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章:角色

【赌桌旁所有人都盯着牌面,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这局已经稳赢。】

亚当将身前筹码推倒,银漆烟盒也混在其中。

那柄海姆银剑略微出鞘,竟然也被他送上赌桌。

虽然卡槽已经掩盖古鉧文钢印,但是那实打实的锋芒和寒气,都让庄家们忍不住冷颤,随后狂热和贪婪从眼眶里迸射而出。

“杜亨先生,这次不打算看牌了么?”

【没有把握的庄家】

亚当笑意冉冉地点头。

保持那套涉世不深的玩牌策略,就像是尝到甜头的傻小子,终于鼓起了勇气。

私人牌室的胜局是有规律的,这是他观察验证出的结果。

赌运好坏像是旋涡那样,不断拉扯起伏,让人沉沦其中,每次意气用事时,经常能拍手叫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是总有关键的时刻,会非常可惜地输掉。

来这里玩儿的阔佬、贵妇们,都在这种“套路”里收获赌的快乐,而幕后制定规律的人,则收获赌的提成。

这轮绝对会赢,所以看不看牌无所谓,也算是个陷阱。

周围那些庄家皱眉低头,纷纷丢牌离开——花牌用来给女士消遣,所以套路简单,杜亨已经掌握规律,这生意没法做下去了。

“手笔很大么,您想要点什么?”

【心虚的赌徒】

“不看牌的话,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哦。”

【装腔作势的富商】

自制力不够的蠢货,却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完全沉浸在概率和运气的自欺欺人当中,以为不看牌就能够有机会。

亚当略作思索,挨个点名过去。

“照旧一盒上等烟,两百金鸦,还有你身后那柄剑。”

按照他提供的筹码,这点要求非常合理,不看牌盲赌的气魄,让众人都眼巴巴地搓手期待。

只有庄家们嗤笑着离开,去联系雇佣兵,事后找杜亨聊聊。

虽然不可能驳贵妇们的面子,但只要还在海湾混饭吃,总有落单的时候,对吧。

贝兰看着桌面上不断堆积的财富,还有被码放整齐的深棕色烟,钢、银两柄剑被插在金鸦和砝码当中。

周围鱼龙混杂,阔佬欢声笑语,散客喉头涌动。

她皱起眉头,深深叹息起来。

这是可以预见的危险,搞不好已经有人去通知赤金赌场的负责人,到时候有人留意到自己,就麻烦啦!

“放轻松,我有把握带你离开。”

亚当的话轻飘飘地送进耳朵里,却带着股自信和放肆的惬意,让紧张消弭些许。

牌面被揭开,人群中暴起欢呼。

砰,啪,哐啷。

不甘心的拳头砸在桌沿,金鸦和筹码弹起,咒骂混杂着玻璃杯滚落的声音。

圆杆拨走底金和抽成,把剩下那堆财富稳当当地送到亚当面前。

【棕皮海卷烟】

【风泣悬崖出产的货物,某位船长掌握着特殊种植园,能够供应满足各类人群的烟草。】

银漆盒又再次充实。

亚当的雇主,也就是那个贵妇。

她来自海洋对面的王国,家族势力似乎不容小觑,至少那些阔佬们都不敢放声调侃什么,连围观的佣兵也被其用微笑劝退。

【金鸦X205】

“淑女拿不动这种东西,替我收着吧,杜亨先生。”

她用扇子遮住嘴唇,对年轻人眨眨眼睛。

用财富表达自己的心情,是贵族们的基本素养。

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的的仆从走上来,把外套和杂物都收拾整齐,并且通知几位去餐厅享受食物。

【闸骨钢剑】

【高级武器】

【伤害:120-125】

【备注:海岸线风格的精品,用料和做工考究。】

握柄干燥紧绷,花纹缝隙里,似乎还有难以清洗的殷红。

剑身造型独特,中间是牙白色狭长的菱形,应该属于某种海兽的骨头,两侧是锋锐逼人的钢刃。

亚当把玩着新剑,这算是店铺以后,第二个令他满意的收获。

贝兰焦急地看着众人散场,恨不得从那间通向餐厅的门扉蹿出去,沿路小跑回工坊里窝起来。

贵妇收起折扇,把餐厅邀请券在手中晃了晃,那个意思不言而喻——她要续约这位男伴,直到晚餐结束,甚至明天早上。

说实话,富有气质的名流,那股韵味是所有流莺都无法比拟的。

年龄很难在她们身上留下痕迹,脸蛋和样貌,自然也属于精雕细琢的那类。

“恐怕很遗憾,尊敬的女士,我今天还有其它安排。”

亚当把金鸦丢给贝兰,自顾自地将武器别在腰际。

蓝色问号正在赶往这里,某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呵呵,我知道。”

贵妇是身份,不代表愚蠢。

她用绣有名讳的绸帕裹起纸条,在亚当整理衣物,无法抽手的时候,将其塞进外套领口里。

“上面的日期不是今天,在我离开前应该都可以,保护好这张脸蛋,还有这个眼神和表情。

好吗?”

扇面展开,那位女士眼中的精明消散,又恢复成令人轻视的“贵妇”形象。

那些男性阔佬们,可能是贵族军阀中的纨绔。

但她们,往往是家族当代掌权者之一,是纳吉尔法海岸线不可忽视的人脉。

仆从躬身引着她的手离开,往专门的通道远去。

【嘲颅海湾声望上升,你得到某位权贵的青睐,如果有合适的买卖,对方愿意额外照顾你的生意。】

亚当早就知道,对方没有看起来那么蠢。

这场令人羡慕的赌局里,双方都清醒得很,互相搭档配合,享受扮演某个角色的乐趣。

“这东西还行,不算稀有,海湾里也能见到名匠的作品,那才叫令人着迷的手艺。”

贝兰简单扫了下【闸骨钢剑】,非常自信地作出评价。

亚当再次将外套捆好,带着她绕道离开,那种不安已经应验,许多危险红点从那个叫【赤金赌场】的建筑里跑出来。

而且从分布方向来看,似乎想要包围蓝色问号。

他们穿过街道,在宾客和欢笑声中甩掉盯梢的佣兵,委身在窄巷里看着那两个迷失目标的蠢货搜寻。

“现在去哪儿?”

贝兰抱着钱袋小声嘀咕。

“有人来接你,我们去正门看看,兴许能见到某位人物呢。”

亚当做出决定,放弃从隐蔽路线离开,转而往这片建筑群的主楼走去。

他们打晕两个看守,拔下斗篷盖住样貌,在接待台附近的角落,勉强找到个能够纵观全局的位置。

大厅中间,不少刚刚到港的阔佬们正计划着行程。

金发白衫,长裤女靴。

极具气质的背影,在人群中简直脱颖而出。

她就那么慵懒地撑在台面上,独自坐在这间危险与富贵并存的建筑里,慢悠悠地用手指环绕酒杯。

披散的长发上面,还带有捆扎过的折痕。

后帮敲在椅凳上,为大厅里长久存在的音乐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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