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的A4小蛮腰呢，我的长发及地呢，退货！

当雷曼解开理智与训诫的绳索，将自己全部开放给虚空，用出塔达林版本的虚空能光刀并且强行吸收周围的塔达林的灵能的时候，有一件事情他是算计好的，有一件事情他是没算计到的。

在看见死亡舰队的航母出现的时候，雷曼就想到了，本来直到终结战争才开始出现的死亡舰队现在突然出动，有很大的几率跟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要素有关---他自己，而且按照他想的，就算他自己不是直接原因，也是跟他诱发的事件有关。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使用了塔达林使用的虚空能，目的就是让塔达林注意到他就是那个特异点，因为在雷曼看来，塔达林这次出来，肯定是因为艾蒙的神谕，或者这个时候艾蒙还没有复活的话，纳鲁德的神谕，所以只要让对方明白自己就是特异点，他或许就会没事---至少在他见到下达神谕的个体之前，他是没事的。

而且据他所知，塔达林认为他们的虚空能运用是因为艾蒙的保佑，所以一个人类用出虚空能，就算上面他猜错了，也能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引起塔达林的好奇。

这是雷曼算计好的，也算计对了的，马拉什确实现在不敢动他，哪怕现在大领主想弄死雷曼的心都快爆棚了他也不敢动，弄死雷曼，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雷曼没算计到的，是他的一系列行为有多冲击塔达林的三观。

因为雷曼自己出生于一个拥抱科学发展观的时代，他自己是不信神的，所以他也根本没法去想象有些事情对于神的狂热崇拜者是多么掉下巴的事情----他只知道塔达林追随艾蒙，并且相信在未来的有一天会得到艾蒙的升华。但是在他看来，这类似于一种后代追随先祖的行为，而升华也不过是一种进步。

在这个问题上，他大概是错的不能再错了---塔达林是真的拿艾蒙当神崇拜的，就是那种相信自己信仰的生命会保证自己刀枪不入面对传染病患者和对方同吃一锅饭都没事的那种崇拜。

而作为这种崇拜的一种核心概念的存在，就是【虚空】---奈拉奇姆们虽然也对这个不存在于物质宇宙的黑暗世界存有一种近乎于宗教的敬畏，但是奈拉奇姆们相信通过训练和修行，虚空的力量是可以被纳为己用的；但是塔达林就大不一样了，这群二疯子真的认为整个虚空都是艾蒙所控制的，通过虚空进行超光速旅行这是艾蒙的赐福，他们的力量也是艾蒙的赐福。

那么问题来了，哪个神会蛋疼的赐福给不信他的信徒啊，没有宗教是这样的啊，人类的宗教也是一样的啊----你看那些平时祝福你保佑你的信徒，一旦你说了你不信仰他的神或者是挑战他的宗教典籍，很多道貌岸然的信徒立刻就变脸了，甚至很多会诅咒你：【你会下地狱的！！！】

那模样就好像他们的神太忙了，派这群二疯子来通知非信徒该下地狱了一样。

那么信徒的狂怒大多数时候是出自于什么呢，是出自于恐惧---当你将信仰铸造成一座高耸如云的圣象并且每日跪拜在下面崇拜的时候，如果你发现神像要倒塌了，你也会害怕，因为神像倒塌下来第一个砸死的，就是距离它最近的信徒，这就是恐惧。

然后这里还有一件事，塔达林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的恩赐还降临到人类头上了？没有啊！

最后，塔达林的宗教文化里，弱者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弱者去死，强者才能更强，所以与其说大领主一定是最强的那一个，不如说你不是最强的也有脸皮当大领主？！赶紧给我死一边去啦！！！

所以当一个人类大骂着【我X你们祖宗】，祖宗=艾蒙，然后用处了塔达林的虚空能光刀，并且如同进行拉克希尔仪式一样吸收了周围塔达林的灵能，并且跟最强的大领主马拉什站了个天昏地暗不分胜负的时候，宗教狂信徒外加X本主义弱肉强食理论的综合体的塔达林们，感觉自己要疯！

尼玛的一个异教徒不仅用出了神明赐福的力量，而且还比最强的神之信徒都差不多强大了，这搞个屁啊！！！

这种冲击程度，是雷曼没料到的，所以马拉什才想弄死雷曼，所以阿拉纳克才对雷曼特别的感兴趣，所以他现在才用一种看什么有趣东西的愉悦生态，注视着雷曼，就好像丫挺的没有和雷曼一样被锁起来一样。

