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至尊的呼唤

七彩的光晕横跨于世界之上。

如雨后彩虹一样的风景在天际延伸着,这是属于魔法的奇特景观,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能看到它。

甚至包括世界之脊上,那神秘的卡玛泰姬圣所。

在颇具东方风格的建筑物上,至尊法师古一大师站在这阁楼的边缘,这位没有头发的女士穿着白色的长袍,在胸前悬挂着用于存放时间宝石的阿戈莫托之眼。

她抬起头,看着雪山那寒冷天际中闪耀的七彩虹光。

她知道,时候到了。

古一伸手抚摸着胸前的古朴吊坠,她又看向建筑物下方,圣所里所有的法师们都已经聚集起来,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类似于僧袍一样的衣服,正在等待着无上至尊宣布重大的事情。

胖胖的,满脸横肉但性格很好的王法师,此时有些紧张。

他手中握着一把青铜色的,两侧有兽头装饰的法器,那是卡玛泰姬制式的武器,可以贯通魔力来打击敌人,他手中这把法杖有个牛逼轰轰的名字。

叫“生命法庭”。

呃,这玩意当然和主管多元宇宙的那位大人物没有什么联系,它是由曾经的至尊法师瓦图姆阁下制作的武器,远比一般的法器更强大。

这是王法师在获得了至尊法师争夺战的资格之后,被授予的武器。

他站在这栋建筑物的大厅里,卡玛泰姬的战斗法师们就在一门之隔的门外,他能听到自己的师兄弟们为自己加油的祝福声,

这让王法师内心也有了一股冲劲。

他呼吸着,调节着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不断微调着手指上佩戴着的悬戒,让自己体内奔流的魔力更顺畅。

这是个特殊的双指并联的青铜戒指,有秘术符文加持,让卡玛泰姬的战斗法师们能轻松的打开传送门。

“王师兄看上去有点紧张。”

在王法师身边,表情看上去更轻松的法师莫度看了看王的动作,这个带着黑人血统的战斗法师笑着说:

“没必要的,在所有的竞赛者中,我们两的天生联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团结就是我们的力量之源。”

“话虽如此。”

王长出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师弟说:

“但其他人也各有优势,要一路走到最后对我们而言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是,我并没有小看其他人的意思。”

莫度点了点头,他解释到:

“这场争夺战是诸多优秀施法者的舞台,我也很想和其他派系的同伴们切磋技艺,但有一点,王师兄,尽管困难,但我们必须赢!”

莫度沉声说:

“哪怕付出一切都无所谓!至尊法师的传承,必须留在卡玛泰姬!”

“那是我们的使命与职责所在,也是我们的荣誉与信念所在!”

听到莫度斩钉截铁的话,王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莫度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作为圣地的一员,王也无法允许至尊法师的荣耀被从圣地抽离。

“传承固然重要。”

“但比起不惜代价保住传承,我更希望看到你们继续坚持自己的所行之路。”

古一大师的声音从阁楼之上传来。

这让王和莫度立刻停下了对话,两人很恭敬的以弟子礼向走下阶梯的古一大师致敬。

至尊法师挥了挥手,她看着自己的两位最出色的弟子。

王更坚定,而莫度更执着。

她的目光在莫度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但得到的只有一片沉默。

数秒后,至尊轻叹了一口气,说:

“在踏上这条秘法之路时,我就曾叮嘱过你们,你们始终肩负着维持三大圣所和维度均衡的使命。就如至尊之位代表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力量之上的责任。”

古一大师轻声叮嘱到:

“但除去这些职责与使命之外,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忘记,我们是施法者,对于未知的探索,对于真理的追求,对于世界的好奇...”

“这些重要的品质,才是促使我们走到现在,并且一直走下去的基础。”

至尊法师看着眼前的两位弟子,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

“去吧。”

王和莫度得到了许可,两人伸手捏碎闪耀着光晕的三眼徽记。

“为了至尊的荣耀。”

在两人轻声默念中,附带着空间道标的徽记被捏碎,莫度和王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圣地之中。

古一法师目送着他们离开,她就如往常一样,跪坐于黑色的案几之前,有檀香于香炉中点燃,至尊者伸手将脖子上悬挂的阿戈莫托之眼取下来,放在一边。

然后取下一本记载着奇异故事的书典,在眼前翻开。

距离她离开的时间所剩无力了,作为真正至尊法师留于此地的幻影,她的坚持与使命也将抵达终点。

她终于可以放下那些繁重的压力,享受属于自己的平静时光了。

与此同时,英伦三岛上,爱尔兰的格拉斯哥,在绯红女巫旺达的家中,一场送别也在进行着。

旺达的父亲,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将自己那个擦拭的非常干净的暗红色头盔递给了旺达,白发苍苍的老头看着眼前穿着红色皮衣的女儿,他严肃的说:

“我年轻时,也曾和效力于nacui的黑巫师们交过手,我知道他们有方法能入侵心智。你带着这个去,它可以保护你的思维不被干扰。”

“还有这个!”

