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泽尔温并没有做好准备真的死一次

合体后的萨尔那加兵器那握成拳头的巨大龙爪和泽尔温的龙爪狠狠的碰撞在一起，但是这一次却是泽尔温战了下风，那只巨大的触手被直接打飞，而合体后的黑龙又举起另外一只手臂，直接抓住了另一个方向抽过来的另一只触手，然后骤然扭头。

灵能在黑龙张大的嘴巴里飞快的凝聚，然后化作贯穿一切的灵能冲击波喷射而出，这外面环绕着一圈超高温等离子体的灵能冲击波直接几乎是烧断了泽尔温的触手，黑龙猛的一扯，将那条触手彻底扯断，拿到身前，做出了虹吸的姿势。

光从黑龙的口中冒出，照射在触手上，触手被光所分解，伴随着黑龙的虹吸，彻底被黑龙吸收，然后完成合体的萨尔那加兵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又变大了一点。

【原来如此，吸取血肉，夺取精华】

发现自己的血肉被吸收，化作敌人力量的泽尔温立刻改变了攻击策略，无数的灵能闪电冲脑袋后面的储能组织中放出劈向黑龙，黑龙背后的灵能光环飞快的旋转，无数道同样的灵能闪电从上面旋转飞出，每一道都对上了一道泽尔温的攻击。

无数个闪光的炸点在空中绽放开来，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光，黑龙与最古的虫族在闪光中一边较劲一边凝视着对方。

【你知道么，现在我忽然有点理解了，泽尔温，你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都是想创造历史】意识已经与奈特融为一体的雷曼透过黑龙的眼睛，看着下面和他在激烈战斗的泽尔温，忽然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有所悟，这老虫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真的没区别，都是想更进一步，在历史上写下新的一页。

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老虫子和原生虫族的道路，虽然和人类不同，但是也是他们定义中的进步之路---只不过他现在为了他自己的道路，要将这些虫族的道路扭转过来…..

【力量只能用力量来征服，用你这种人类的话来说，征服暴力的永远只能是暴力，你想开辟你自己的道路，我遵循我们虫族自己的欲望，这没有任何区别】泽尔温的回答坚硬无比，就像他的甲壳一样，但是雷曼却从中闻到了腐朽的气息。

感应着雷曼的意识，黑龙摇了摇头：

【你和我都想创造历史是没错，但是你想创造的是你的历史，你会变得更强，但是虫族却无法变得更强，你们永远也无法自己进化出一只对抗埃蒙和他的军团的军队，当埃蒙再次降临的时候，你们将再一次无计可施，被彻底吞噬…….而我，是为了全体，泽尔温，别搞混了！！！】

黑龙背后的光环猛的收缩，泽尔温的灵能闪电失去了对抗，猛的向着黑龙扎来，而凌空而立的黑龙则在闪光和空气的扭曲中消失，然后从泽尔温的头前面再度出现，在泽尔温的触手反应过来之前，黑龙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泽尔温的脸上。

这一拳砸的泽尔温身体一晃。

【埃蒙必然回归，他将吞噬一切，这颗星球也不例外，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泽尔温，虫族打算怎么办？！】

【强者生存，这是自然万物的规律，如果埃蒙再临而我们灭绝，那也是命运的一环】

说到这，雷曼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这位古老的虫族所奉行的生存哲学是不可动摇的虫族之道，他没有任何可能在短时间就依靠话语和思想去撼动这存在了无数岁月的思想，他需要的是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进。

他的前进道路是：去你妈的命运。

【通过行动，人变成英雄；英雄死亡，成为传奇；传奇经过时间的摩挲，成为神话；通过阅读神话，人开始采取行动，而你要记住，咱们的民族神话中一个核心的精神就是---老子不信邪！】

所以没什么可谈得了---雷曼的意识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黑龙随他的心意开始行动，伴随着背后灵能光环的闪烁，黑龙再次遁入虚空，躲开抽过来的触手，然后出现在空中。

龙口中亮起青白的闪光，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积蓄的灵能化作豪光汹涌的喷出，在下面快速的横扫而过，好几条触手被扫中，顿时断裂坠地，黑龙舒展龙翼，触手的血肉化作光雨一般的物质被黑龙尽数吸收，让黑龙的躯体又膨胀了一圈。

泽尔温在漫长的岁月中又一次的，闻到了败北的恐惧，那是无数岁月之前埃蒙降临的时候有过一次的感觉，那一次，他躲入了地下深处才得以存活，在地底，他通过触须观察着外面的世界，看着埃蒙完成他的工作，只有对萨尔那加的力量感到深深的恐惧。

现在，面对着吸收他血肉，越来越强的萨尔那加兵器，泽尔温再一次的感到了恐惧，谁能想到在这么久之后，在埃蒙之灾后的无数年，为了与埃蒙战斗而诞生的萨尔那加兵器又再次出现于此，带来了同样的感觉。

他自己在变得越来越弱，而对方则在变得越来越强，泽尔温能感到这一点，但是要逃么？对方严格来说，已经不是虫族，向上次一样逃跑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能逃到哪里去，如果这小家伙说的是真的的话，埃蒙很快就会回来了，无论是他还是这颗星球都没有抵抗的力量。

弱肉强食，强者生存，乃是宿命啊……….

