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三思哇

为猫灯们找一份工作，并非是一张嘴就能来的，还需要详细的数据。

不仅仅是魔女这边的，还要猫灯那边的。

江涵从安洁莉特大图书馆中搬了两本大概有她四分之一高的厚书（尼科是高产作者，刻尔克空岛的作者是安洁，也是超高产的作者），还没来得及翻找资料，就先初略的释放了一个‘通读书籍’快速的把书本储存在脑海里。

这种通读相当于死板的记忆，需要配合书本本身进行阅读才能够理解其中的内容，符号等等。

魔女写书有许多需要破译的符号和个人用语。

不过艾琳那次附体，以及幸运度给予了江涵强悍的吸收能力，好让她能够使用艾琳的天赋进行一定程度的快速阅读。

即使只看一眼，也已经有点理解，并且有些关注点了。

“唔…刻尔克空岛当初还想过让猫灯来替代魔像种田，用于取代魔像，因为猫灯比魔像效率高……在使用了小鱼干的情况下。但猫灯本身还是喜欢偷懒，导致了魔女很无奈的弃用了猫灯。”

江涵检查着资料，匆匆出门。

通过地形盘从家中进入到巨猫岛上层，江涵准备通过一只巨猫前往猫界，去猫书库看一眼。猫灯们的创作欲望不下于魔女，只要能够从‘喵嗷喵嗷’与‘猫文体’中寻找到一定的规律，还是能够获得不少情报与讯息。

她往下走，准备顺着办公室看一眼哪只巨猫在。

顺着宽广的走廊，她第一个到达的办公室是最舒服的办公室，月泉巨猫的办公室。这只巨猫想方设法的从猫卡罗爪中骗到了一间舒适的办公室，并且以情报工作为借口，找江涵批了将近五千块钱的经费，猫不知道猫在干嘛，但猫发现猫身上越来越多美容化妆品……

江涵透过小窗往里面瞥了一眼。

美丽的月泉巨猫缩在窝里，美滋滋的打着呼，身上时不时的抖下来一小片月光，这种月光落在地上变作了泉水，属于‘月湖’的力量，和‘暗湖’不同，月湖更多用于防御与好看。

“月泉巨猫……喵嗷！这猫在睡大觉，美猫觉。”江涵没打算打扰对方。

虽然这猫骗了五千块经费，但替江涵拿到了许多宝贵的猫灯内情报，比如说猫灯们担忧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活动，有什么组织，有什么自发想要去举行的仪式等等……甚至还有猫灯迁移的情报！连猫卡罗都无法挑剔，连黛弗琳都不得不承认：

‘这是少数几只非常有用的巨猫……哦，别这样看我，猫卡罗，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没用。’

下一间办公室就是猫卡罗的办公室。

不出意外，红色的熔岩光明亮，猫卡罗正精神奕奕的甩着大尾巴，用爪子处理着文件。

这位邪能猫灯有着非同小可的旺盛精力，以及完全不像是猫灯种族的社畜力，虽然她本人不是那么喜欢猫耶塔，但不可否认，她和猫耶塔是同类型性格的猫灯，对工作有着一种谜一样的热爱。

江涵推开门走进去：

“猫卡罗！”

邪能巨猫望向她，猫耳抖动了下，软乎乎的猫灯躯体也抖了一下，像一大团水一样肚子泛起波浪，绒毛颤动：

“喵嗷！可靠的巨猫来了，我安排了不少巨猫在巨猫圈里宣扬你的事迹，效果不错，虽然大猫们有点不以为然，但没有对‘可靠’这两个字进行反驳……相反！有些大猫还多加褒奖，让猫问问猫丽娜要不要去她们的巨猫岛上做客玩。猫也要顺便问问！你要不要过去玩？”

“不要。”江涵拒绝的很快。

去别的巨猫的猫岛也没有什么收获，最多就是收获搓搓不同类型的大号毛茸茸……唔，这倒是挺有诱惑力的。

被拒绝的猫卡罗也不气馁，喵嗷喵嗷的拍着肚子，愉快道：

“很好，我就跟她们说，猫丽娜正在为猫们找新工作好了。不算承诺，倒像是个秘密泄露，由管不住嘴巴的猫卡罗泄露的‘顶级机密’，能让猫丽娜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江涵甩动下猫尾：

“可我正要给猫们去寻找新的工作，看能不能让猫们学会一些劳作手段。”

“嗯嗯，喵喵……喵嗷！？”猫卡罗正点着头，忽然瞪大眼睛，非常大生的喵嗷了一声，“猫丽娜可千万别这样做啊！猫，猫只是说着玩玩的！猫丽娜可千万三思哇！”

坏事了。

江涵飞快的提了两下嘴角，看看身后，用尾巴把门关上。

“这，这里面有什么大坑吗？”江涵问道。

“天坑！”猫卡罗已经吓得毛发立起了，进入了邪能猫灯常有的战斗状态。

天坑！喵嗷！

江涵尾巴上的毛也立起来了。

猫卡罗罕见的蹦跶起来，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抖动了下身子，从一只胖胖的邪能巨猫，变成了一位纤细的萝系黑发碧眼的女生，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裙。

