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封信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病房中，躺在病床上的加特勒一脸的忧郁，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让人不堪的往事。

梅林坐在床边，他看着加特勒，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每个特工内心中都保存着很多秘密，那些也许是痛苦的，也许是让人悔恨的，但归根结底，秘密就是秘密。其他人盲目去探寻那些秘密，本就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

“神盾局内部...”

几分钟之后，加特勒有些犹豫，他看着梅林，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但伴随着我们的组织规模越来越大，它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纯粹了。”

“你是在提醒我吗？加特勒。”

梅林看了看左右，对自己的朋友说：

“放心吧，我知道的。”

“嗯？”

加特勒怀疑的看着梅林，后者耸了耸肩，对加特勒说：

“在你之前，有人提醒过我了。我会注意的。”

“仅仅是注意是不够的。”

加特勒说：

“你得小心，梅林。这几年你风头太盛，很容易引起注意，表面上的威胁显而易见，但来自黑暗的扰动并非那么容易发觉。”

“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加特勒。”

梅林看着加特勒凝重的表情，他问到：

“或者你找到了某些证据？”

“我好歹也是神盾局欧洲分部的主管，如果我连这些都察觉不到，那我也太失职了。”

加特勒对梅林说：

“但我也只是察觉，我找不到证据。我只是知道，有股暗流在神盾局的阴影中流淌着，也许你已经被当成了目标。”

“你觉得，弗瑞知道吗？”

梅林迟疑了片刻，他轻声问到：

“你觉得，弗瑞可信吗？”

“弗瑞是个很不错的领导者，他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很敏锐，对于任何事情都总是提前做好规划。但...”

加特勒看着梅林，他说：

“他也并非全知全能。”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就这件事，和弗瑞谈一谈吗？”

梅林又问道，加特勒摇了摇头，他说：

“他那个人在某些事情上很固执，如果没有证据，他不会相信的。”

“证据啊。”

梅林揉了揉额头，片刻之后，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通知加特勒准备今天的治疗，梅林便顺势告辞。在临走前，梅林对加特勒说：

“放心吧，好好休养，我会找到那证据的。”

“万事小心！”

加特勒叮嘱到：

“不要和他们硬拼，动动脑子，用你的智慧解决问题。”

“嗯，我晓得。”

说完，梅林就离开了病房，急匆匆的回去了自己住的地方。而目送着梅林离开，在十几分钟之后，在治疗师们做好了准备的时候，加特勒被推入了那布满了魔力刻痕的治疗室里，在治疗开始之前，加特勒放下手里的手机。

在手机的屏幕上，有个邮件发送完毕的标志。

那封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他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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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林回到自己住的酒店的时候，他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在脚下放置的一个白色信封。

这东西肯定是从门的缝隙里塞进来的。

梅林左右看了看，在酒店的过道里空无一人。他先用黑暗感知感应了一下，确认那信封里只是普通的信纸之后，他拿起这神秘的信封，关上门，来到了书桌边。

梅林将那没有落款的信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封信甚至连邮票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拆开了信封，拿出了其中一厚沓的纸。

最上面是一张写满了文字的信函，而下面的文件被摊开在桌子上，梅林发现，那是一张精密的机械图纸。但以他的工程学水平，完全看不懂这图纸的造物代表着什么。

他只能看向那封信，他猜，那上面应该有答案。

而在梅林打开折起来的信纸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娟秀的，如女人的笔记一样的字体。这种字体他认识，而且很熟悉。

这是已经失踪了数个月的卡特女士的字迹。

“梅林：”

“很抱歉我不辞而别，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但现在并不是解答的时候。”

“我联系到了汉克，他还和以前一样愤世嫉俗，一样的坏脾气。但在我的要求下，他还是给了这份图纸来解决他留下的麻烦。根据他的说法，这是一个微型的，半成品的量子干涉器的图纸。你把它交给比尔.佛斯特博士，那位博士完全有能力制作出这样的样品。”

“它可以帮助那个可怜的女孩艾娃维持自身的量子态活动。但汉克也提醒我说，这个干涉器只能让那孩子的身体不再自我分解，但无法治愈她。想要让艾娃彻底痊愈，就需要找到通往量子世界的方法，汉克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个课题，但很遗憾，他那样聪明的人，目前也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你需要妥善的照顾那孩子，不要让她频繁使用量子态的能力。汉克告诉我，伴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和量子世界的联系会越来越深刻，直到某一天，她会被量子世界的召唤吸引着彻底在现实世界消失，但那是最少10年之后的事情了。”

“我将汉克的联系方式写在了信封的内部，但我请求你，梅林，不要将汉克的行踪告诉给其他人。”

“还记得老史蒂夫提醒你的事情吗？神盾局的规模越来越大，在稍显盲目的扩张中，浑浊的水也会进入清澈的水湾中，我相信，给弗瑞足够的时间，他有能力让这庞大的水池重新变得清澈，但我很怀疑，那潜伏的黑暗，会不给他足够的时间。”

“替我照顾好莎伦，梅林，不要来寻找我。我已经将大半辈子献给了我的工作，是时候让一个可怜的老太婆自由的，幸福的度过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了。”

