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破局
“大人,咱们现在如何是好?等外面的人冲进来就成了黄泥巴落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几个亲卫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徐锐冷哼一声,一步跨到女子身边,以掌成刀,劈在女子后颈,女子顿时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少主,这是……”
丽姬惊愕地望向徐锐。
“他们是一伙的。”
徐锐淡淡地说了一句,连忙用被子将她裹了一圈,然后交到张佐烽手上道:“一会儿我们守住前门,你立刻带着她翻墙溜走,就近找个地方躲起来,注意不要被人看到。”
张佐烽一愣:“大人已经有主意了?”
徐锐点了点头:“幸好你见机得早,没有被先前那几个施暴的汉子引开,不然要破局还真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嘛,有的是机会。”
张佐烽顿时大喜,连忙接过女子抗在身上,随时准备行动。
徐锐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丽姬道:“脱衣服。”
“什么?!”
丽姬微微一愣,脸上顿时浮现两抹红霞,几个侍卫都张大了嘴,惊愕地望着两人。
“脱衣服,钻到床上去,现在来不及解释,一会儿你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
徐锐急匆匆地说了一句,丽姬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开始宽衣解带。
见她已经开始行动,徐锐拉着几个惊愕的侍卫出了门,点了其中两个道:“你们守住门口,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有擅闯者格杀无论,出了事我顶着。”
“遵命!”
见徐锐说得严肃,那两个侍卫连忙郑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乡亲们已经来到了院门前,拼命撞着大门,手臂粗细的门闩顿时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哀嚎。
徐锐朝张佐烽使了个眼色,张佐烽扛着被被子裹着的那个女子准备翻墙而走,可他刚从墙上伸出头去,便立刻吓了一跳,又缩了回来。
“大人,外面全是人,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徐锐沉吟了一瞬,指了指正堂道:“看来是那些人是想吃定我们了,你先躲到里面去,外面的人进了院子再找机会逃出去,若是一切顺利,便见机行事。”
“是!”
张佐烽点了点头,连忙扛着女子窜进了正堂,从里面插上了门闩。
看他做完了一切,徐锐突然大喝一声:“官军捉拿采花大盗,贼人休走!”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剑劈在侍卫的圆盾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几个侍卫都是徐锐挑的机灵鬼,此时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连忙学着徐锐的样子用长刀敲击自己的圆盾,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噪音。
外面的乡亲们听见院中好似有人打斗,顿时更加着急,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砖石漱漱地往下落。
“翻墙进去,别让贼人跑了!”
有人在门外大喝一声,乡亲们醒过神来,连忙扒上墙头,准备翻墙而入。
“差不多了,开门!”
徐锐见戏已经演得有几分火候,低声朝一个侍卫叫到。
侍卫点了点头,冲到大门前一刀将快要折断的门闩劈断,大门顿时被汹涌的人群撞开,人潮像是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徐锐指着后墙大喝一声:“贼人翻墙跑了,快追!”
几个侍卫眨眨眼睛,连忙装模作样地冲到墙边,准备追击。
“站住!”
这时有人在门口大喝一声,徐锐和几个侍卫一脸惊愕地转了过来,只见已经有二十几人冲进了院子,领头的是个三十上下,身强力壮的汉子,身后还有乌泱泱的乡亲们被堵在门口,没有进来。
“这便是奸淫民女的官军,乡亲们快点抓住他们!”
领头的汉子指着徐锐怒喝一声,身后的乡亲们顿时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冲上将上来。
几个侍卫立刻回到徐锐身边,端起黑凤连弩,冷冷指向众人。
“住手,我等是官军,特意前来捉拿采花贼田伯光!”
徐锐高呼一声,激动之下,顺口将他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小说人物说了出来。
一众乡民见官军气势汹汹,不似作伪,再加上徐锐这一声吼得义正辞严,再想起方才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不禁有些踟蹰起来。
领头的汉子脸色微变,冷哼道:“我先前明明看见你扑倒玲儿,欲行不轨之事,眼下被乡亲们逮个正着,还想抵赖?”
此言一出,刚刚冷静了一点的乡亲们又立刻激动起来,恶狠狠地望向徐锐,随时可能冲上来将其按翻。
徐锐却毫无惧色,冷笑道:“再说一遍,本官乃是天启卫都指挥佥事,前来抓捕采花贼田伯光,你若真的看见本官奸污民女,为何当时不救,反倒鼓动乡民袭击官军?”
那汉子怒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介草民如何救得?若不去找乡亲们帮忙,还不被你们打死?”
“就是,他便是采花贼!”
汉子话一说完,乡亲们顿时群情激愤,一步步朝侍卫们逼近,几个侍卫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握着黑凤弩的手越来越紧。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徐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不但在场的乡亲们,就连身边的侍卫们都是一愣,愕然地望向了他。
“你笑什么?”
领头的汉子冷冷问到。
徐锐冷哼一声,狞笑道:“我笑你连说谎都不会,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人多势众,那便一定知道,若是我强奸民女,定会关起门来,然后让兵丁守住大门,站岗放哨,请问你如何亲眼所见?
