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卷终章-迷雾中的出航

虽然雷曼不小心爆破了马拉什的官方办公室，但是大领主显然不是只有一个办公地点，雷曼表现的很恭敬的跟着马拉什一路来到斯雷恩上马拉什的又一处办公地点，大领主对于身后那些观战的同族的混乱显然不是太在意，他带着雷曼一路走进一间封闭的房间，然后一屁股在一个石台上坐下。

雷曼正想发送念波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是不用念波为好，这个房间隔音，就用你熟悉的方式交流吧”

雷曼顿时以一种惊悚的眼神看向坐在那的马拉什，这位大领主不仅一改以往的狂拽酷霸吊炸天的说话方式，而且居然用上了震动空气发生的方法，而且这货什么时候学会说英语的卧槽？！他以为马拉什是来找他摊牌的，结果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雷曼一幅见了鬼的表情，马拉什也是仿佛出了口恶气一样眼睛闪了闪，再度震动空气发出声音：

“你不会认为你的种族的语言有那么难学吧，要说到对周围种族的观察，无论是艾尔上的傻子还是你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奈拉奇姆老师们，可能都不如塔达林做得好。”

听到这句话，雷曼还是挺同意的，毕竟塔达林这么多年不仅不为人知，而且还在一直派船出去四处打劫，肩负着埃蒙之眼的责任，对周围的环境肯定是很熟悉的，而且人家说的也在理，英语确实对于这些古老种族来说不会是那么难学的东西，只不过此时的重点并不在此，而是在于马拉什为什么要避开念波通话吧。

“你知道么，塔达林整体上埃蒙狂热的信徒没错，但是历代塔达林大领主却都是具有理性的，我相信到了现在你也已经理解了这一点，”马拉什注意到雷曼锐利的视线，使用灵能隔空推过去一台石台给雷曼当椅子，“所以接下来的话，我不希望你再把我当成疯子傻子看待，对等的，我也不会帮你当成在胡搅蛮缠的小孩子看，可以么？”

雷曼缓慢的坐在那石台上，眼神凝重的看着马拉什，大领主此时此刻的姿态与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之前大领主表现的像是帝国毁灭里那个发疯的鬼畜元首，此时此刻的马拉什简直就像是处于贤者时间之中四大皆空的禅师，这对比实在太过突兀，让他相当的不适应。

“这是埃蒙的旨意，也是历史造就的无奈，”马拉什开口直接仿佛读了雷曼的心一样直接开始回答起雷曼内心的疑惑，“只有狂热和信仰的人无法领导这么多的战士，无法推动舰队的建设，更无法隐忍这么悠长的岁月，在埃蒙的旨意之下，像尼罗纱那样的战士永远无法登顶；但是另一方面，这也是历代塔达林大领主留下的遗产，每一位大领主都会用水晶记录下他们理性的声音，用来帮助后来的大领主中和体内的狂热，这在当初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塔达林居然有着这样的传承，不得不说，我很惊讶。”雷曼终于开口回了一句话，他确实很惊讶，虽然从逻辑理性角度来说，他知道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没有办法当好一个这么大家业的势力的领导者的，但是听到马拉什亲口告诉他这其中的渊源比他想得要深得多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会，也不想在这里跟你介绍一下塔达林的先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岁月，”马拉什话说的斩钉截铁，一听就不像是给雷曼留了侃价还价余地，“但是塔达林的先祖选择了埃蒙也不单单是因为狂热，而是为了生存，这点我可以告诉你，然后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很多行动威胁到了塔达林的生存，你明白了嘛？”

“塔达林的先祖，因为生存选择了埃蒙？”

雷曼着实震惊了，他一直以为是埃蒙强行带走了塔达林的先祖，或者是在埃蒙离开的时候塔达林的先祖因为狂热而跟了上去，但是如果用上选择这个词，那么其中的理性成分就真的很让人猜想了----难道是………

“就是那个猜想了，先祖们选择了【赢的那一方】，”马拉什悄然回答了雷曼在心里还没问出来的问题，“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因为到了目前为止，我虽然迫于埃蒙的命令无法对你采取行动，可我直到今天之前我都确信你是来瘫痪塔达林的战斗力的，不过从你今天的行动看来，你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做，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埃蒙当初下令死亡舰队出航捕捉你？”

好吧，感情塔达林还真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宗教疯子，看样子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是宗教疯子，可是塔达林的领头人似乎常年和埃蒙保持的是一种介于自愿和非自愿之间的蛋疼的合作关系啊…..