“最后，老史蒂夫让我转告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在曼哈顿的布利克街多转转，那里的风景和食物都挺不错的。”

卡特女士这封简短却充满了神秘口吻的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梅林的眉头却无法放松下来，他看着手边的那一沓被叠起的图纸，他知道，那是卡特女士完成了她的承诺，为梅林寻找到了神秘的皮姆.汉克，并且让汉克博士为艾娃设计制作了抑制量子态的干涉器。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卡特女士确认了老史蒂夫对梅林的警告，她身为战略科学军团的首领，如果她也认为目前的神盾局存在着黑暗的阴影，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组织内部存在的问题，估计要比梅林想象的更严重一些。

而且听卡特女士的意思，弗瑞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弗瑞一直在努力让神盾局的池水保持清澈。

但弗瑞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让他参与其中，这说明，弗瑞不需要他的帮助，最少现在，弗瑞不希望梅林参与其中。

也许，那个老特工也在怀疑梅林。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梅林撇了撇嘴，他手中燃起一抹黑烟缠绕的火苗，将这封信焚毁。然后拆开信封，在信封内部，有个微不可见的电话号码。

那应该是皮姆.汉克的联系方式。

梅林将这个号码存在手机中，他并没有立刻拨打号码。

因为他不知道该和那位汉克博士说些什么，对方的脾气似乎很不好，而且他已经给出了梅林需要的帮助。

梅林将那沓图纸收起，放入了自己的手提包里，他看了看窗外，此时是下午时分，黄昏还尚未到来，但正午灼热明亮的阳光，却已经变得阴暗起来。

“唉，这趟旅行，又要提前结束了。”

梅林感叹了一声，他没有在酒店里再停留，而是收拾了一下，又离开了房间。

既然已经确定要很快返回纽约，那么他就需要抓紧时间，在对角巷里淘换自己需要的魔法材料。但考虑到那地方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商业秩序，梅林的那些需求，估计很难一次性被满足了。

两天之后，一艘黑色的飞机从巴黎的机场冲入云霄，这是神盾局内部的邮政机，专门用来在北美和欧洲之间飞行，运送一些神盾局内部的资料和资源。

这并不是一架商务飞机，因此内部的陈设并不舒适，在机舱上层，有个专供飞行员休息的小房间，梅林此时正坐在其中。

在他对面，是打扮一新的家养精灵多比。

或者说，是梅林的部门S.D.O.L.D.的新顾问多比。

这个家伙按照梅林的要求，换上了新的行头。摩金夫人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法裁缝，她亲手制作的黑色制服正穿在多比的身上，还有一双如艺术品一样的小皮鞋。

但这本该穿上之后帅气严肃的制服，却因为多比瘦弱的身体而显得松松垮垮，一点该有的威严都没有。

多比还得到了一副S.D.O.L.D.特工常备的通灵墨镜，那同样是缩小版的蛤蟆镜此时就架在多比尖锐的鼻子的鼻梁上。但那小小的蛤蟆镜，根本遮不住多比的大眼睛，因此这副打扮让多比看上去充满了一种古怪的画风，就像是儿童漫画里经常会出现的矮个子滑稽大反派一样。

但对于一个天生就相貌丑陋的魔法种族来说，梅林还能期待什么呢？多比能老老实实的穿上制服，这已经是他迄今为止，能做出的最积极的转变了。

按照家养精灵的生活习惯，它们是不会穿这种很正式的衣服的，穿着这种衣服干活很不方便。

而梅林还注意到，在这精灵特工的腰间，还有一把如烧火棍一样的黑色魔杖。

那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普通的棍子，但上面确实有魔力的波动。

“奥利凡德先生也太敷衍了。”

梅林看着多比腰间悬挂的魔杖，他皱着眉头说：

“这东西连后期的打磨和雕饰都没有...它能正常使用吗？”

“当然可以！长官。”

多比抚摸着腰间的魔杖，它用尖锐却抑扬顿挫的声音对梅林说：

“这是奥利凡德大师现场为我制作的，因为时间紧急的原因，他就没有加太多的修饰，但魔杖该有的功能，这东西都有。”

“那就好。”

梅林也没有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关注太多，他对多比说：

“特工学院的课程会在9月份开始，我没有给那里的教官们打招呼，但我相信，依靠你的能力，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完成6个月的特工培训应该不成问题。”

“我会做好的，长官。”

多比努力的挺起胸膛，对自己的新老板说：

“在麻瓜们面前伪装自己，这一点都不难。”

“嗯，那就好。”

梅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有一条新的短信，是特工学院的富兰克林.霍尔博士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很简洁，只有一行字：

“我的试验终于成功了！！！梅林，来实验室，帮我做应用试验！”

“好吧，还真是巧。”

如果不是霍尔博士的这短信，梅林估计都忘记了，当年在他离开特工学院的时候，他答应过霍尔博士，会帮助他进行一个特殊的试验。

老天在上，但那已经是6年前的事情了。

霍尔博士的试验到底是研究什么的？居然用了6年的时间才完成。

这也让梅林有些好奇，他看了一眼正在研究飞机座椅的多比。他收起手机，对眼前这个丑丑的神秘事务顾问说：

“我刚好要去一趟特工学院，我和你一起过去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