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们已经大获全胜

虽然不知道刘永锡下一步有什么具体安排，但是张皇后确实要为忠贞营与大顺军残部打抱不平，她觉得忠贞营即使出不了一个总督，但刘永锡总得安排一个巡抚的位置，但听到高皇后这么说刘永锡当即笑了起来：“奉天高皇后坐镇武昌总督五省军务还不够吗？”

高皇后原本以为自己肯定要跟着刘永锡回南京，没想到刘永锡继续让她坐镇武昌总督五省军务，即使湖广总督、四川总督都不是忠贞营出身，但是有她这位皇后娘娘在，高一功在内的忠贞营旧将自然是万无一失，何况在巡抚、提督的人事安排肯定会格外照顾忠贞营。

因此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既然陛下信得过本宫，本宫一定保证湖广万无一失，而且一定为陛下守着身子。”

而邢夫人当即问道：“奉天皇后具体负责哪五省军务？”

过去高皇后的名义虽然是总督五省军务，但具体哪五省却没有明确的说明，而现在刘永锡非常明确地说道：“湖北、湖南、四川、河南、陕西，这五省军务都交给高娘子！”

自古立国东南的政权都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游荆襄总会与下游形成对抗局面，这也是历朝历代北伐失败的重要原因，而现在刘永锡也遇到同样的问题，甚至比南北朝的情况还要严重一些。

且不说一度占据湖广的阿济格所部，不管是忠贞营还是大西军残部都很容易在湖广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因此刘永锡才会把最值得信任的王孙藩调出出任湖广总督，又以奉天高皇后坐镇武昌。

而高皇后得到这么明确的答复也是松了一口气：“请陛下放心，不管是湖南、四川、河南还是陕西，臣妾都会为陛下拿下来！”

就现在的形势而言，越明军仅仅是拿下了一个湖北而已，同属湖广的湖南还在何腾蛟控制之下，更不要说四川、河南、陕西各省，但是高皇后觉得承天皇帝陛下让自己总督五省军务是最合适的选择。

湖南的何腾蛟本来就不堪一击，四川有杨展总督军务，应当也没问题，河南、陕西才是真正的大问题，但是陕西是闯营、西营的老家，河南也曾是李自成转战多年、经营多年的地盘，应当都有把握拿下来。

而邢夫人当即笑了起来：“陛下还是先把西营这些人安抚好，他们都在外面等着陛下接见，只要解决西营这些人，陛下这次亲征湖广才是大获全胜！”

刘永锡也是心情愉快：“是啊，这次西征应当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就是不知道江淮战事如何？”

现在她又想到了留在南京的张皇后、长平皇后等人，而且现在长平皇后应当率领大军亲征江北，让他觉得特别牵挂。

而此刻的江淮大地已经是战火连天。

与张献忠刚一出场就被无名小兵一枪刺死不同，在这场大战之中摄政王多尔衮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让清军士气有了一个根本性的提升，甚至连豪格、多铎、孔有德这样的败军之将都是硬着头皮与越明军展开大战。

虽然刘永锡部署在江北的四个重兵集团张博易、王普祥、王之仁与张煌言都进行了全面动员，但是清军在兵力仍然是占据绝对优势，并很快把兵力优势转换成了战略优势。

现在损失最大的王之仁已经只能退守淮安府，如果不是扬州的张煌言全力救援王之仁，恐怕淮安城已经被清军攻破，但即使如此现在王之仁也只能继续坚守而无法策应徐州的张博易。

而凤阳方向的王普祥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虽然王普祥已经调动全部兵力策应张博易，但是由于安徽巡抚邢胜平率领主力跟随刘永锡一起出征，所以只有一旅之众的王普祥也是分身无术，现在只能一面动员州郡兵组织下一轮攻势，一面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徐州的张博易身上。

王普祥很清楚张博易如果坚持不住，两翼的淮安府、凤阳府都会被清军的潮水攻势直接淹没。

现在的彭城伯张博易与他的三旅之众可以说是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虽然在两次动员之后张博易手上也只有二十七个营的兵力，但不管清军的攻势到底有猛烈，张博易还是坚持了下去。

双方在徐州附近已经展开了上百次大小战斗，很多营头、牛录的伤亡都超过了三分之一，张博易手上充当救火队的几个营头更是补充了四五次之多，现在多尔衮总算明白多铎、豪格为什么会在江南败下阵来。

