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交心

“你今天似乎很高兴嘛，有什么好事吗？”正在训练的时候，菲丽丝看到林克等人面色轻松，于是问道。

林克便将偷袭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

菲丽丝和薇薇安自然是极度震惊，这可是一夜之间，数千万军队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虫族是如何做到的？

薇薇安更加有些担心，自己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或许虫族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可怕，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影响和约束的，若是以后虫族违反约定，对付精灵又该如何？

林克看她们脸上阴晴不定，也能勉强猜出来她们在想什么，这毕竟是6000多万的生命啊，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每一个数字的后面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自己没有看到那些死去的战士，仅仅因为虫族取得了胜利和进展而高兴，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以前的自己会为了死亡数千万人而高兴吗？

绝不会！

现在这数千万人的死亡有价值吗？

有！

林克相信，这其中必然有很多无辜，但是他们都是自己的阻碍，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们死了会更好。而他相信自己是正确的，那么无论是数千万，还是数千亿，为了真正的和平与乐园，这些所有的死亡都有价值！

但对于热爱生命的精灵来说，这种事情是难以接受的吧？

林克张口，想要说些安慰或者解释的话，但是又怎么也说不上来，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轻轻地叹息。无论自己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

林克叹道：“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菲丽丝轻轻点头，微笑道：“等一下，或许，我们应该更多了解一下彼此，你认为呢？”

“好吧。”林克点头。

很快，在树荫下的石桌上，女仆们就准备好了甜点，菲丽丝亲自泡上精灵的茶叶。

这是林克和薇薇安的对话，但是十六夜和菲丽丝作为重要的仆从也参加了，此外就是法姆，总是腻在林克身旁的她甚至这次也没例外。薇薇安的脸色仍有些担忧，但是菲丽丝已经恢复温暖人心的笑容。

菲丽丝一拍手，微笑道：“首先，这也只是一次普通的茶话会，请各位不必紧张，畅所欲言就好。不如大家来说一下各自的志向和理想吧，看看我们的心距离彼此有多远。首先从我说起吧，我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对我来说，安静和平的每一天就是最好的，为了守护族人安宁的生活，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有了她的开头，十六夜接下来道：“我是虫族普通的一员，但我幸运地遇到了伟大的主人。主人给了我一切，生命、智慧和感情，对我来说，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快乐的，为了主人，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法姆捧着茶杯道：“我是普通的平民，若是没有哥哥，或许还在挨饿，或许还在挨打，若是没有哥哥，法姆可能已经死了。是哥哥救了我，法姆最喜欢哥哥了，我想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薇薇安问道：“你知道虫族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一些，但是哥哥救了法姆，法姆相信哥哥是好人！”

林克道：“我本来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但是或许是命运选择了我，让我成为了这个虫群的主宰。虽然我感觉只要平静地活着就够了，但是现实却不允许，上任主宰任性妄为地创造了数百主宰，甚至还有虫族的敌人人类联邦和星灵神族两座大山压着。虽然前进也很可能会死，但不前进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前进，一边壮大，一边改造世界为理想的样子，或许这些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但我只想走自己要走的路。”

“我……”薇薇安有些迟疑，俏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我实在没办法说自己很普通，我从小就出生在最顶级的帝国，而且是最高贵的皇族。但是，在我出生时，帝国就在发生战争，并且每战愈下，有些人把我看成新希望的象征，从我懂事的时候就拼命努力，但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帝国就灭亡了，我自然也成了亡国的公主。我一直渴望着复国，努力发展精灵族，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希望渺茫。现在竟然和毁灭帝国的势力坐在一起喝茶，这是我以前无论如何都从没想过的。”

“不不不，不是毁灭月神帝国的势力啊！”林克急忙道，“这件事是上代主宰巴南做的，虫族一旦分裂，关系就是彻底断绝，不能混为一谈啊！”

薇薇安正色道：“好吧，我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这个。记得你上次说过的吧，盗贼、骑士和农夫的事，我也认为盗贼自有取死之道，但是无辜的农夫和骑士也应该死吗？若是他们都死了，你的理想又是为了谁？还是说，只要是为了理想，牺牲多少生命都是值得的？这个问题很重要，认真回答我！”

林克从来没有见过薇薇安如此认真，他相信，这是一个关系着联盟能否继续的问题。

林克沉默。

默默地喝完一杯茶。

你们既然想要用战争方式统一，难道没有想过这种结果？

这是作死，不能说。

“我认为自己的命很重要，但即便如此，也没有珍贵到不惜牺牲整个世界的程度。相比自己的生命，我更希望建设一个理想的乐园。你问的很好，乐园是为谁所建，答案是所有善良热爱和平的人。我相信绝对的乐园是不存在的，我相信绝对的正义和善良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希望的是那种普通的乐园，能有适当的宽容，宽恕别人，也宽恕我们自己为了乐园所犯下的罪孽。罪大恶极者杀，挡在我们面前的军人也杀，但如果有人愿意投降，我自然也可以放其一条生路。军人本来就是暴力和杀戮的职业，代表的是统治者的意志，从成为军人的那天起，就该有死亡的觉悟。发动战争的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记住今天你说的话！我们愿意全力支持你，共同实现我们的愿望。”薇薇安似乎松了口气，露出美丽动人的笑容。

菲丽丝期待道：“啊，林克先生，我似乎迷上你了，请和我结婚吧！”

她预感到，精灵和虫族的联系必将更加紧密，而她愿意成为双方联系的纽带。

噗！林克一口茶喷了出去，你的脑回路是如此清奇，怎么转折这么大？

“咳咳……当然，若是能与美丽的菲丽丝小姐结婚，我非常愿意！”总之，机会不多，抓住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