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身孕

“正是。”

韦怜香点了点头,他垂首说道:“老奴也是来李阀不久后才知晓的,这位四公子自幼便体弱多病,很小的时候便被紫阳真人带走了……”

“紫阳真人?”

婠婠听到这个名字后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人物,她显然是不熟悉。

韦怜香作为阴葵派的老人。

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于是便对婠婠详细说明了一下,不过婠婠听到之后显然对于韦怜香说的活了几百年的修道之士的说辞嗤之以鼻。

她不屑一顾道:“天底下哪有人能活几百年的。”

韦怜香却摇了摇头:“婠婠姑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紫阳真人的名声,老奴可是年轻时便停我师傅说过了,您要是不信的话,不妨回去问问阴后……”

这话说的婠婠有些恼怒。

她横了韦怜香一眼,冷声道:“我还用你教我做事?”

“是老奴多嘴了……”

听到婠婠如此说,韦怜香神情一窒,他本是好意提醒,既然对方不领情,他也不在好说些什么。

接着。

韦怜香躬身道:“老奴出来久了,要回去了,否则的话,会被李阀的人看出破绽来的。”说罢,韦怜香就要离去。

“韦师叔,等一会我便要去李阀,你最好不要馋和进来……”

见韦怜香要走,婠婠便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话。

韦怜香停住了脚步。

他想了想后说道:“婠婠姑娘,现在李阀内高手云集,那李渊的武功便不弱于阴后,而且还有四大圣僧以及慈航静斋的传人在侧……”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委婉的提醒婠婠,这个时候最后不要对李阀动手,因为只凭你一个,是不太可能奈何的了李阀的。

显然,他不知道现在的婠婠已经今非昔比。

尽管他知道净念禅院的了空死在了婠婠的手里,但他却不知道,当初在杀了空时,婠婠是先击败了四大圣僧的联手。

“那些人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婠婠轻笑了一声,身子一晃,身影便从树枝上消失,只余下一句飘渺的声音传入到了韦怜香的耳中:“等会韦师叔只需一旁看着就是了……”

“好厉害的轻功!”

见到婠婠突然施展出这犹如鬼魅般不可捉摸的轻功,韦怜香也是吃了一惊。

要知道。

韦怜香最为拿手的武功便是轻功。

在魔门的众多高手里,韦怜香的武功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只论轻功的,他自认第二,那么恐怕没人敢认第一,但即便是他,见到方才婠婠离去的身法,仍然是感到心神震荡。

这般厉害的轻身功法,即便是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哎,武林代有才人出,老朽是差的远了……”

韦怜香叹息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往李阀赶了回去,毕竟,即便是李阀真的挡不住他这位师侄女,那他也可以旁观一下,这位圣女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等不可思议的地步,才能让她如此的自负。

李阀。

在客厅当中。

李渊正在跟四大圣僧还有师妃萱谈笑。

不过李建成的面色有些暗淡,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强撑出来的,显然,之前师妃萱对他的一番询问,他的回答,并没有让这位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满意。

见对方在问过几个问题后便对自己不理不睬,这让李建成颇为难堪。

他找了个机会,拱手对自己父亲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李渊看了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一眼。

之前师妃萱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的那番询问他也是瞧在眼里的,不得不说,比起他二儿子世民来说,自己这大儿子是颇为不如的。

而想到对方刚来时便开口询问自己二儿子的事,他也知道,对方今日显然是冲着自己二儿子来的。

他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你要是有事,便先去处理。”

“那孩儿告退了!”

李建成又对着四大圣僧跟师妃萱拱手拜别,虽然他对这几人心里有气,但依旧是做足了礼仪,这也让李渊极为满意。

其实李渊自己也知道。

论才华,比手段,看心性,自己这大儿子都差二儿子很多。

但唯有一点。

是自己二儿子远不如大儿子的。

那便是自己大儿子做事从里不会越线,知道自己的分寸,至于自己那二儿子么,有时候太过锋芒毕露,连自己这个父亲,都不太放在眼里。

这也是他对自己二儿子最大的不满所在。

出了客厅。

李建成在一处小花园里透气散心,之前在那客厅当中,自己被那比自己还小的女子问的哑口无言,那种羞愧,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可恶!”

李建成嘴里暗骂了一声。

之前自己父亲便跟自己说过,这几人的重要性。

要是自己得到这几人的认同,那便相当于得到了整个白道武林的认同,可以说,对他的未来是极为重要的。

自己父亲起兵在即。

自己作为父亲的独子,自然是要承担起更大的责任,那在将来,他才更有可能从父亲手里继承下自己父亲手中的这番事业。

结果那什么慈航静斋的传人开口闭口的都是自己的二弟,仿佛自己那二弟,才是长子一般。

这让李建成如何不怒。

不过李建成城颇深,他也只是在花园里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倒是不敢在自己父亲面前表现出这种不满来,毕竟,在自己父亲的眼中,他可是一位好儿子好兄长……

“嘻嘻……”

“谁!”

正在这时。

李建成突然听到一声嬉笑声,他猛然回头,只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位白衣赤足的绝美少女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这少女美丽极了,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

李建成看到后都不由失神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不由暗自心惊,暗道这少女竟然比起那位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都不逊色分毫。

这少女他极为陌生。

应该不会是府内的人,否则的话,府内要是有这般绝色,那他断然不会不知道的。

“你问我是谁?”

