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杜姆其人

维克多.冯.杜姆。

东欧小国拉脱维尼亚的现任统治者，一位封建制的国王，一个心狠手辣的改革家，据说还是一位公正严明的陛下。

在他摄取了拉脱维尼亚的国家统治权到现在，几年的时间里，那个原本封闭落后，人口只有50多万的东欧小国，迅速的变得开放以及富裕起来。

根据神盾局欧洲分部的资料，这位神秘的铁腕国王在拉脱维尼亚兴办了数个国家控制的高科技工厂，生产各种科技含量极高的商品，通过向周围的几个国家出口，在短短几年里就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但杜姆并没有像之前拉脱维尼亚的皇族一样，将这些财富装入自己的仓库里，相反，他用这些财富改善国家基础建设，投资更多的民生项目，让整个国家原本糟糕的经济很快得到了改善。

当然，也是因为拉脱维尼亚本就是个微型国家，所以才能在几年之内就变得天翻地覆，但这也证明了神秘的杜姆阁下超强的能力，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自己的祖国。

这让杜姆国王在拉脱维尼亚的声望极高，几乎成为了那个国家人民心目中的“圣人”。

当然，梅林还知道更多的关于这位统治者的信息，比如，他曾是里德和苏珊的大学同学，比如他的母亲是一个吉普赛人女巫，而他母亲的灵魂，落入了大魔鬼梅菲斯特的手中。

再比如，杜姆总是带着面具，不只是为了制造神秘，更多的是因为他在年轻时的一次实验中被毁了容等等。

“出来，不请自来的客人。”

在巴克斯特大厦顶楼的实验室中，梅林对空无一人的角落喊了一句，他从腰间抽出魔杖，在空中甩了甩，对了个巫师之间的礼节，他说：

“需要我专门为你安排一个出场仪式吗？杜姆陛下。”

“不，不需要。”

稍显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响起，伴随着遮蔽的魔法被撤去，维克多.冯.杜姆出现在了梅林眼前。

他穿着绿色的兜帽与中世纪风格的战袍，在战袍之下是一套银色的钢铁盔甲，几乎遮蔽着杜姆的每一寸皮肤，而在他绿色兜帽之下，则带着一个稍显古怪的金属面具，留出了双眼的孔洞与可以活动的嘴部，还有个如战盔般被塑造的鼻梁凸起。

看上去稍显古怪，就如一个沉浸于角色扮演的人一样。

但这只是表象。

在梅林眼中，杜姆周身萦绕的魔法光晕极其耀眼，早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式巫师应有的魔力水平，这家伙显然是个大巫师，只是不知道，杜姆擅长的是那一方面的魔法，或者说，他可能是个精通所有魔法的全才？

而且就连他那套看似普通的盔甲其实也一点都不普通，在盔甲左右两边像是装饰物一样的金属圆盘上，有庞大的能量在流转着，尽管造型并不一致，但杜姆的这套盔甲，依然让梅林想起了托尼.斯塔克的那套超级马克。

尽管相比科技风格十足的超级马克，杜姆的这套盔甲显得有些太朴实了。

“维克多.冯.杜姆。”

杜姆出现的那一刻，他挥起左手，轻触在胸口，对梅林微微俯身，他轻声说：

“向你致敬，大巫师梅林阁下。”

“同样也向你致敬，大巫师杜姆阁下。”

梅林也做了个类似的礼节，这是巫师们对于强大的施法者应有的尊重，正因为都行走在魔法之道上，所以彼此都很清楚，双方到达这一步需要花费多少精力。

仅仅是双方对于魔法的执着和付出，就值得敬佩了。

“那么，杜姆陛下，你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为了来看看你的老朋友里德吗？”

梅林很直白的问到：

“还是说，要趁着这个聪明人无力反抗的时候，好好嘲讽一下他，顺便教训一下他？”

“我不是为里德来的。”

杜姆的铁面具之下，那双眼睛中闪耀着内敛的光芒，他回答说：

“我的里德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恩怨，也许他告诉了你关于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但那并不值得铭记。我年轻时太过莽撞，犯下了错误，那是我应得的惩罚，这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那么，你是为苏珊女士来的？”

梅林看了一眼生物舱中不断渐隐又重现的苏珊.斯通，他对杜姆说：

“为你的爱人？”

“曾经的。”

杜姆迈步走上前，梅林并没有阻止他靠近苏珊的生物舱，杜姆身上的魔力平和的不可思议，这证明他并没有准备做些过分的事情。

在梅林的注视下，这个铁面人站在生物舱前，他安静的看着生物舱里痛苦的苏珊，他伸出带着铁甲的手，触摸在生物舱表面，就像是在触摸着苏珊的脸颊一样。

“你知道他们身上这种神秘的能量是怎么回事吗？”

梅林说：

“我用魔法测试过，这不属于魔力的范畴。我的朋友们用科技的力量试图压制它们，但很遗憾，他们尝试了数种方法，却同样没有什么效果。”

“当然，我知道。”

杜姆收回手指，他看向其他的三个生物舱，他说：

“突然掀起的太阳风暴会引发宇宙射线的爆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射线所附带的能量会在群星中消散，即便是进入地球，也会被大气层消耗掉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并不足以对人体造成影响。但若人体直接暴露在神秘的宇宙射线里，就会引发一系列不可控的后果。”

“异化，或者干脆直接消亡，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是很难在那种高能量的环境里幸存下来的。”

“但他们很幸运，那些能量以未知的方式融入了他们的躯体，改变了他们的生命形式。”

杜姆看了一眼已经团城肉球的里德，他摇了摇头，看到全身变成岩石结构的本，杜姆又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最后是正在熊熊燃烧的乔纳森，杜姆更是对此嗤之以鼻。

“这是未知的领域，不管对于魔法还是科技而言，它都代表着未知的知识。”

杜姆回头看着梅林，他说：

“所以面对这种超能失控，魔法与科技，单纯的某一种力量是无法解决的。”

“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杜姆阁下，我猜，你能帮他们？”

梅林说：

“你其实是为了帮助他们而来的，对吧？”

“我带着面具，梅林阁下，你是怎么看出我信心满满的？”

杜姆问了一个刁钻的问题，让梅林哑口无言，但随后，他又发出了几声低沉的笑声，他说：

“要解决这种几乎从未出现过的问题，就必须用更合理的办法。科技与魔法都有局限，但若将两者合二为一，那么一条崭新的路就会出现在眼前...”

