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母子灯笼

阴间比起阳间,更加的广袤,但是比起阳间的繁华,阴间的大地更多而都是荒芜和诡异。

阴脉孕育了许多的诡异事物,而这经年累月下来的逗留在阴间的鬼物,将这阴间变成另一般的世界。

这冥渊城就是阴间里其中的一个地方。

混乱、邪恶、诸多恶鬼邪物齐聚此处,是这阴间一等一混乱之地。

阴间没有日夜,张玄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是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涧面前。

说是山涧,但却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左右峭壁,岩石漆黑,似乎这山壁还是某一种阴铁矿石。

山谷深邃,而且曲折,刚入谷口便是一个急转,叫陡峭的岩壁挡住了谷内的情况。

谷口烟雾缭绕,朦胧瞧不真切,唯独两排大红灯笼在这烟雾当中,若隐若现,红的吓人。

张玄只是看了这灯笼一眼,便是露出厌恶神色。

两对大红灯笼,人皮为衣,尸骸做骨,里头点做灯芯的,竟然是两个蜡油封住的孩童。

“人子芯,母皮灯,好狠的手段。”

张玄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几分,他手中飞出了两道淡金色的符箓,直奔两个母子灯笼而去。

金色的符箓很淡,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符咒飞到了这母子灯笼上面,母子灯笼忽然冒出了淡淡的青烟,隐隐约约哭泣声传来,灯光晦暗不明。

张玄叹了口气:“唉,去吧,会给你们报仇的。”

母子灯笼里面,并无亡魂,只有纠缠不去地怨气。

只不过越是这样,张玄心中才越发的厌恶,母子为灯,魂飞魄散,这般的鬼城礼节,当真是叫人恶心。

金色的符箓散发着金光,将这两个灯笼笼罩起来,浑身的怨气,淡淡的净化干净。

然后符光一闪,两个灯笼慢慢的降落下来,落在了地上,妖异的红色灯光,终于暗了下去。

张玄大步走进了浓雾当中,谷口的两个灯笼,让张玄心中给冥渊城判了死刑。

谷口一个急转,峭壁之后,厌恶越发的浓厚,当中阴气纵横,一些峭壁裸露的岩石上面,布满了寒霜。

张玄身边,淡金色的符箓飞出,环绕四周。

金光照亮了周围,驱散了寒冷,行了许久,张玄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看向了浓雾的深处,手一挥,金光四散而去。

数个呼吸,忽然一声炸响,轰鸣声响起,浓雾当中报发出了金色的火光。

下一刻,云雾好像是收到了强横的狂风席卷,顷刻之间,散了七八分,张玄眼前,出现了高大而阴冷的墙垣。

张玄冷眼看去,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城墙很高,似乎是阴河河床上的沉阴石打造的,透着古怪的气息。

每一块巨大的沉阴石砖上面,都刻着许多的人脸,扭曲,可怖、空洞,好像是一个个骷髅一般。

城墙的正中央是高大阴森的门洞,门洞上面,是一块巨大的石质匾额,上面写着:

冥渊城

张玄目光透过了洞开的城门,落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面。

冥渊城静的吓人,诡异不同寻常,完全没有那一个传说中的阴间混乱之城的模样。

本该熙熙攘攘的恶鬼邪物,如今却是一个人都看不见,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张玄迈开步子,向着城中走去。

城池不大,嵌在山谷当中,不过是个千余米的鬼城,一般暴露在露天,一半延伸到了两侧的山体当中。

张玄穿过了城门,脚步踏在了黑色的地砖上面,踏踏声,在这城里回响,似乎整座鬼城只有张玄一人。

张玄抬头,目光落在了城门所对的冥渊城中线上面。

城池的深处,是一个座宫殿,白骨为墙,磷火为灯,幽蓝色的灯光是这冥渊城的唯一亮光。

这一座宫殿,出了尹无修只怕也没有别人敢住了。

张玄向着宫殿走去,走到了一半,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大风,竟然卷起了无数的白纸钱。

漫天飞舞,好像是无数只白蝶。

张玄只是冷笑,狂风当中,隐藏了一抹鬼气,就这点本事么。

他看向宫殿,忽然间磷火霎时变成了幽绿色,自灯盏当中蔓延而出,凝聚到了大殿面前。

火焰汹汹燃烧,竟然顺着街面上的石道,一左一右延伸而来,齐齐在路边烧出两道火线。

“哗啦”

宫殿的门窗忽然洞开,昏暗的大殿内,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声音:

“哈哈哈,贵客迎门,尹无修失礼了。”

大殿内一阵黑风席卷而来,一个黑袍人忽然出现在了黑风当中,弓背、白面,满脸皱纹。

他一副老朽的模样,枯手拄着一根拐杖,慢步走出了店门。

他像个普通的老人,但是目中却透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阴翳。

他笑的像一只柴狗,露出尖锐的白牙,他道:“不知这位天师朋友,是何门何派?”

他阴翳的眼中透着打量神色,隐藏着不知道什么心思。

“门口的那对母子灯笼是你弄的?”

张玄看向这个老鬼,鬼气深沉如渊,不比张继先四人差。

“朋友原来是恼这个。”

尹无修笑了起来,他淡淡的说道:“让朋友见笑了,那母子灯笼可不是我弄的,都是此前这城中恶鬼捣鼓的玩意。”

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冷意渗人,他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把这冥渊城当做自己地盘,该罚。”

他手一指整个冥渊城,然后看向了张玄,问道:“朋友可觉得,这冥渊城清理的干净吗?”

张玄只是冷笑,老鬼灭了城中的恶鬼,尚不知是何原因,反倒是像自己邀功来了,冷哼道:“不干净,一点都不干净,最大的污秽还没扫除,怎能说干净?”

“哈哈哈,嫉恶如仇,朋友这是斩妖除魔来了。”

尹无修忽然狂笑起来,他目中忽然变成了幽绿色的光芒,冷然诡异,冷声问道:“朋友莫非是茅山出身不成?”

“是不是茅山不消你多问,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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