楼当时也算是生意兴隆,那时继吾言时常与林掌门来往,酒楼中总有些讨论这些大人物的闲言碎语,我这常听着,也是记下来不少。”

洛遥听了一笑,总觉得蓝青途身体中燃烧着几分说书先生的之魂,总能把市井闲言说得跟真事似的,不过又听出来他话里的蹊跷,于是接着问道。

“这么说来,这继吾言曾经还跟林掌门有过交情?这两人还来往过一阵?”

一旁的秦牧竖接过话茬,有些不屑的说道:“林掌门虽然办事混蛋了些,但是怎么也是豪门正派的嫡传贵子,想必跟那黑剑尿不到一个壶里。”

“只是听说那黑剑在入渊之时曾跟林掌门搭伙做伴,闯荡了一阵,我开始想是那黑剑想用自己那一套歪理邪说蛊惑林大掌门,这才来往的勤些。不过昨日听了于步奇偷听的那番争执,我倒是有了些别的想法。”

秦牧竖捏着嗓门向身边的几人小声问道:“你们说…林掌门是不是真在黑渊之中寻到了什么了不得宝物,才逼得这黑剑继吾言几次三番的上门讨要?”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都有些沉默,楚之焚接说道:“这些个‘新学’门徒各个都难以揣测,谁人能猜到他们的心思,我还觉得那黑剑是在黑渊之中被天魔入了体,不然他出来之后行事如此乖张如何解释?”

“要嘛就是这新学学到高深境界,都是这么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疯魔凑性。”

蓝青途听了楚之焚的话,这次倒是站在了那继吾言的那边,跟着说道。

“老楚,小先生以后可是要在四境行走的,可不能在他面前传瞎话,人人都知道到了齐身境便可在漆天畅行无阻,到了归却境,就算是直面黑渊也能不为天魔所惑。”

“那黑剑于继言和林大掌门入渊之时就双双都是归却境了,这要是都着了天魔的道,那普天之下人人都有可能被天魔栖身了。”

楚之焚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觉得那继吾言底子不干净,修为高深的修士们哪个不是运起伟力华光四射的,就他一个连周身的灵气都是漆黑一片,让人不联想到黑渊都难。

几人在桌上好一顿闲谈,直说到天上的金龙都已经巡游完毕返回山门了,蓝青途等人也是不愿再提及那不详的黑剑,摆手笑道。

“不提那晦气人物,多说两句都感觉是对原始圣尊的不敬,话说回来,我看小先生的神态,怎么好像有眼底有淤色,莫不成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酒楼中的几个老哥到底都是修士,不似常人,都有几分望气观相的本事,这时蓝青途修习凯旋高歌儿心法,自身的修为又有几分松动,仔细一瞧洛遥的面色便觉出不对来。

倚在他身上的姚芝柔听了一愣,伸出素手轻轻一捏洛遥下巴,将他面颊一抬,靠近了仔细瞧了瞧,她修为更加高深,更看出洛遥的不对劲来,轻呼一声叫道。

“呀,还真是,小先生怎么好像是昨晚纵情过度,淤结蒙印的样子,神态竟然如此虚弱。”

洛遥听了老脸一红,这说得怎么好像自己昨晚一整夜没干什么好事似的,天见可怜,自己只有达皇这条狗陪着,连张照片都没有,上哪去纵情一夜啊。

蓝青途本来还以为昨晚上一番波折,小先生心绪不平难以入睡,一听媳妇这话,难道另有隐情?

愣神过后硬朗的面旁一下子沉了下来,严声道。

“小先生,你初入修行,可千万不要犯‘轻定藏毒’这样的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