泽尔温恍惚之间，黑龙再次俯冲而下，落在他的后脑部，双手插入泽尔温的血肉之中，开始疯狂的吸收起泽尔温的血肉和精华，触手和闪电再度轰去，但是得到的也只有黑龙的闪现然后归来的再次吸取。

来回之间，泽尔温的体型都小了不少，就在泽尔温隐约的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的时候，黑龙的攻击忽然停止了，体型已经几乎变得如同泽尔温一样庞大的黑龙掀起狂风，飞到泽尔温的面前立定于空中，雷曼和奈特混合在一起的念传递到泽尔温的意识中：

【将你当时记住的关于主宰如何吸引利维坦的记忆还有发生的灵能波动特征交给我，我不杀死你】

已经相当虚弱的泽尔温凝视了黑龙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你果然不算是完全的虫族，一个真正的虫族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吞噬的机会，变得更强的机会】

【我对你和这颗星球都由我自己的安排，泽尔温，而这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相比于杀死你吸收你全部的精华，我更喜欢你活着，你的回答是什么，将那份记忆交给我，还是我杀死你自己吸收你全部的精华，思考中枢和DNA记忆自己检索？】

沉默席卷了大地，刚才被巨响填满的战场突然间只剩下了风的呼啸还有压过风声的巨兽呼吸，过了很久，泽尔温伸出了一只触手，触手的尖端飘出一点点精华，轻轻的接触在黑龙的身躯上，远古的记忆瞬间涌入了雷曼和奈特的意识，伴随这精华与意识传输的是泽尔温虚弱的念：

【我确实无意这样死在你的手中，就像我无意很久以前被埃蒙融入虫群一样，同样都是很可怕的命运，虽然你想阻止埃蒙，但是不知道你意识到了没有，你和他同样，在剥夺你族群的自由意志】

听到这，雷曼不禁哑然失笑，他忽然间有了一种荒诞感，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没想到，这只老虫子居然还真像他所知道的世界里写的一样，是个灯塔国对外推销用的荒诞自由主义的信徒，在游戏里这老虫子就叨叨着失去自由独立的意志对于虫族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当时也就当个笑话听，没想到………

【我从来没有想剥夺任何人的自由意志，我只是想自私的尽可能保护身边所有活着的人，如果他们活下来意味着他们要牺牲一些什么，那就那样吧，只有活下来才有未来无限的可能性，才能给世界带来无限的可能性，生命的消失给周围的所有和那个生命有关联的生命都会带来损失和哀伤，这是你们这种没有与周围的生命真正链接在一起的家伙们，理解不了的】

说完，黑龙腾空而起，巨大的头颅最后扭动看了一眼虚弱的趴在那里的虫祖泽尔温，轻轻的摇了摇：

【再见了泽尔温，如果你运气不好的话，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来找你的，但是如果可能，我希望将来我不会沦落到需要你这种极端自我主义的家伙】

说罢，黑龙向着远处等待的族群咆哮了一声，向他们飞了过去，在飞行的过程中，雷曼的血肉从奈特体内重新上浮，在黑龙飞抵族群上空的时候一跃而下，落在族群之中。

【走吧，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离开这里了】

德哈卡深深的望了远处的泽尔温一眼，摇了摇头，跟上雷曼的脚步，向远方开拔

【你怎么看，德哈卡？】雷曼忽然问德哈卡。

【我还没有答案】雷曼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德哈卡听的明白。

【你知道么，德哈卡，我的族人有句话，神仙和死人收到的供奉永远比活人多，因为恐惧和悔恨永远比感恩要强烈，那么当我不想后悔也不想恐惧的时候怎么办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事，你慢慢想，你慢慢想，我的好德哈卡……..】

【…………好吧，我有点糊涂，为什么泽尔温当年躲过了埃蒙，现在又向你投降……】

【因为，我的好德哈卡，一个生物其实有两条命，你的第二条命在你意识到你其实只有一条命的时候才开始，泽尔温是少数意识到这一点的虫族……….】

【你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难道以后泽尔温会一直不遵守虫族之道投降下去？】

【不】，雷曼一边飞一边摇头，【下一次，他可能就真的没有这个意志了，毕竟……】

说到这，雷曼忽然停了一下，他猛然想起了泽尔温“本来”的命运------应该不可能吧，雷曼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带队远去，身后跟着拼命奔跑一头雾水的德哈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