猫灯变人的类法术……喵嗷！看来确实很严重，连邪能巨猫这种不喜欢变人的巨猫都得变成人来保密。

——猫灯变成猫灯娘之后，是可以防止喵咿嗷感知到的，简单来说就是，猫灯娘是比较bug的形态，属于‘不存在生物’类，无论什么感知能力，都无法对猫灯娘说过的话起反应。

“喵嗷…喵嗷……”

猫卡罗一跃坐进了自己的窝里，抱着大大的猫尾，用清丽的声音问道：

“好了……这样比较安全。喵嗷！猫丽娜，你猜猜为什么，为什么猫灯的历史中，没有猫想要学习怎么教会别的猫‘劳作’与‘找工作’呢？”

“不，不知道。”江涵老老实实坐下，也抱着自己的猫尾。

“那是禁忌。猫灯，永远，不能，脱离魔女，这是喵咿嗷和所有巨猫认定的‘底线问题’。”猫卡罗笑了声，“永世长存的魔女从来只有一个仆从，那就是猫灯；从来没有什么‘仆从军’的概念，仆从军只是魔女的狗罢了，当然，从狗中挑选精锐，给予‘人的待遇’，这就是仆从军女巫化与魔女化的真正概念。”

很少有魔女会说的跟猫卡罗这么直白，而很少会有巨猫灯会对魔女了解的这么清楚。

江涵缄默了一下：

“那么问题是？”

猫卡罗嚼了下自己的尾巴尖：

“我们猫灯，是魔女永世的仆从。抛开所有的东西来看，我们猫灯想要长存，想要发展壮大，是不能将‘我们视之为独立种族’，而应该视之为‘最铁杆依附魔女的种族’。所以挑战这个概念的巨猫或魔女，都会被我们劝说，被我们限制，被我们道清楚道理与底线。”

“猫丽娜，培训猫灯寻找工作是好事情；培训猫灯学会一些劳作手段也是好事情，但两者相叠加，恐怕这就是最大的天坑。”

“你可以训练她们去学习战斗能力，学习制造能力，学习一切……但唯一永恒的核心就是，这些能力需要能够给魔女提供利好。”

太吓人了。江涵第一次感受到猫灯和魔女之间的默契，或者说，是独属于这两个种族之间的‘相处之道’。魔女从来不会对猫灯做过分的事情，猫灯也从来不会想着脱离魔女自己干。

这也让猫灯得以丰衣足食，这也得以让猫灯能够欺负除了魔女之外的所有生物，只要她们打得过。

猫卡罗晃动尾巴：

“喵嗷，这就是不方便说的地方了。如果你想让猫们找到工作，最好还是‘跟魔女找工作’，而不是‘研究怎么让猫提高生产力，产出产品，自给自足’。”

江涵愣着点点头：

“我，我去重新研究一下，有什么建议吗？猫卡罗。”

“你可以问问猫耶塔，猫耶塔虽然很坏，但，猫耶塔确实是一直想要开发猫灯们生产力的巨猫，即使喵咿嗷警告过她，她也照样工作。不过她微妙的找到了平衡点，那就是‘生产魔女需要的物资’而不是‘猫灯需要的物资’，然后再用魔女的物资去换给猫用的物资，这倒是满足了我们的底线，也没有挑动魔女脆弱的神经。”

猫卡罗在给完意见后，变回了巨猫，然后又跟江涵讲了个故事，讲述了一个种族。

林野妖精族。

那是个很友善的种族，数目众多，和魔女相处的也还算融洽。（外形可爱，有毛茸茸的耳朵）

但在有一天。

林野妖精族中的一位天才人物，一位种族中最优异的生物，几乎可以被魔女录用变成魔女的……开发了一套让林野妖精族自给自足的生产体系。

她们高高兴兴的去找魔女，需求一片领地，想要被‘分封’出去。

但往日里大方的‘几百个位面乱送’的魔女们变得冷酷，且陌生。

她们只赠送了一个荒漠位面给林野妖精们。

并在林野妖精举族迁移过去时，‘不小心’的由奥维利亚尾巴敲了一下陨石召唤器，并‘好巧不巧’的把那个荒漠位面变成了星空中的星屑。

魔女给出的解释冷酷的不像话：

“无关大局，风闻逆耳”

……江涵深刻的感受到了魔女一族脆弱的神经有多么可怕。

同时，猫卡罗指出了林野妖精的两大错误：

“一，她们不应该想着脱离魔女单干。”

“二，那个荒漠位面她们就不应该迁移过去，这会给魔女一个感觉，‘那么荒漠你们都要迁移过去，脱离我们？’，这种感觉是致命的，对于一个和魔女如此之近的种族而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