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十年

麻麻地使劲瞪了焦杰一眼，语气不爽道：“嘿，你个小兔崽子，我回来怎么了？我还不能回来了？你别忘了，这个义庄还有我一半呢！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两位师兄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歪头看了看只有麻麻地和林九两人，焦杰有些纳闷，开口询问道。

麻麻地闻言神情一暗，气语阑珊道：“翅膀硬了，不听师傅话了，走了呗！哼，要不说现在这年轻人啊！哎！”

旁边林九瞥了麻麻地一眼毫不客气道：“要我说走了最好，自己一瓶水不满半瓶水咣当，还学人收徒弟？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不顾麻麻地脸色难看，林九又厉声道：“你忘了师父怎么说的了？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你真是荒谬大胆！居然如此轻易将茅山功法符咒传授出去，不过也幸好只是浅薄法门，否则堕入邪道酿成大祸看你如何向掌门石坚师兄交代！”

林九毫不留情的斥喝，尤其是在晚辈面前丝毫不给自己留颜面，让麻麻地恼羞成怒。

“你凭什么说我徒弟就要堕入邪道？我只是传授了他们一些基本符咒和硬气功，你倒好，茅山真传功法《上清大洞眞经》都传授了出去，这可是连四目师兄都没资格学习的根本法，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九本来就对麻麻地怒其不争，眼见麻麻地居然还敢顶撞自己，当即不客气道：“你那两个徒弟一看就是溜奸耍滑之辈，更是六根不净，只不过走一趟尸就惹出了这天大的麻烦，如果长久以往，那还了得？”

“再者说，我徒儿是我亲手养大，脾气秉性我岂能不知？别说你那俩个徒弟了，就算比你都强了不止一筹，更何况我传授焦杰《上清大洞眞经》是经过石坚掌门首肯的，不然你觉得我会轻易传授？”

见两人大有愈吵愈烈的架势，焦杰连忙用力拉了拉林九的衣袖。

“师父...”

低头看了一眼焦杰，林九火气渐消，冷哼了一声：“看在我徒儿的面子上，我且不与你争论！”

“哈！我看在我师侄的面子上还不和你争论呢！”

..........

寒来暑往又十载。

“生人勿进，仙人回归！”

“叮铃铃，叮铃铃。”

焦杰手持控尸铃，一步一摇，叮当响声中身后一排数十僵尸依次跳跃前行。

数十僵尸尾部两名道人并肩而行，一老一少，年少道人面容丑陋，让人见之难忘，年老道人道袍邋遢，时不时手指抠一下裆部然后放在鼻间深嗅，露出陶醉之色。

“师叔啊，为什么师兄走尸不需要撒纸钱啊？而且看起来师兄好轻松的样子，丝毫有没师叔你那般吃力呀？”

麻麻地脸一红，也幸亏是黑夜，文才这小王八蛋看不出来，不然的话自己可就丢人丢大了去了。

“你个小王八蛋懂什么？你师兄毛躁不堪，做事极尽敷衍，嫌弃撒纸钱麻烦，偷工减料，那里像你师叔我？做事认真，仔细，容不得丝毫马虎。

哎！说来也怪我！你师傅平日里太过溺爱你师兄，你看看现在，小小年纪，这般浮躁，一点都不沉稳！都是师叔的错啊！没有严厉教导！”

“哦...可是为什么师叔你一次只能赶几头僵尸，从来没有超过十头过，为什么师兄一次就能赶十几头二十头僵尸呢？”

“呃...”

麻麻地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妈个鸡的，难道要老子说自己法力不如自己的师侄？开什么玩笑？师叔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麻麻地也是真有才，张嘴就秃噜：“要不我怎么说你师兄毛躁不堪，做事极尽敷衍呢！做事就是不仔细！不认真！文才啊！你要知道，慢工出细活，你师叔我为什么一次只赶七八头僵尸？因为你师叔我办事稳妥！容不得丝毫马虎，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失误，错误！”

“你看你师兄！年轻，毛躁！一次赶二十头僵尸，这是干什么？赶鸭子吗？放羊吗？万一路上出点错怎么办？万一丢一两头僵尸怎么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以后你可不能和你师兄一样，这般懒汉搬山的行径真是给我茅山弟子丢尽了脸面...”

本以为自己这番高谈阔论会引得文才这小王八蛋憧憬不已，但怎料文才上来捂住了麻麻地的嘴，按下嗓音急促道：“师叔你可莫要吹牛了，不然等下到了客栈歇息的时候师兄又让你去尸房看守僵尸了...”

麻麻地听了这话脸都绿了，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几乎都要跳了起来，急眼道：“你小王八蛋说什么呢？什么叫他让我去尸房看守僵尸？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他师叔！他还敢使唤我？我打不死他！我告诉你，我揍他他还不敢还手你信不信？他还不敢顶嘴，他顶嘴就是欺师灭祖。”

“我昨天晚上去看守僵尸是因为见你师兄累了，是长辈对晚辈的舐犊之情！”

文才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道：“舔犊之情？难道不是因为只剩下了一个房间，您争不过师兄，被赶了下去？”

“啪。”

“哎呦！我脑袋...”

麻麻地再也忍不住了，脱下鞋直接给了文才脑门一鞋底子，孺子不可教也！林九那家伙不是好玩意，就连手下的徒弟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焦杰这混蛋也就罢了，法力比自己高强，打不过他自己也认了，可文才这小王八蛋是变着法气自己，揭老道的短啊！婶婶忍得，老道我叔叔忍不得！

走在前面的焦杰摇头失笑，不去理会这两桩货，自是打起精神目光电扫四方摇铃前行。

林九对焦杰可谓是疼到了骨子里，修炼的是茅山根本法《上清大洞眞经》，这还不算，为了给焦杰打好根基，林九进山擒虎，以虎骨熬汤，熬药。

再加上幼年时焦杰喝豹奶，虎奶，羊奶等百兽奶长大的，身体素质，根基远超常人，所以才能弱冠之年就能比超麻麻地这等经年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