此时的阿拉纳克因为被怀疑勾结外人谋反，违反了拉克希尔之外不许攻击自己的上位者的信条，而被脱去了重型盔甲，裸奔的像个死徒一样的被锁在墙上，看着对面刚刚苏醒的雷曼。

这可真有意思----阿拉纳克想到。

阿拉纳克大概一直与他的塔达林兄弟姊妹不同，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教会，不对，我是说一个团体的亲人，但是阿拉纳克一直不采取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样的崇拜方式，他从来就没有将艾蒙的神谕刻印在自己皮肤上的习惯。

就阿拉纳克看来，这TM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他看来，对艾蒙的教诲抱有热忱还有很多办法，他记得艾蒙的神谕或者说教诲：汝等当竭力服侍，统御万物，待到飞升之日来临，汝等将同吾一道终结堕落轮回。飞升之日，汝等将飞升离去，超越世间万物，飞升而起，永不停止…….等等

所以当雷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拉纳克觉得自己的一项颇为自豪的耐心与克制好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想冲过去砍了雷曼，因为他的内心在愤怒的喊着【杀死亵渎者】；但是另一方面，塔达林中少见的理智却在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亵渎神明的连普罗托斯都不是的低等生物会有如此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阿拉纳克想了很多，他持续思考着，直到舰队进入虚空中的【洋流】开始向着故乡斯雷恩的超光速旅行，阿拉纳克惊讶的发现，那些迷茫各处的虚空能并没有将亵渎者撕裂，也没有像对塔达林们一样进入他们的身体，而是采取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那些虚空能游离在亵渎者的身体外围和表面，就好像无数游鱼一样盘桓着，将亵渎者包裹成一个鸡蛋壳，但是就是不对亵渎者做什么，那样子就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一样，又或者是亵渎者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抵抗一样，不管怎么样，当舰队潜航于虚空之中的时候，并不可能有艾蒙赐福的亵渎者并没有被虚空吞没，甚至都没有收到伤害。

在最初的愤怒消失后，阿拉纳克觉得，这会不会是艾蒙对自己的一种考验，或者这是对塔达林的一种考验，但是不管怎样，他觉得这情况太有意思了，比过去多年他做出的各种谋划和诡计都要有趣，因为多年以来的第一次，阿拉纳克想到了一种假设。

塔达林的社会中，是没有【假设】这个概念的，一切都是规定好的信条，所有个体都将服从视为最高的荣誉，阿拉纳克的脑袋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假设】的魅力，看着雷曼，他想到了各种【假设】。

比如说，如果真的有个体能够不依靠艾蒙的赐福就在虚空中行走的话，那么他能对神做点什么，能够挑战什么？！就这家伙目前的态度看，他确实对于真神艾蒙没有一点尊敬！

脑袋里滚过这种想法后，阿拉纳克的理性让他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内心会生产出愤怒----那是因为眼前的生物已经有了打倒整个升格链条真正意义上的顶点---【真神艾蒙】的可能性，他心中宗教固化而来的信条因此而愤怒。

一种奇怪的愉悦与愤怒混合的情感在阿拉纳克的心中激荡，他盯着那个人类许久，直到人类醒来。

雷曼确实醒来了，而且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无比的好，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种超越肉体容器极限吸收虚空能的自杀行为带来的虚弱感已经消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注意到意识中的系统里那个【虚空复苏】的图标开始了冷却，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这个死徒模样打扮的塔达林兔爷（红眼病）给吸引了。

怎么着，知道爷们虚弱这还给准备了一份食物，难道自己恢复是因为吃死徒了？

当然雷曼是没认出阿拉纳克的，他印象中的大领主高坚果，是穿着一身风华绝代的盔甲，有着A4小蛮腰，及腰长发的SAO货，不是面前这个裸奔的变态----阿拉纳克没穿着招牌的盔甲，他没认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阿拉纳克送来了一道念波：

【哦，人类，或者说披着人皮的东西，你醒了？】

那道念波传递到雷曼的脑袋里，立刻让他回忆起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充满了逼格，充满了嘲讽，贱到你就恨不得有机会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但是又感觉无可奈何的，突破了天际的抓狂感，这种念波的感觉让他不禁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阿拉纳克？！】

然后，雷曼看着对面那货红光都要喷出来了的眼睛，就知道他惹祸了。

尼玛的唉要不要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