“是的，梅林阁下，我为帮助他们而来，但这并非是因为我带着善意，只是因为我与苏珊有旧...仅此而已。”

“是爱情吗？”

梅林眨了眨眼睛，他问到：

“你还爱着这位女士？我听说，你在大学时期追求过她？”

“只有小孩子才整天把爱挂在嘴边，请问你是小孩子吗？梅林阁下。”

杜姆身形一闪，如传送一般来到实验室的操作台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几秒钟之后，他就从伊卡洛斯手里夺走了实验室设备的控制权。

他一边启动了数个实验设备，一边说：

“我原本打算不惊动任何人，独自完成这件事，但另一个大巫师在这里，就免入了我很多繁杂的工作。梅林阁下，我需要你的帮助，或者现在就请你离开，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会有些风险...毕竟面对这种未知之事，我也并无十分的把握。”

杜姆不愧是一位国王，在进入实验室之后就悄无声息的掌握了主动权，他沉重的声音中有一种让人不由信服的力量，这并非是源于魔法或者力量，也许更多的是人们常说的人格魅力。

但这家伙也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喜欢强硬的给别人选择，而不是请求其他人做选择。

不过梅林并不生气，相反，他对杜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显得很有兴趣。

“你需要我做什么？”

梅林握着魔杖问到。

杜姆头也不抬的说：

“我会用这实验室里落后的设备，将四个人身体里庞大到臃肿的能量抽取出来...”

“做不到的！”

梅林摇了摇头，说：

“我们尝试过，那种能量一旦离开他们四个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很狂暴，无法被以聚合的形式储存，而如果要释放出来的话，它会立刻爆炸，其威力要远超等量级的炸弹。”

“是你们做不到！”

杜姆打断了梅林的话，他抬起头，看着梅林：

“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你都在走神吗？梅林阁下，我说了，要解决问题，就得将魔法和科技结合在一起...另外，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你的魔法导师没教过你基础的礼节吗？”

“抱歉，但我是自学成长。”

梅林耸了耸肩：

“我们这些不懂礼节的人说话就是这样的，如果冒犯了你，陛下，还请你原谅。”

“......”

杜姆看了一眼梅林，他没有再继续训斥，他说：

“你应该知道，在传统魔法的范畴中，有一种理论说，任何能量都可以被转化为魔力使用，只要你找到正确的方式。”

“所以，在我将能量抽取出来之后，我需要你承接那股能量，将它转化为纯粹的魔力，然后用拟形魔咒将它们制作成魔法宝石。”

“嗯。”

梅林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说：

“我有两个问题。”

“说。”

杜姆一边敲击键盘，将四个能量探针加持在四个人的生物舱上方，在探针进入生物舱之后，里德四个人身上盘踞的能量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一团团跃动的蓝色电弧在探针上跳动着，看上去极其危险。

“首先。”

梅林说：

“你的计划听上去很简单，所以告诉我，它的难点在哪里？”

“难点？”

杜姆说：

“没什么难点，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你在承接能量的时候，需要维持一定频率的转化速度，如果转化速度太快，就很容易抽干里德和苏珊身上的能量，导致他们被能量充盈的身体和器官快速衰竭。”

“但如果转化速度太慢，就会导致能量积蓄，这源自宇宙射线的能量很狂暴，一旦出现大规模积蓄，很容易会引发爆发事故...这栋楼，乃至这个街区会因此灰飞烟灭。”

杜姆看着梅林，他说：

“但我相信，这对于一位自学成才的大巫师而言并不难，你对于魔力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刻，足以让你精准的把握住能量与魔力转换的频率。”

“嗯，我明白了。”

梅林点了点头，杜姆解释的非常直白了，于是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魔力宝石该怎么制作？还有你说的拟形魔咒，我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学习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

杜姆将手中捏着的一块特殊的芯片插在控制台的凹槽上，这是这位沉稳的国王扭过头，看着梅林，他说：

“世界上99%的巫师都没听说过它。因为它是我在2个月前刚创造出的魔咒。”

“至于魔力宝石，那是吉普赛人的巫术，只有他们的女巫才会使用，他们会把魔力制作成可以随身携带，长期存储的宝石，在需要时捏开，就能得到魔力的补充。”

“呃，所以你要把你独创的魔咒分享给我？而且不需要任何的交换？”

梅林眼神古怪的说：

“国王陛下，你一向如此慷慨的吗？”

“只是一个魔咒而已，用以换取‘渡鸦’先生的善意，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换。其实，梅林阁下，我此行并非只为了苏珊而来，我也有些事情要请你帮忙。”

杜姆深深的看了一眼梅林，他的手指跳动之间，一幅卷起的卷轴被丢向了梅林，他说：

“但现在，让我们先做正事吧。”

“你有15分钟的时间学习拟形魔咒和魔力宝石的制作方法，我相信，这点时间对你来说完全足够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