张博易所部在越明军只能算是偏师，可在刘永锡大举亲征江西、湖广的情况下清军到现在还是拿不下徐州城，而且更重要的是张博易的部下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炮兵都有着清军野战决胜的决心与勇气。

因此不管清军的攻势多么猛烈甚至动用了红衣大炮，但是徐州仍然是一块坚强无比的礁石把清军的攻势掩了回去，清军动用骑兵他们也敢动用骑兵，清军动用步兵他们同样敢动用步兵，清军用上攻城器械他们也用上守城器械，哪怕清军用红衣大炮轰击他们也同样用红衣大炮回敬，直到现在仍然是难解难分。

虽然张博易手上只有三个步兵旅二十余营，但是明国第一次把他们惊人的人力资源真正发挥出来，一个个步队、马队、步营、马营虽然在战斗遭受重大损失，但是很快又因为大量新兵的补充重回战场。

但是多尔衮也知道越明军即使不是油尽灯枯，也离极限相去不远，毕竟明国的人力资源再怎么极大丰富，也无法弥补老兵与装备的巨大损耗，现在许多明军的营头兵力与原来相当，战力却只有原来的一半甚至只有三分之一。

现在是大清国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抢在越明军西征大获全胜之前拿下徐州，那江淮明军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自然可以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大清国可以在长期的消耗之中彻底拖垮明国。

可如果大清国空国而出连一个小小的徐州都拿不下来，那么大清国在关内的大好局面维持不了多久，因此这一回多尔衮郑重其事地把诸位王爷、贝勒都找过来：“大清国的兴衰成败就看我们能不能拿下徐州城，我已经给英王写了诏书，让他立即不惜一切代价率部全力南征，但是英王再怎么不惜一切代价，关键都在于咱们能不能加把劲拿下徐州！”

说到这多尔衮全身都是英雄气：“我就不信了，十万大清兵都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徐州城，告诉下面的将士，只要拿下了徐州城，想提什么条件都行，他们说几日封刀就是几日封刀！”

清军入关以后虽然常有屠城之举，但向来是清军统帅的主动命令讲究令行禁止，大帅说了什么时候封刀就什么时候封刀，从来不许下级擅自行动，但是现在多尔衮为了拿下徐州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而坐镇徐州的张博易也同样感受得到多尔衮的疯狂，虽然在湖州之战他同样是首当其冲，但是刘永锡的援军几乎与清军围城同时到达，所以关键在于刘永锡的越明军主力能否突围多铎封锁成功解围，而现在却是清军一个个野战集团不断朝着徐州发动攻击。

虽然张博易对于战斗的艰巨程度已经提前作好所有准备，但是伴随战斗的持续所有的准备都赶不上变化，人员、弹药、物资甚至连砖头的供应都面临巨大的供应，张博易的亲兵营在七次充当救火队之后已经近于支离破碎了，不得不退下去重组，但是只要形势发生剧烈变化，亲兵营又要冲上来充当救火队。

现在张博易知道自己手下名义有二十七个营，但是这二十七个营的实际战力最多就是十个老营，因此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京口镇周之升身上。

周之升手上可是有两旅十营六千余人，只要他及时赶到战场形势就会有根本性的变化，但是当他得到从南面传来的消息还是吃了一惊：“长平皇后果然还是长平皇后，这一仗我们已经大获全胜！”

虽然在场的军官、文官早有预期，但大家还是吃了一惊：“长平皇后娘娘又率军亲征了？”

去年张皇后与长平公主渡江亲征可以说是浙江战场上的胜败关键，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现在长平皇后再次上演力挽狂澜的奇迹御驾亲征。

虽然历朝历代几乎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本朝既然有过辉煌的先例，在这些承天朝的军官眼中自然只要皇后、公主渡江亲征胜利必然属于承天朝，而且更重要的是大家原本期望的援军只是周之升的两旅十营六千人，而现在既然是长平皇后渡江亲征，那么投入战场的援军绝对不止两旅十营。

而张博易就给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娘娘这次是亲率五旅三十营一万九千人驰援徐州，只要娘娘的援军一到就是建虏全线溃退之时！”

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苦战之后，在场的军官、文官都是精疲力尽，但是这一刻却都是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那娘娘渡江亲征什么时候能赶到徐州？”

张博易脸上全是笑意：“前锋马队三日可至，主力五日必到徐州！”8)