埃蒙下令死亡舰队出航捕捉他，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撞上塔达林的舰队不是什么偶然，不过听见对方的老大跟他确认此事，雷曼还是觉得有点惊悚，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关键在那个和他合体的二狗子身上，他只能去想是不是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引起了埃蒙的注意。不过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不应该，他主要活动的范围也就是在沙库拉斯和人类的几个星球，除非沙库拉斯已经被埃蒙监视，否则不可能。

而且埃蒙如果真的对宇宙间的一切了如指掌的话，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把艾尔的坐标输入主宰的脑袋里，为什么不让大部队上来直接先收拾掉威胁较大但是总体战力的奈拉奇姆---说不通啊，那么埃蒙是怎么注意到他的，为什么？

雷曼陷入了思考，马拉什也没有打扰他，就在那静静的坐着，直到雷曼重新抬起头来确定了谈话方阵后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就如同你所猜测的，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塔达林的战斗力也是拼图的一环，我不大想去把塔达林搅个稀巴烂，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所以说，你相信埃蒙的计划在未来的某一刻会失败，而你希望塔达林为了埃蒙的失败所努力，是这样么？”

看着好像突然从狂战士变身成为大贤者的马拉什，雷曼觉得一阵的无语，游戏里可没告诉他塔达林的大领主都是一群奥斯卡影帝来着，这货居然直接拆穿了他的话中话，果然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不可小视---不过既然对方说出来了，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雷曼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在塔达林内部上窜下跳，因为你想扶持一个对于埃蒙抱有一定怀疑态度的人当上大领主的位置，成为塔达林的掌舵人，”马拉什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虽然很有心，但是不得不说你还是太嫩了，阿拉纳克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是此时此刻的他还是太嫩了，也太弱了，至于努洛卡，有勇无谋不堪大任，那个吉娜拉更是只能当个随从的角色，你啊，做了很多无用功。”

听到这，雷曼已经翻白眼的冲动都没有了，感情这位被他当成白痴的大领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人家本来就要栽培高坚果？不过雷曼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说看过的故事里，马拉什可是残暴狂热，对阿拉纳克毫无任何怜悯之心，而且对于阿拉纳克策划的死亡几百名塔达林的事件是个毫无知觉的蠢货……..

难道说……？！雷曼骤然盯紧了马拉什，难道说他所知道的世界线中那些应该要发生的事情，都是马拉什一手安排的？！

“看样子是说中了，”马拉什倒是风轻云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埃蒙最终的计划的，但是显然你想跟埃蒙斗一下，而且你希望塔达林成为你的助力，不过很遗憾，我不可能在此违反历代大领主的悲愿任由你这么胡闹下去，所以我在此给你一个选择，我想办法给你制造机会离开塔达林，或者呆在这永不见天日。”

看着大领主眼睛里闪过智慧和残暴混合的灵光，雷曼倒是很淡定，到了这个地步，雷曼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了，毕竟这个奥斯卡影帝级别的大领主已经彻底刷新了他对于塔达林的认识，也让他意识到了永远也不能认为一个这么大的势力的领导人真的会是一个疯子，任何智慧生物坐到这个级别的位置上，那都是要真正意义上为了自己的族群考虑的…….

想到这，雷曼忽然觉得脑袋里灵光一闪：

“所以你并不会对阿拉纳克，吉娜拉甚至是努洛卡采取措施，对么？”

“我为什么要对他们采取措施，”马拉什瞬间反问，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看见雷曼眼睛里的怀疑，他又追加了一句，“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有一位继承者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能向我发起挑战并且胜出的话，那么大领主的位置自然是他的，但是在那之前，任何人想要动塔达林，或者引导塔达林走上不归路的话，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你明白了么？”

“埃蒙那…………..”