若你真的亲眼所见,定然已经深入院中,又如何逃得掉?
若你真的逃掉,我等早已发现你的存在,又岂会傻乎乎地等你叫人来抓?”
每问一个问题,徐锐便往前一步,说到最后,他已跨到那汉子身前,正义凛然的模样好似青天再现。
徐锐毕竟是行伍之人,身上多少带点杀伐之气,乡亲们被徐锐的气势所摄,再听他质问,纷纷觉得有理,不禁望向了一口咬定徐锐的汉子。
那汉子脸色难看,张了张嘴,又不知要如何狡辩,干脆一咬牙,指着厢房道:“被你祸害的玲儿就在房中,只要问一问她马上便真相大白,就怕你做贼心虚,不敢当面对质!”
“对呀,问一问玲儿便能真相大白!”
这一回乡亲们又眼巴巴地望向了徐锐,那汉子见徐锐脸色阴沉,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然而他的笑容还未绽放,便彻底僵在了脸上。
“好!为了证明本官清白,便是对峙又何妨!”
“什么?!”
汉子脸色一变,惊愕地望着徐锐,好似没想到徐锐真的敢当面对峙。
“怎么,不是要当面对峙么?”
徐锐冷笑一声。
汉子回过神来,狠狠地刮了徐锐一眼,把心一横,朝厢房走去,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顿时将连射弩对准了他。
那汉子回头望向徐锐,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徐锐笑道:“本官怕什么,不过受害者方才受了那淫贼惊吓,眼下衣衫不整,不方便见人而已,你想问什么,隔着门问便是。”
汉子见徐锐说得轻松,咬了咬牙,朗声问道:“玲儿,快告诉乡亲们,刚刚想要奸污你的是不是外面这些官军?玲儿?”
房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接着便是泣不成声的声音:“不是,方才有个淫贼想要糟蹋我,幸好大人们及时赶到,才救了奴家,不然……不然……呜。”
女子哭得撕心裂肺,情绪十分激动,好像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乡亲们闻言,自不会去琢磨到底是不是玲儿的声音,望向徐锐的目光里渐渐没了先前的仇恨。
“这不可能!”
那汉子却是脸色大变,一脸惊愕。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了,说不定是你派人逼着玲儿说谎!”
徐锐哈哈大笑,朝守门侍卫点了点头,守门的侍卫连忙拉开了房门,厢房不大,一眼便能看清里面的一切,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裹在床单里,失魂落魄地缩在角落独自啜泣。
“啊,不要!”
见房门一开,女子顿时惊叫一声,背过身去,侍卫连忙关上了门,前后不过只有一两秒的时间。
这一下乡亲们的最后一点疑心也去了,对“及时赶到”的官军反倒生出一抹歉疚和感激。
唯独那个汉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指着厢房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一定是你逼玲儿的!”
徐锐理也不理他,对众人朗声说道:“乡亲们,在下今日收到线报,说是有朝廷通缉的采花贼准备在这一带犯案,这才能及时赶到,救下了玲儿。
只不过此贼武艺高强,与我等恶战负伤,却还是跃墙而走,我等本要追击,却被大家误会,拦在了小院之中。
哎……好不容易才盯上了那恶贼,没想到就这么一耽搁,又让他跑了,现在……哎……说不得又有哪家的闺女要受其害了。”
徐锐说得痛心疾首,一众乡亲们顿时低下头来,羞愧不已。
“别听他的!”
领头的汉子愤愤道:“我亲眼所见,就是他干的,大家别被他骗了!”
徐锐豁然抬头,冷冷望着那汉子,历喝道:“本官为证清白,连衣衫不整的受害者都破例让你看了,你要阻拦官军办案,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和那淫贼是一伙的,鼓动乡亲闹事,故意放跑了淫贼?”
此话一出,乡亲们顿时被他所惑,对那汉子怒目而视。
“李三,你这小子平日里便游手好闲,今日乡亲们好不容易信你一次,没想到你竟为了让淫贼脱身,诓骗大家袭击官军,看老夫不打死你!”
人群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性情刚烈了些,见李三仍旧咬住徐锐不放,顿时大怒,说着就要冲上来痛揍李三。
徐锐连忙带着侍卫将他拦住,好言劝道:“乡亲们,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此事乃是本官公务,胡乱插手是犯了律条的,还请各位乡亲退出门外,让本官处理,本官保证尽快将那淫贼捉拿归案!”
听徐锐这么一说,在场的乡亲们都冷静下来,朝着徐锐深鞠一躬,然后被侍卫们缓缓请出了院子。
众人见一场大难总算有惊无险,不禁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此时眼见大势已去,鼓噪众人的李三连忙小心翼翼地往后墙抹去,似是想趁众人不注意,翻墙逃走。
“你想去哪啊?”
他刚刚摸到墙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李三回头一看,只见所有的连射弩都对准了他,不禁心中大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