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三场比试

“楚紫璇......”汪寒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百年一遇的天才？”

楚曦苦笑一声，脸上有着莫名的羞愧难当，毕竟自己作为医脉的大弟子，而且是山主云蓁的亲传，却仍旧比不过毒脉的这个可怕的存在。

“其实......”楚曦眼神有些飘忽，像是不敢直视汪寒的眼睛一般，“这楚紫璇曾经并不是多么出众的存在，基础医毒的学习速度，甚至在同龄人中是倒数......”

汪寒皱起了眉头，说：“那为何现在就压你医脉一头了？”

楚曦叹了口气，说：

“自师尊在外得到莫名的机遇后，我们这一代，几乎人人都会在成年时选择出山历练，找寻那飘忽不定的‘机遇’，都巴不得带回来些祖宗先辈不曾知晓的秘籍、配方，但这么多年来，包括我此次出山，也只是平平无奇罢了。”

然后她忽的语气一转，严肃地说道：

“但这楚紫璇不同。”

汪寒眉头一挑，问道：

“她得了机缘？”

楚曦重重地点头，说道：

“她本大我三岁，是在四年前出山历练的，可却是一年前才回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花隐弟子，出山历练，基本一年就会回山，往上了算，以往最长的历练时间，是我师尊的两年半。而这楚紫璇，却整整三年，才归山。”

汪寒也是啧啧称奇，毕竟这些花隐秘闻，他也是从来都没在《江湖》的番外、周边之类上面看到过，所以听得入神。

“她归山后，几乎变了一个人。短短一年内，打败了与她同辈的所有弟子，无论是在毒术、内功，甚至医术方面，她都称得上冠绝一时。当然，这也仅仅是因为我们这一辈并无人才出现，我这样的，之前竟然被称为最有希望继承师尊之位的弟子。

但自从她归山后......别说我，连师尊都曾评价过，楚紫璇的机遇，仅在她之下。”

“等等。”汪寒打断道，“你师尊两年半归山，楚紫璇三年归山，但你师尊却说楚紫璇的机缘不如她？”

楚曦白了她一眼，说道：

“你真以为机缘大小跟时间这么沾边吗？那我随便在外界呆上个十年半载，岂不是回山就直接继承山主了？”

汪寒拍了拍脑袋，倒是自己糊涂了。

于是他赔笑道：“你继续，你继续。”

楚曦叹了口气，说道：

“虽说楚紫璇的机遇并不如师尊，但也足够自傲了，她本身天赋不好是事实，所以也能看出，她所得机缘对于她的改变，被自己限制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碾压同代的弟子，她所得机缘之恐怖，可想而知。”

汪寒问道：

“她究竟得了什么机缘？”

楚曦却皱起了眉头，说道：

“花隐弟子外界历练得到的一切，若是本人不说，那旁人就不能过问，这是数百年来的规矩。但师尊曾经随口提过，她推测，楚紫璇是偶得来一本药经，而且貌似和师尊当年的机遇，同出一脉。”

汪寒这下疑惑了，说道：

“我从外界来，倒是不知有什么大的用药、用毒的门派，稍微有名一点的，据我看，也比不上你们花隐山。”

楚曦摇摇头，说道：

“这倒是不知了。师尊曾经说过，外界之大，并不是我们这样作茧自缚的山门可以料见的，她历练两年半，只觉自身渺小，难以窥见外界全貌，得了点机遇便沾沾自喜，回山后才怅然若失，寻思着若是能多历练数年，必然更为不同。

所以师尊与这楚紫璇，大概是遇上了什么隐世高人的传承吧。”

汪寒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众多，更何况，医、毒这类领域，有那么些苦心钻研不求名头的大佬，也是正常的。

楚曦表情一变，正色道：

“你听好了，接下来我就要讲今晚你会面对怎样的比试了。”

汪寒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比试分为三场。

第一场，比医术。先别疑惑为什么医毒之争，要让毒脉弟子和医脉弟子比医术，因为第二场，还要比毒术。这第一场，会由山主下毒或给出病情、伤毒症状，两方的出战者应对，哪一方先作出正确的解，就先胜一局。

第二场，比毒术。这下我可以为你解读为什么要同时比拼医、毒了。因为虽然成年时，要选择一脉作为自己的未来道路，但实际上，若你的目光放在山主之上，那你就必须医毒同时精通。可以这么说，我师尊的毒术，并不比专精毒术的羽雁副山主弱，但论医术，羽雁却远远比不上我师尊。比毒，也是山主出题，给出数个药材，要用它们，作出一副毒药，用在山主身上，能让山主都称奇的毒药，就可以胜出。”

汪寒哭笑不得，说道：

“这医，我不懂，这毒，我更不懂。不然我怎么会解不了自己的毒，而奄奄一息地来到你们这里呢。”

楚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这还用你说。这第一场医术的对决，我出场，虽然总的来说我比不过这楚紫璇，但论医术，我还是有一些自傲的资本的。

这第二场，我们直接认输，论毒术，楚紫璇的造诣已经直逼羽雁副山主，无人能及。”

汪寒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大约有所猜测，说道：

“这第三场比试，是武功，或是内功之比？”

楚曦点点头，说道：

“没错。第三场，比的是内功与招式，你别觉得我们这样的疗伤、用毒的山门讲究这个有些好笑。毕竟我们山门皆是女子，若无保护自己的能力，未来有一天，有外敌入侵，岂不只能坐地等死。虽说有毒这一攻击性的东西，但总归不是正面交锋的好手段，所以我们山门还是很讲究内功、外功、招式的修炼的。”

汪寒心中默默说道：“我当然不会觉得好笑，毕竟你们下一任山主楚云，可是用毒功，硬生生逼退了当世第一大反派。”

想起这个，他突然觉得奇怪：楚曦是大弟子，还是羽蓁的亲传，之前看其余花隐弟子对她的态度，也毕恭毕敬，而这楚云，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怎么看这山主之位，也轮不到楚云来啊？虽说之前看那羽蓁对楚云极为喜爱，楚曦也很宠这个妹妹，但好像也看不出其他特别的......

楚曦继续说道：“所以，这第三场，你要出手。我之前观你体内功力极为雄厚，当然这些是你的秘密，我自然不问，但总的一句：我看得出来你水平很高，这个年龄放在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而且刚刚师尊见你恢复，也很惊讶，这也能证明你的实力。楚紫璇是得了机缘，但我敢说，真正打起来，她定比不上你。”

汪寒心中腹诽道：“这是让我欺负女孩子啊！不，我不是这样的人！”

但楚曦好像听到了他心中的声音似的，说道：

“你也别觉得欺负我们这样的女辈有什么可耻，或者说放不开手去认真打，我们山门毒脉的弟子，凡是外出历练的，往往手上都染过血，更别说这楚紫璇。

别把她当作普通的女人。”

说这最后一句时，楚曦的眼神，格外的认真。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