绿头发的丫头洛娜将一副手环递给自己的姐姐。

那手环是和银灰色的,片片重叠,就像是某种野兽的鳞甲一样。

她将手环带在旺达手腕上,她说:

“这是我用狂攻的盔甲碎片制作的,很锋利,而且很坚固,它可以帮你抵挡物理攻击,或者必要的时候当作武器。”

洛娜看着旺达,她伸手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姐姐,在姐姐背后拍了拍,她挥舞着拳头,对旺达打气说:

“你一定要赢哦。”

“我只能说尽量,丫头。”

旺达自己到没有太多的紧张。

她拨了拨自己的长发,然后将父亲的头盔戴上,看上去挺古怪的,就好像是一个女版的万磁王一样。

“我也见过其他的竞赛者,他们都很厉害。”

绯红女巫耸了耸肩,她很坦然的对洛娜说:

“我可不敢向你打包票。”

“但你也很厉害啊。”

洛娜笑嘻嘻的对旺达说:

“这一段时间我也见过你训练的样子呢,连瑞雯都说你厉害呢。”

旺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后者对旺达点了点头,万磁王轻声说:

“输赢都无所谓了,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

绯红女巫点了点头,她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徽记,正要捏碎,就看到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以一个酷炫的姿势落在自家的庭院里。

那是她的另一位朋友。

“抱歉,我来晚了。”

刚刚从天堂岛返回的半神戴安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一眼被杂碎的地面,她走到旺达身边,将腰间悬挂的真言套索取了下来,递给了旺达。

她叮嘱到:

“我刚刚回来,就从水晶那里听说了你要去做的事,带着这个,旺达。”

“在那样的多人竞争里,和其他人临时合作是避不开的,这东西能让你找到真正值得信赖的合作者,也能让你摆脱阴谋家的算计。”

“那就谢谢了。”

绯红女巫接过真言套索,她拍了拍戴安娜的肩膀,开玩笑说:

“如果你再回来的早一点,戴安娜,我和你缔结援助契约,有你帮我的话,那我基本上可就算是稳赢了。”

“战斗这种事,你得靠自己啊。”

戴安娜耸了耸肩,她说:

“如果你真的想要至尊法师的宝座,你就得靠自己把它赢回来,但说实话,我觉得你胜算还是很大的,前提是千万别失控。”

戴安娜现在还记得在当初的纽约大战里,旺达差一点失控时的可怕场景。

“我尽量。”

旺达对戴安娜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回头对父亲和妹妹挥了挥手,在众人的注视与祝福中,她捏碎了徽记。

曾几何时,她满足于做一个变种人。

而现在,她已经有了更远大的目标。

“杜姆阁下,你说你期待看到我的成长...那么想必,这一次你不会失望了。”

———————

在伦敦,正带着女儿罗丝在商场购物的赫敏,也看到了天边突然出现的彩虹。

盘着头的女巫伸手整了整衣服,她带着女儿走出商场,将女儿交给了被呼唤来的家养精灵。

赫敏蹲下身,帮女儿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碎屑,她对可爱的:

“你先回家,好吗?宝贝,妈妈要去参加一场比赛。”

“比赛哦?”

手里抓着巧克力冰淇淋的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妈妈,她咧开笑容,对妈妈说:

“有奖杯吗?”

“有啊。”

赫敏伸出手,很孩子气的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手势,她对女儿说:

“妈妈会赢得,然后为你拿回一个很漂亮的奖杯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对女儿说:

“来亲一下,小宝贝,给妈妈一点鼓励好吗?”

“mua~”

小罗丝在妈妈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作为巫师的女儿,她的魔法天赋也是极高的,她能看到身边等候的家养精灵。

她乖巧的站在家养精灵身边,对妈妈挥手告别。

她说:

“一定要赢哦,妈妈,还有,我要梅林舅舅这个周来陪我玩。”

“好,我替他答应了!”

赫敏站起身,对女儿挥手告别。

她目送着罗斯被家养精灵带回家,她深呼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从魔法口袋里取出那把机械的长剑,佩戴在腰部,以都市女性干练优雅的搭配,再配上一把剑,让赫敏看起来英姿勃发。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口袋中发光发热的三眼徽记。

在她身后,同样穿着中性西装,带着鸭舌帽的阿尔托莉雅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位英灵亚瑟王身后,还有3个影影幢幢的身影。

那是尚未被召唤的英灵们,她们将跟随赫敏一起踏上至尊法师争夺战的战场。

“准备好了吗?阿尔托莉雅。”

赫敏伸手解开了盘起的头发,她甩了甩脑袋,让头发如瀑布一样在身后摇摆着落下。

她手握腰间的剑柄,对身后双手插兜的英灵露出一个战意昂扬的笑容。

她说:

“我们要上战场了。”

“我和我的同伴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赫敏。”

阿尔托莉雅伸手将头顶的鸭舌帽取下来,她的那一缕金色的呆毛在风中摇曳着,还有那一头顺滑的金发。

她站在赫敏身后,轻声说:

“我受召唤在这个和平的时代苏醒,我很荣幸能参与到这场神圣的竞争中,我会用手中的剑,为你争取胜利的,御主。”

“是我们的胜利,阿尔托莉雅。”

赫敏长出了一口气,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她轻声说:

“我也如你一样在期待这一天。”

“自从98年与食死徒们大战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悸动了,一场竞赛,一场战争在呼唤我,还有至尊法师的宝座。”

“那是一位施法者能够得到最好的褒奖...”

“我知道,要赢得那桂冠可并不容易,那是一片比无聊的现实更大,更绚丽,更危险的舞台...我已做好准备加入其中。”

“感谢哥哥,感谢渡鸦...”

“以魔法的名义,我来了。”

在赫敏轻声诵念的声音中,她捏碎了手中的徽记。

在伦敦稍显阴霾的风吹过原地之时,只剩下了一个在风中飞舞的黑色鸭舌帽。

它在风中摇晃着,被吹向更远的地方,就像是施法者们的人生,在追逐真理的道理上,永不止步。

一场战争...开启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