“在黑暗之神的视线中，你还没有到达能影响他的计划的地步，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么，”马拉什摆了摆手，“你确实有些他感兴趣的东西，但是黑暗之神的计划高于一切，你没有威胁到他，你身上的东西也没有到了埃蒙会放弃计划也要得到的地步，懂了？”

那就没什么可想的了，按照马拉什的意思，他不会允许雷曼现在就改变塔达林的命运，这一点没关系，雷曼本来也没计划现在就改变塔达林的命运，本来他什么都不做的话，塔达林在未来也会变成抵抗埃蒙的力量，他不是带着主动的意志来到这里的，而且听马拉什的意思，这位大领主似乎本来就很看好阿拉纳克。

这样的话，留在这里的意义就不大了，他还有其他更有效的方式能够在将来给埃蒙的计划带去一个大惊喜，既然塔达林这边实际上是这个情况，那就该撤退了---毕竟再呆下去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老奸巨猾，雷曼也不会就这么完全信了马拉什：

“你要怎么送我离开这？”

“在下一个月落的时候，有一条勘探新的劫掠航线的小型探测船要出发，船长是我的绝对心腹，你搭那条船走，离开斯雷恩的范围以后我会让船长把船交给你，他自己会传送回来。”

雷曼点了点头，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再说狠话就没意思了。

“很好，今天一天一夜你就呆在这里，我会向外说明你在深刻体会埃蒙的教义，明天一早你就走，离开斯雷恩越远越好。”说完，马拉什起身离开，就跟躲瘟神一样的将雷曼锁在了那个房间之中。

雷曼在房间之中谨慎提防过了一天一夜，临近黎明的时候有马拉什死忠的部下送来塔达林的行头，还贴心的用某种墨水给他做了全套假的埃蒙圣言的纹身，这让雷曼再次对塔达林刮目相看---这群王八羔子的高层隐藏的可是真够深的。

天亮，雷曼随着马拉什的部下走出，外面是塔达林们狂热的山呼海啸，雷曼敏锐的捕捉到了人群中努洛卡狂怒不可相信的视线，捕捉到了阿拉纳克的若有所思，也捕捉到了吉娜拉的惊恐---在这三道诡异的视线注视下，马拉什高调的宣布黑暗之神的教化终于成功，堕落神的后裔已经皈依埃蒙教诲，这就要出去执行第一个证明自己的光荣任务了。

雷曼在一路的山呼海啸埃蒙至高埃蒙最大的欢呼声中来到斯雷恩的宇宙港，登上飞船腾空而起，迅速的脱离了斯雷恩的范围，而驾驶员也按照马拉什之前交待过的脱离了，将船交给了雷曼。

然后，雷曼掉出坐标，检查了一下能源储备，开始了一系列的随机乱跳---他可不确定这是不是马拉什的陷阱，给飞船装上定位器然后让他当带路党什么的他可不乐意。

在一阵快速的短距离随机跃迁以后，雷曼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过来，正准备驾驶飞船飞向最近的一个人类殖民星换条船的时候，空间扰动在他的背后突然张开，看着从跃迁中脱离的一架塔达林巡逻机，雷曼咧嘴一笑---他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可能骗过了大领主，但是骗不了我，愚蠢的邪神后裔，你今天就给我死在这冰冷的宇宙吧！！！】

念波里传来的信息让雷曼一愣，怎么会是尼罗纱这个二货？！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尼罗纱已经两发反物质导弹飞了过来，雷曼赶紧启动了之前就在蓄能的跃迁引擎遁入虚空。

【别想跑！！！】尼罗纱的巡航机也进入跃迁状态追赶过去。

“等等，提萨罗斯不是个重工业星球么，怎么，见鬼的跃迁故障！！！！”在一个星球附近的宇宙脱离跃迁的雷曼看着前面那个绿油油的星球不禁破口大骂起来，他本来是瞄准了一个人类重工业星球的，这下面一看星球绿油油的显然不是啊！

不过此时他也没空再去想什么了，尼罗纱巡逻机已经同样脱离了跃迁，冲着他再度杀来，知道自己在宇宙中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雷曼，只能驾驶者飞船向下面那颗环境保护做的超棒的绿色星球一头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