这少女自然是婠婠,她看着李建成,轻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

李建成听到此话之后攥了攥拳头,他神色一变,冷声道:“我想要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的李渊还没有正式的起兵。

他的二弟李世民虽然比他聪慧果毅,但毕竟还没立下什么功勋,在家族内,根本就动摇不了他的地位,虽然他对自己这二弟极为忌惮,但这份忌惮,也只是有一些而已。

还远远的达不到,让他背叛李阀的地步。

婠婠听到李建成如此说,她笑了笑,说道:“我是阴葵派的婠婠,如果你以后想要得到你本不能得到的,那么便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帮你……”

说罢。

婠婠的身影竟然在李建成的眼中逐渐变淡,最后消失无踪,就仿佛她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李建成见到如此一幕,自然心神极为震动。

他又在花园里找了好久,都没能再见到那位让他现在想起来容貌都漂亮的感到惊艳的少女,这也让他心里颇为后悔:“要是刚才问一下她能帮我什么就好了……”

在李阀的一处偏僻的阁楼。

这处阁楼正巧能俯览整个花园,婠婠凭高而望,看到李建成在自己离去后,发疯似的在花园里寻找的情形,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刚才她见李建成,只是随手布下一步闲棋罢了。

“姑娘,刚才……”

韦怜香在婠婠身后,躬了躬身子,他刚才见到婠婠已经到了客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来李阀之前还极为自负,说着要靠着单枪匹马之力,奸灭整个李阀的圣女,在最后没有出手。

要说这位圣女大人怕了,韦怜香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他并不清楚圣女大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从她来之前的语气来说,起码只是李渊四大圣僧以及慈航静斋的传人这六位武道宗师联手,还没有被其放在眼里的。

这也让韦怜香隐隐的觉得,这位圣女大人,是不是已经是大宗师的修为了。

“那是个陷阱。”

“陷阱?”

听到这话,韦怜香眉心猛地一跳。

他诧异道:“我没听李渊说那是个陷阱啊,要是陷阱,那府里调动高手,不可能瞒过……”

“跟李阀没有关系,恐怕那李渊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婠婠没有回头,她眯了眯眼睛,双眸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她冷冷的说道:“刚才在那客厅里,除了李渊四大圣僧还有那位慈航静斋的传人之外,还潜伏这两位高手。”

在说起这两位潜伏着的高手的时候,婠婠眼中少有的流露出了一丝忌惮的神色。

这种忌惮之色,在她武功大成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我的武功已经到了自行察觉危险的地步,刚才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要是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会陷入到危险当中……”

婠婠轻声说道。

说着,婠婠吐了口气,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两位潜伏着的高手,一个应该就是慈航静斋的当代庵主,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大宗师散真人宁道奇了……”

“什么!”

听到这话,韦怜香也是悚然一惊。

婠婠又接着说道:“如果只是多上一个梵青慧跟宁道奇我也不怕,最多麻烦一些罢了,我即便不能把他们杀干净,也不太可能落入险境,恐怕那梵青慧或者宁道奇的手中,还留有什么后手,才让我生出了险兆,对方的这后手,我却是料想不到了……”

说话之间,婠婠眼中的狠辣之色又是一闪而逝,她咬牙说道:“恐怕是我之前去独孤阀的事情被这些秃驴尼姑们知道了,才料想我也会来李阀,便设了这么一个陷阱,想要守株待兔……哼,这些人哪里知道我手段的厉害,想要靠埋伏伤我,那是痴心妄想……”

婠婠的这些话韦怜香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那句只是多上一个梵青慧跟宁道奇也不怕的话,那梵青慧是一位绝顶的武道宗师,即便是阴后都不敢言胜,至于那宁道奇更不得了,那可是一位大宗师。

再加上李渊四大圣僧师妃萱这六位宗师,七位宗师加上一位大宗师,在圣女的嘴里也仅仅是麻烦一些。

圣女的武功,到底到了……

“韦师叔……”

“在!”

正在乱想的韦怜香被婠婠的声音惊醒,他连忙躬身应了一声。

“你继续在李阀潜伏,有什么消息,可用之前的方式通知我……”婠婠说完,身影一动,便消失在了韦怜香的身前。

在离开李阀之后。

婠婠还远远的望了李阀一眼,今日没能达成自己的目标,让她颇为气愤,不过马上,她就吐了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怒意:“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否则要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今日让她退缩的最大原因。

除了她感觉到了危险,有梵青慧还有宁道奇以及自己不清楚的后手,觉得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她已经怀有身孕。

要是因为跟这些人动手,让她动了胎气,那对她来说,可就得不偿失了。

杀这些人随时都可以。

不需要急在一时。

要是因为这些人而让自己的胎儿除了什么意外,那对她来说,那才是最不能接受的损失。

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婠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就又阴沉了下来,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该死的小混蛋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现在想要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她嘴里说的这个小混蛋,自然正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

在得知自己怀上了苏信的孩子之后。

婠婠就想第一时间联系上苏信,告知他这个好消息,但苏信在离开前只说他要去北方的草原,并没有说具体的草原何处,况且她们阴葵派在草原上的情报网络远不如中原,是以婠婠想要通知,也找不到苏信的所在。

这让她极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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