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三章 吔屎啦阿斯兰

“神之不义，痛苦永恒……”

西维咂咂嘴，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觉得逼格要比‘腐烂之邪骨’这类渣渣高的去了：“那她一定很强吧。”

阿斯兰却摇了摇硕大的狮子脑袋：“不，实际上作为新生邪神，‘痛苦永恒’非常的弱，如果要进行对比的话，大概就和你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一样菜。”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那么菜还真是对不起了！”西维撇了撇嘴。

“没关系，倒不如说，虽然我早就觉得你不简单，绝对不会一直停留在末流的程度，但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晋升中位跻身二流，成长性真是令神惊讶。”

大狮子用舌头给自己顺了顺毛，同时感叹道。

“总之，你说的那个化身邪神的女孩就是之前提到的‘芬妮雅’了，对吧？”

西维拿出自己酿造带有一定程度神性的苦艾酒（90度）、生命之水（96度威士忌）以及波兰伏特加（约92度，顺带一提医用酒精是75度），开始重新给大狮子调酒。

“没错，她在成为邪神之后失去了理智，想要祸乱整个世界，”大狮子吐了个毛球：“当时下界和神界之间没有如今这么牢固的隔阂，其他神明都不想沾染这件事，最后是我亲自下去斩杀了她。”

“为什么其他神明都不干这事儿？”西维好奇地问道，如果换成他的话，这种事肯定要上去干一票：“神格神力它不香吗？”

“【神之不义】是特别的，她原本就是被所有神明背弃的存在，即便是化身为邪神，其神格和神力对于其他神明都是如同毒药般的存在。”

大狮子摇了摇头，厚实的鬃毛形成了一圈圈的波浪：“随意吸收的话，不仅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反而会污染自身的神性。”

吸收了大邪眼主信仰之力的西维咂了咂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身体不适的症状。

于是他接着问道：“第三纪元的文明不是被神魔大战打崩了吗？为什么这个纪元还有人会知道芬妮雅的事？”

大狮子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

接着它便讲述了起来：“在斩杀【神之不义】的时候，我知晓了她的过去，心生怜悯；而她也在最后将要被我斩杀的时候发出了哀求。”

“并非乞求活下去，对于她来说，切实的死亡说不定才是解脱，只是在被神明背弃了一生之后，她无法接受自己也像一个神明那样陨落，希望我可以将她以人类的身份斩杀。”

“我答应了。”

“于是切碎她的神躯，分散开来撒入下界的火山酸池之中令其熔融；剜出她的神格，以神国为杵，主物质位面为臼，将其彻底碾碎，抛入虚空自生自灭；最后通过我的正义权能洗练她的神力，将她重新化作凡人之后才将其斩杀。”

“现在想来，应该是有神格的碎片穿过世界的壁障，流落到了主物质位面，阴差阳错唤醒了没能彻底消融的神躯残骸，这才导致芬妮雅的邪神之力重新诞生。”

西维沉默了。

原本突破桎梏，晋升中位神明的喜悦也变淡了许多。

虽然他早就知道大狮子这家伙很强，属于中位神明中的天花板，但没想到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什么‘以神国为杵，主物质位面为臼’，说的那么好听，直接用大白话来说不就是抡起自己的神国砸向主物质位面么！

只不过神国和主物质位面之间还夹了一个邪神的神格而已。

毁灭神格用得着这样么，你吃核桃咋不用原子弹砸呢！

半晌，西维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要我让信徒们帮你把那个神之不义的邪教挖出来吗？”

“不用了，这是我所留下的后患，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大狮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等一下，如果芬妮雅指的是那个【神之不义】的邪神，那银槲又是什么意思？”

西维又接着问道。

“这个解释起来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大狮子一边用自己的爪子摆弄起了自己吐出来的毛球，一边回答道：“银槲是一种银龙才会培育的观赏植物，不过第二纪元的时候就灭绝了，下界现在应该已经没有银槲了。”

“就这样？”西维满球狐疑。

会被大邪眼主像是口号一样喊出来的词汇，他不觉得会这样毫无意义。

“当然不止如此。”大狮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还得追溯到第二纪元的时候，那时地上的凡人种族和神明的距离不像后世‘人归人、神归神’这么疏离和泾渭分明。当时的很多神明都喜欢在下界与凡人种族在一起生活。”

“那个时候有一位钢铁之神，祂的个性狂妄自大，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对人说‘你们太脆弱了，你看我，即便没有神力护持，身体也像钢铁一样坚硬，刀枪不入’。”

“一头路过的银龙听到这种话，感到十分不满，想要教训一下狂妄的钢铁之神，便请自己信仰的龙神为他栽培的银槲枝施加祝福，令其有伤害神明的力量。随后又拿着银槲枝去找钢铁之神，通过语言刺激醉醺醺的钢铁之神，令对方同意和自己打赌，在不使用神力的情况下，让银龙用银槲枝刺一下。”

“结果没想到的是，那根银槲枝在路上被另外一位和钢铁之神有仇隙的神明掉包，在上面淬着剧烈的神毒，当银槲枝刺入钢铁之神身躯的时候，祂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被神毒侵蚀了神格，当场陨落。”

当大狮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西维大概就已经明白了银槲灭绝的缘由。

哪怕并不是主要原因，但银槲确实杀死过神明，而且这场赌局八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直接令银槲这种本来平平无奇的植物，升格成为了具有‘弑杀神明’意义的存在，虽说这种效果对于神明而言可以用法则抗性抵挡下来，但确实对于祂们产生了一定的威胁。

众神自然不会放任这种东西存在，于是暗中推波助澜，令其彻底灭绝。

说不定就连银龙是所有真龙类中数量最为稀少的一支，也和这种失落的过去有点关系。

“你的信徒们碰到的那个邪教，不仅崇拜【神之不义】芬妮雅，还知道【弑神植物】银槲的存在，恐怕背后所图不小。”此刻大狮子爪子中的毛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狮子玩偶的模样：“这是我的分身，你拿好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对它说就行，比起原本的毛球，这样通信更加隐秘可靠。另外也算是我留的一个后手。”

“你的酒调好了，不尝一下吗？”

西维伸出触手接过玩偶，又递出装满了酒液的杯子。

大狮子用自己类似放大版猫爪的爪子打了个响指，西维触手上的杯子口就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

“能够点火的酒我可不想喝，你还是去给斯托弗（铸造与美酒之神）品尝吧。”

说完阿斯兰就大笑着离开了西维的神国。

“不喝就不喝，烧了多可惜啊。”

没能阴到对方，看大狮子出糗的西维悻悻地缩回了触手。

这个时候，大狮子给他的那个分身玩偶也自己活动了起来。

西维稍微感知了一下这玩意，发现它本质上就是一个类似魔像的东西，只是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只能做一些比较简单的活动。

虽然不太清楚大狮子说的后手是什么意思，不过西维觉得这玩意八成也有用来监视自己的意思。

于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西维立刻从自己的神国里划出了一小片空间，重新打造了一个猫咪乐园，然后将这玩意丢了进去……

“想要监视我，吔屎啦阿斯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