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Yang
EG那边点得很快,一二手连点拉比克、黑贤,并禁选末日和凤凰。
我们商量了一下,给Fy和DDC分别拿了神谕和沉默,再搭配个身板比较硬的Yang的伐木机,EG则是再点一手人马,身板倒是补足了,却点得我们有些蒙,人马、黑贤、拉比克?谁打三,谁打四?
妖路?
我想了想,禁掉了萨尔和小娜迦,并抢掉毒龙,保护一手伐木机。
最后阵容如下:
天辉(EG):PA(Fear),拉比克(Sumail),黑贤(2000),人马(Bulba),冰龙(PPD)
夜魇(VGJ,T):小鱼(AME),毒龙(The one),伐木机(Yang),神谕(Fy),沉默(DDC)
这把阵容选完我都懵了,这EG是用脚在BP么?
中单拉比克也就算了,还不算非常规。可三号位黑贤,四号位人马,这两个不管谁对上小鱼或者伐木机,线上都是白给的。
冰龙配黑贤加人马,这瞎子也看得出来EG要接完美团的Combo,但被我一手沉默克死了。
我们只输一手线上崩盘和中期团战。
后期?我们这阵容不可能让PA到后期。
中路对线,我的毒龙并不是很熟练,而sumail的拉比克细节处理得相当好,对面酱油还帮他在河道做了眼,让拉比克频频控到神符。
我们这边的双酱油又是缺乏游走能力的反手英雄,所以我线上被打得有些难受,略微被sumail小压。
但其他路就是一边倒了。
劣势路伐木机一打二毫无压力,PA和冰龙打它如同刮痧。
优势路就更不用说了,小鱼正反补全收,神谕和沉默将黑贤点得生活不能自理,后者敢摸线还要被小鱼偷属性。无奈的黑贤只能给人马一个套子,让他去勾兵线。
结果人马4分钟死了3次。
小鱼线上无解肥,双酱油就得到了解放,三人来到中路和我集合拔掉天辉一塔。之后入侵野区,进一步压缩对面的打钱空间。
小鱼很快出到假腿、战鼓来参团,EG只能选择避战。
15分半,EG外塔全掉。我瞄了一眼对面PA的装备,坚韧球加假腿,离狂战斧还有一段距离,而我方AME已经散失在手。
时间来到22分钟,中路收线的我被冰龙大招先手,沉默开大掩护,我们当即反打。
可下一秒发生的一幕却让我们大跌眼镜。
不知从哪里来的视野,Sumail的拉比克伸手将沉默的大招偷走,反手来了个全领域静默,本来信心满满的我们因为走位不慎,聚成了一团。
于是完美团来了。
黑贤拉墙起手,我们四人瞬间被挤在复制之墙内,拉比克X接隔空取物,再转手偷个伐木机的盘子,人马走上来就是一脚马蹄践踏,输出与控制拉满。
黑贤用支配召来的人马野怪也上来凑了个热闹,晕住四人。
狂战PA跟上一顿输出,于是除了没大的沉默逃之夭夭外,我们其余四人瞬间融化。
“盖狗他怎么偷到你大的?”Yang问道。
“我不知道啊。”DDC也是一脸不解。
我想了想:“神谕上一波是不是被偷T了?”
Fy点了点头。
怪不得。
Sumail在先前就偷到了神谕者的气运之末,待打团时估摸着沉默放大的时机,先给自己上了个T。沉默甩大,他正好用T的净化将沉默效果驱散,再反手偷个沉默的大招打团。
操作虽说不难,但需要考虑和把握的时间确实极其难找,不愧是上届Ti冠军中单。
吃一堑长一智,EG虽然打了一波完美团,但之后我们众人都学聪明了。Fy自然是不可能再让sumail的拉比克偷到T了,沉默的走位更是小心谨慎。
之后的几波团战都频传捷报,尽管跳刀、A杖的拉比克秀得飞起,可对面三四五齐刷刷拉垮,黑贤的装备甚至和神谕差不多,足矣想象EG的劣势之大。
随后便是稳健的打盾上高。
26分钟,出到狂战、黯灭、BKB的PA携手天辉众人亡命一波,结果只是换掉了AME的一条命。待小鱼人重新站起,冰眼金箍棒双双在手的AME将EG众人大快朵颐。
27分钟,EG敲出GG。
VGJ.T的第一个勇士联赛冠军,还是踩着上届Ti冠军的尸体拿到的。
可我们一点也不兴奋。
“这EG在玩蛇呢?一点意思都没。”皮鞋相当无奈。
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但这把EG真的是在瞎玩。
我说的“瞎”指的是阵容,这把阵容一出来,我就感觉输不了。
先是之前的OG,再是刚刚的EG,一个Major之王,一个Ti冠军,却双双在国服折戟,能说明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Ti临近,他们没必要全身心投入到非职业比赛中去,某著名战队于大型赛事中还在拼命藏战术,更何况是天梯路人局。开心就完事了。
“溜了溜了。”梁發明瞅了瞅时间,拿起手机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和女友视频去了。
于是徐森林和王宸毓纷纷走人,至于理由嘛……
长得帅的人,自然都有女朋友了。
周海钖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咱俩出去整个宵夜?我请。”
我看着他诚挚的笑,没好意思拒绝。
夜晚的上海,比之白天更加靓丽辉煌。杂而乱的人流也变得纯粹,大多是年轻男女,还有些来寻找乐子的中年大叔。
繁华中的喧闹,更容易让人血脉喷张,于是各处酒吧,迪厅林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不过我和周海钖出来可不是为了找乐子,而是来填饱肚子。
我俩进了一家装潢相当不错的饭店,服务员上来就为我们推荐新品茅台,可见这家店的规格之高。
就在我以为皮鞋要请吃大餐的时候,服务员却上了两盘普通的盖浇饭,临走时还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
“就这?”我哭笑不得,吃这个也没必要来这么大饭店啊。
皮鞋也尴尬一笑:“没办法啊,Sli的奖金到现在都还没发呢,我现在也穷得很。”
“吃吧吃吧。”他这么一说,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哟,这不yang神吗?”
