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怒斥玄机

“放心吧,父亲最重伦理纲常,不会任由这小畜生横行下去的。”

赵夫人安慰了他一句,见洪熙还是一副嗫嗫嚅嚅的样子,气得将他撵了出去。

洪熙走后,赵夫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看来曾嬷嬷变成了白痴,就是洪易那个小畜生下的暗手。

这小贼果然心思深沉,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修炼道术,把我们都瞒过去了!

一定是梦冰云那个贱人留下的后手,让他跟太上道搭上了关系,不然没有人教他,他去哪儿修炼道术!”

赵夫人在心里咒骂着,实际上心底充满了恐惧,害怕刘羲会报复她。

她虽然安慰洪熙说洪玄机有对抗洪易的底牌,但是洪玄机总不可能时刻守护着她。

而且她深知洪玄机是多么的绝情绝性,心里只有自己的修行之道,就算妻子儿女死在眼前,他也不会有多大的触动。

她在洪玄机心中的位置未必有多重要,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因此她唤过两个自己心腹的嬷嬷,命她们带着信函回大罗派求援。

她是大罗派跟洪玄机之间的联接枢纽,大罗派在洪玄机身上投入了很多,是绝对不能容忍任何意外的。

肯定会派高手进京来保护她。

大罗派是仅次于大禅寺玄天馆等六大修行圣地的顶级大派,加上暗中抢夺了桃神道的几件镇派神器。

其底蕴已然超过了桃神道,跟其他几大修行圣地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绿柳山庄。

玉亲王跟冯老太监一起来见到了刘羲。

此刻刘羲身份已经大为不同,二人都对他恭敬相待。

特别是冯老太监,虽然是暗卫首领,权势颇大,但是身份地位却很卑微,只能长揖到地。

刘羲扶起他们道:“二位不必多礼,还是像往常一样与我相处就是。”

他对杨玉道:“王爷对我有提携之恩,简拔我于微末,此情此德,洪易永远牢记在心。王爷日后若有什么差遣,洪易必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杨玉笑道:“好,洪兄的话本王记住了。我与洪兄一见如故,亲如兄弟,洪兄若有什么需要本王效劳的地方,但讲无妨,千万客气生分。”

冯太监埋着头不说话,心里暗道:“太子不安分,暗中发展无生、真空两个邪道;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也在暗中拉拢文武大臣;但是都没有玉亲王的眼光好,早早投资了洪易。

如今洪易崛起,玉亲王的势力也水涨船高。

唉,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继续放任下去?”

第二日,礼部的官员亲自来到绿柳山庄宣旨,钦赐刘羲为金科状元。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礼部官员带着一队兵丁在前引路,跨马游街,一路往皇宫赶去。

沿街的两旁围满了人,所有人都争相一睹新圣人的风采。

那些新科的举子心中充满了无奈,没想到会试跟殿试还没考,状元的桂冠就已经没有了。

虽然心中充满了羡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宣诸于口。

百圣齐鸣,文成镇国,刘羲超越亚圣,达到了亘古未见的诸子圣人境界。

众学子都已经无法望其项背,差距太大,连嫉妒的心思都无法兴起。

谁若敢说一句酸话,天下人的口水都要淹没了他。

刘羲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走过。

百姓们见了纷纷磕头,喊道:“拜见圣人老爷!”

众读书人不管是成名已久的大儒,还是普通的学子,都纷纷向他行半师之礼。

中古诸子乃是天下读书人的祖师,刘羲到了这个境界,自然承受得起他们这一礼。

就连深闺中的豪门贵女、大家小姐,一个个都从马车窗户,或是楼阁客栈的窗户,探出了头,两眼放光地打量着刘羲。

刘羲一路走过,漫天飘落无数的丝巾手绢,文稿鲜花。

一直到进入皇宫,当值的大小官员都远远地驻足观望。

那些宫女太监,甚至妃子公主等等,都远远地眺望着他。

此刻元妃也站在一处高楼上眺望着刘羲,喃喃道:“没想到不过数月未见,当日的文弱书生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子岳的眼光真好,就是不知道洪易小弟还认不认我们?”

一路穿过广场,礼部的官儿带着刘羲走进了勤政殿。

刘羲一步跨进这宏伟的大殿中,只觉得这大殿空旷宏大,充满了威严,好似天上的天宫。

龙椅上高坐着一位身穿衮服,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他双目明朗如星,双手修长,整个人的气势极为惊人,好似一位脚踏乾坤、手掌星辰的神帝。

玉阶下,站着洪玄机、李神光等几位重臣。

刘羲对着杨盘拱手道:“臣洪易拜见皇帝陛下。”

“大胆!你不过一介小小状元郎,尚未选官,初次觐见陛下,为何不行跪拜大礼?”

洪玄机大声叱责道。

刘羲淡淡道:“昔日亚圣面君,都是行平手之礼。

诸子圣人削圣皇之位,位格与帝王相同。

洪某拜君,君亦当回拜。此乃体现君王重贤之意。

洪太师身为理学大家,却说出如此幼稚可笑之言,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刘羲自觉醒了盘的记忆之后,哪里还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前世,他是人族第一位圣皇,百王之王,众圣之师,什么场面没见过。

洪玄机气得直瞪眼,怒道:“孽子!我乃汝父,你敢顶撞于我,就是没有人伦尊卑的畜生!有何面目称圣贤?”

刘羲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君不君,则臣不臣;若父不父,则子不子。”

意思是君臣父子,要有各自的样子,有各自的义务跟责任。

若是君王没有君王的样子,那么臣子就没有臣子的样子;父亲没有父亲的样子,那么儿子就没有儿子该有的义务与责任。

这句话其实跟孟子的君臣父子之论,观点是一致的,只是说得更委婉一些。

不像孟子那么直接说“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李神光也跟着开口驳斥道:“朝堂之上不叙私谊,此乃先公后私之意。洪太师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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