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挖坑者·王轩

两日后,韩馥府上,看着书案上接连不断的紧急情报,全部都是公孙瓒调集兵马,朝着从三个方向朝着冀州杀来的消息,韩馥眉头紧锁,愁眉不展。

还不待他想出对策,门外便响起侍卫禀报的声音,城内冀州派的上号的世家,一个个仿佛约好了一般,前后脚同时来到韩馥府上拜见。

目的只有一个,问策!

面对公孙瓒调集大军来袭的问题,韩馥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被一群世家家主接连质问,韩馥头上满是汗水,一时间坐卧不安,这种情况,他哪里会有什么对策,那可是公孙瓒,白马将军,手下白马义从天下强兵来去如风,一万五千多人,杀的草原胡人不敢南顾的猛人,他韩馥能有什么办法!

吓都快吓死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各大世家的人回去等候,韩馥一个人坐在书房之中,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伸手到怀里,紧紧攥着那个东西,狠狠喘了几口气,这才喊来亲信家人吩咐了什么。

良久,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人从门外走进,对着韩馥躬身一拜,“见过韩公。”

“友若免礼。”韩馥伸手虚浮,这是他最信任的谋士荀谌,无论是荀家还是荀谌本人,都是天下闻名的名士。

把手中情报递给荀谌,又把刚刚各大世家来访的事情说了,便静静等待荀谌的回答。

“公孙瓒统率燕、代两地的军队乘胜南下,各郡纷纷响应,军锋锐不可当。袁绍又率军向东移动,意图不可估量。”

韩馥心中恐慌,“既然这样,如何是好?”

“宽厚仁义,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韩公比得上袁本初吗?”

“比不上。”尽管不想承认,韩馥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那么,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韩公比得上袁绍吗?”荀谌继续问道。

“比不上。”

“四世三公,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韩公比得上袁绍吗?”

“比不上,我韩馥便是袁家故吏,这如何敢比。”

“袁绍袁本初,乃是当今天下一代豪杰,韩公方方面面都与他相差甚大,却又长期居于其上,此乃取祸之道也,冀州乃天下最富庶州郡之一,今天下大乱,必然会为人给予,今日即便没有公孙瓒,也会有其他人发兵来袭,即便韩公打退公孙瓒一次又如何?”

“冀州必将陷入长期战乱,州内世家大族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韩公否?”

韩馥张嘴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别说未来了,这次各大世家上门带来的压力就够让韩馥心慌的了,“那友若,你说该如何办好?”

“韩公可有为一方诸侯,争霸天下之志?”荀谌一句话吓的韩馥一哆嗦,赶紧摆手说道:“我可没有!”

“既如此,我倒是有一策,可保韩公万全。”荀谌缕着胡须说道。

“哦,友若快快说来。”韩馥眼中闪过一阵寒光,随即又瞬间隐去。

“此事也简单,韩公只需要仿照三皇禅位给袁绍即可,韩公乃袁家故吏,此刻又陷入危局,又与袁绍是旧交,曾经结盟讨董,只要把冀州牧的位置让给袁绍,一来,此禅位之举必然被天下传颂,二来,袁家必然感念韩公恩义,必有厚报,三来,脱离开天下大乱的旋涡,保全自身,有此三项好处,韩公自身则稳如泰山。”

韩馥听了连连点头,拉着荀谌的手不停感谢,“多亏友若救我,如此,便请友若待我去拜访一下本初兄,表达一下我的意思,还请本初来接任冀州牧的职位。”

荀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必不负韩公所托。”

待荀谌走后,韩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吩咐下人,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这才返回房中重重地坐了下来,心里暗骂一句,荀谌,枉我韩馥这么信任你!

“元皓,出来吧!”韩馥沉声说道。

“见过韩公!”从后堂,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正是田丰。

之前韩馥悄悄让家人去请了田丰过来,隐藏在后堂之中。

田丰之元皓,为人刚正不阿,本为韩馥手下,后来投奔袁绍,官渡之战后,被当做替罪羊所杀。

“坐吧元皓。”等田丰做好,韩馥这才阴沉着脸问道:“对于刚刚荀谌所说,元皓有何交我?”

田丰沉默半响,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被韩馥秘密喊来躲在暗处,现在又问他这些东西,要知道,他因为性格原因,在韩馥手下一直得不到重用,被人排挤不说,连韩馥都讨厌他,这些,他都能感觉得到,只是性格使然,他不在乎罢了。

今日这个状况,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平日里,韩馥可是最信任荀谌的。

“此事……有假!”这事早之前田丰便看出来,他是真不想参与其中,韩馥就不是争霸天下的材料,在冀州牧的位置上早晚被人所害,现在换成袁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天性之上,田丰是真的不愿意说假话,韩馥不问也就罢了,真的问,他便会说。

“呵呵,呵呵,果然如此!”韩馥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东西,“假在哪里?”

“公孙瓒确实集合兵马,却未必会真的发兵攻打冀州,一切不过都是在逼韩公让位罢了。”说道这里田丰略一犹豫,继续说道:“若是韩公志不在天下,那让位,未尝不可。”

韩馥目光灼灼地盯着田丰,他是真没想到田丰最后会补充这么一句,也难怪他不喜欢田丰,说话太特么难听了。

田丰就这么直视韩馥,目光清澈,最后还是韩馥败退下来,轻叹一口气,韩馥有些颓废地说道:“那我问你,若是我让位之后,可能保我韩家万全?”

“这……”田丰眉头紧皱,理论上来说,韩馥让位,袁绍为了袁家和他自己的名声考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韩家富贵,不然,就太失信于人了,可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好那,毕竟韩馥曾经是冀州牧,这个位置,太尴尬了。

“臣下不知道道。”田丰只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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