店门外走进来一人,偏高身材,身上穿着的好像是职业队服。
尖嘴猴腮,两眼冒光,不是财迷就是痴汉,单从面相来看,不像个好人,当然这只是我的第一直觉。
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杯酒,随即一饮而尽,摆摆手笑道:“这杯酒啊,敬你的。拿了冠军当然要开心一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虽然是躺来的。”
“你说咱们队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VG可真是慧眼识英才啊,知道留你在VGR屈才,这不,特意帮你搞了个雷电队,怎么样,两个新人实力如何?有没有杨朴和童俊杰厉害?”
“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的周海钖也恼了,冷冷地放下筷子:“你能不能走远点?我和兄弟吃饭呢。”
那人忙一缩手,样子相当夸张:“我的,我的,Yang神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应该改口叫Yang队了,哦不,皮队。今天我兄弟生日,先失陪了啊。”
他临走时看了一眼我们的菜,不自觉嗤笑一声。
“那人谁啊?”我一边吃着,一边问。
周海钖慢慢给我解释:“马黄,PK的,一个三四线的小队,基地就在不远的地方。上次他们好不容易杀进Minor预选,结果碰上我们,后来出钱想要买个名额。”
“你们给了?”
他摇了摇头:“给几把,要名额自己打去,没实力打什么职业。后来PK被我们2:0干了,这梁子就结下了呗。”
我转头看了看那人走进的VIP包厢,又问:“富二代?”
周海钖笑了:“富啥二代啊,就他妈一个假赛队,什么比赛都打,什么比赛都吃,这样的队多了去了。这个圈子里,不是追梦的,就是圈钱的。”
“这个圈子浑水太多,太乱,你也就听听,以后少和这种人接触就是了,省得惹上麻烦。”
他见我沉默,以为我是被惊到了,殊不知我当年也是假赛圈的老人。
我吃完,一抹嘴,看着眼前的周海钖,不禁好奇道:“被他们这么说,你就没想着怼回去?”
“有啥好说的?他们连出线的资格都没,就是些柠檬精,没什么好理的。”周海钖这样说着,低头继续扒饭,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我想他肯定很难受,因为我也很不爽。
周海钖是个特殊的乐天派,嘴上笑嘻嘻的,脏话连篇没有正形,其实,心里一直有个结。
记得有一次天梯单排,Yang排到了个买号的妹子,被坑惨了就忍不住说了两句。结果那妹子直接开麦,开始了夺命连环喷,句句揭着他的伤疤:
Ti无冠,只知道躺赢,废物皮鞋,签证过不了的废物,大赛软脚虾……
而周海钖只是笑,一句脏话都没回。
因为那女孩说的句句属实。
这个嘴上功夫相当厉害的职业选手,一直想用行动与成绩来还击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并拼命为此努力着。
这样的人是我的队友,还挺好。
所以我得做点事情。
“吃完没?”我问。
他擦了擦嘴,点点头:“吃完了,回基地吧。”
“看我的。”
周海钖看着我起身去前台,没搞清状况:“你干嘛去?我钱付过了,喂。”
我走路摇摇晃晃,装腔作势拿起手机来到前台:“什么?还要喝?别吧,我今天真喝不下了。啥?拿两瓶茅台?那可以,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诶,服务员,再给里屋那桌拿两瓶茅台。”
服务员登时一脸欣喜:“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要哪种酒类呢?”
“就那,那个。15年陈酿。”我随便指了指最顶上的那个。
“好的,先生。”服务员小心翼翼地为我取下了一瓶茅台陈酿,恭敬道:“售价8600一瓶,您是刷卡还是现金呢?”
“那什么,我们今天大哥生日,准备多喝点。你们到时候就和他说这酒水是送的,待会呢,我偷偷溜出来结账,好给他个惊喜。”
“好的,先生。”服务员脸上的笑容真挚,不禁使我感叹有钱人的身份真是好使。
目送着服务员笑盈盈地捧着两瓶酒走进里屋,我转头悄声对皮鞋说:
“溜。”
皮鞋就这样愣愣地和我跑出了饭店。
随即两人招了一辆出租车,溜之大吉。
至于饭馆里的那撮人,虽说“好兄弟”是要有福同享,但这天价茅台,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好好享用吧。
出租车内大笑不断,直到后来我们下了车,到了基地,他还在笑。
“哈哈,你是真的贱。”周海钖笑得直不起腰来。
“彼此彼此。”我面不改色,因为已经笑得脸僵了。
“不过你那招是真的爽。”他补充道,“我就想着以后能亲自打他们的脸。举不朽盾打,啪啪响的那种。”
我又笑了:“这么自信?”
他愣了愣,锤了我一拳:“我肯定也想拿个Ti冠军啊。”
“我尼玛币,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职业,那肯定想搞出个名堂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线下那种比赛,尤其是大赛,我他妈就萎了。不骗你,真就两腿发抖。”
“有时候我真他妈是个废……”
“如果我说你以后将会是世界顶尖三号位,队里的灵魂人物……”我一脸正经地打断了他的自嘲,“你信吗?”
他愣了愣,揉揉眼,只当我是在开玩笑:“别搞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伸了个懒腰,两手顺势举过头顶,冷冷的月光透着手指间的夹缝照进眼内,我淡淡道: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