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奇事
“若找着那王姓人家,将此间事尽数告知,若他们有意,便将其一道接回。”
阮南竹骑乘嗷嗷嗷,已经离了兰若寺所在的大山,身在空中。
陈亦的声音却仍如在耳边响起一般,让她心中暗惊。
“这就是武功的奥妙?”
她本是受命而来,对于自己所要学的东西,不过是听从命令罢了。
作为觉醒者,她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
自信将来会更加强大,未必会比这位佛爷弱。
所以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期待。
如今倒是有了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变化。
“嗷……”
飞行中的嗷嗷嗷忽然低吼了一声,将阮南竹从思索中惊醒,发现嗷嗷嗷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这只白虎王她也早有耳闻。
一只从动物园逃出来的老虎,竟成了C级觉醒种,让黄沙的人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听说被这位佛爷收了去,实力增长极快。
如今看来,传言倒是没假。
从她感知的气息来看,竟然已经接近B级,比她都要强。
能让它有这种反应的,阮南竹也不免一惊。
“虎王,怎么了?”
“嗷!”
嗷嗷嗷悬空停了下来,朝着下方低吼了一声。
阮南竹循着它朝向的方向看去,入眼便见一棵古树参天而起。
看到这棵树的第一眼,阮南竹就倒吸了口凉气。
这树也太大了。
粗大的树干就像漆黑的墙,几乎将那个方向的视线都遮挡住,至少绵延十几公里。
树冠更是庞大得遮天蔽日。
无数巨藤从树冠上垂下,像一株株巨大的古树。
要不是此时在空中,根本就看不到边际。
这是真真切切的一树成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树?
阮南竹脸上满是震惊。
不仅是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这棵大得夸张的树,周围的光线都是扭曲的。
被它笼罩、蔓延的范围内,天地似乎都比别的地方黯淡。
更是散发着一种隐隐让她觉得可怕的气息。
多看几眼,她都感觉心惊肉跳,几乎就要窒息。
在这里过了一个多月,他们竟然都没有一点发现,离他们没多远,还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嗷……”
阮南竹正被这一眼搞得心神大乱,嗷嗷嗷已经低吼了一声,身子一扭,便换了一个方向。
显然是要绕开这棵怪异的古树。
“兰若寺……”
“古树……”
阮南视线脱离,得以松了一口气,却仍心有余悸,不敢再看。
嘴里喃喃自语,却是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疑惑和猜测。
“难不成……”
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但无论哪个,对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甚至参加过两界战争的人来说,都不算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不过也免不了有所议论。
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但看到这棵树,却让阮南竹产生了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
难不成,又是一个和瓦罗兰一样的所在,人类的幻想,在变成真实?
……
兰若寺中。
阮南竹离去后,陈亦又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到那刺头壮汉身上:“你是力魄觉醒?”
壮汉昂然道:“不错!”
陈亦点点头:“那应该脚力不错,正好,你便走一趟,将这位施主的妻子李氏请来,灵璧村就在左近,不必担心会碰上危险。”
于谈话中众人都已知道,灵璧村就是村汉的家所在,李氏就是他的婆娘。
“……”
什么叫脚力不错?
老子堂堂力魄强者……
好吧,壮汉一口气才上来,想起这位非人的实力,就又泄了。
别说是这位爷,就是那个奶娃子一样的小光头,他也不敢比……
他没办法,也只能听从。
说是近,这一去,也耗费了不少些时间。
从日正当中,等到明月高悬,嗷嗷嗷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山外。
背上驮着几个人,降落正殿外的平台上。
“我儿何在?”
“我儿何在!”
“呜~我苦命的儿啊!”
陈亦带着众人才出得殿来,便听一声声哀泣,两个人影从趴伏的嗷嗷嗷背上滚了下来,见到这边有人,踉踉跄跄地就往这边跑来。
众人看得分明,这是一男一女,年不过三十许。
衣着虽朴素,倒也干净整洁,那男的还有几分书卷气,像是书香人家。
不用陈亦发问,阮南竹已经道:“我去了雷公村,那里确实有户王姓人家,我在村中打听了下,那家人有三个女儿,上个月,小女儿生病去世,和他说的确实有几分吻合,但我不敢确定,只是照实跟王家人说辽件事,想请他们过来认一认,那位王姑娘是不是他们女儿。”
她指了指那一男一女,道:“这两位,就是去世那位姑娘的父母。”
“这位大师,可真是我儿复生?”
一男一女看过在场的人,便知道眼前这里是这个年轻的俊俏和尚做主。
那个男的,还能保持几分冷静,女的却忍不住,垂泪道。
“两位施主稍安勿躁。”
陈亦单手合什,祥和之音让人安定。
话音才落,已有声响从山前金梯传来。
壮汉带着一个妇人走了上来。
妇人也是年约三十许,与村汉相差无几。
皮肤白皙,容貌举止也都算得端庄。
“爹爹!娘亲!”
见到那对夫妇,妇人竟喜极而泣,口呼爹娘。
“你……你……”
“你是我儿?”
夫妇都不敢相信。
但他们来前已经听阮南竹说过事情经过,虽然离奇怪诞,却也让他们心存希望。
妇人泣道:“爹,娘,是女儿啊!”
中年书生虽激动,到底还能清醒,颤声道:“你姓甚名谁?年几何?”
“爹爹,女儿王怜卿,年十六,因患了怪病,卧床不起,月前,于睡中恍恍惚惚,无知无觉,等女儿睁眼时,却已置身一狭窄处,只容得一人躺卧,黑不见光,”
“女儿害怕,便极力捶打呼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才将头顶之物推开,这才知道,原来女儿已被埋入土中……”
妇人泣声述说自己醒来经过,与村汉所言一吻合无误。
又历述自家生平,让夫妇两人越听越激动,喜极而泣。
“真是我儿!”
“我苦命儿啊!”
王氏哀泣一声,便与妇人抱头痛哭。
“哎咦!”
“这是怎说滴?”
一家团聚之时,村汉却嚷了起来。
“你这婆娘!真是中了邪哩!你想把俺甩了?俺告诉你,没门!”
中年书生抹了把泪:“这位是……”
“她是俺婆娘,俺是她汉子!咋滴!”
村汉一昂头,伸手就将妇人给扯了过来。
“你想做甚?怎的如此无礼?”
王氏大惊,就要来撕扯,却被村汉一把推开:“俺的婆娘,俺要怎滴就怎滴!”
中年书生见状,也扑了过来:“她是我女儿!尚在闺中,何时成了汝妻?”
“再说了,我儿早已许配人家,我家书香门第,便是要嫁,又怎能嫁你这不识点墨的村夫?”
村汉抱住妇从,大叫:“俺不管!她就是俺婆娘!她和俺过了这么多年咧,俺还能认错自家婆娘?”
两相撕扯成一团,看得陈亦身后众人满脸离奇。
见过抢老婆抢女人的,可没见过这种抢法。
两个不相干的女人,竟在死后成了一个人?
难不成跟小说似的,这姑娘魂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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